第八章 千年盆景

笪群峰瞬间表情石化，沉吟良思这么久，想必无利道长必有高见。没想到，实在没想到，就两个字“不懂”，真是浪费表情和浪费时间。

笪群峰用力推了推石碑，依然不动。

“无利道长，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就是这样进入地下通道，现在石碑怎么推不动？”

“矮爷说了，他要带着小奇离开了，这里再也进不去了。我也进不去。”

就在无利道长话刚说完，突然大地震动，一声撕裂摩擦声从地下传来，无利道长和笪群峰同时感到晕眩，双脚若踩在波涛汹涌浪潮中，大地持续震动，坟冢塌陷、石塔倒塌、石碑顶出。石墙外皮纷纷剥落，仿若有股无形力量要将巨大石墙连根拔起。

“快跑，地震。”

笪群峰拉起无利道长朝远处空地跑。笪群峰发现，地震是以石墙为中心最为强烈，离石墙越远，大地震动越小。拉着无利道长一口气跑出几分钟后，骇人一幕出现。石墙赫然已经离开地面。那石墙不是石头搭建，它是一块整体。石墙外皮仍在剥落。大面积剥落后，里面隐隐露出金属光泽。那不是石墙，那是金属墙。

笪群峰拉着无利道长一路狂奔。最近一个村子里，村民都跑出屋子。很显然，这些在家里村民先前都感觉到地在震动。第一时间，村民都想到发生地震。

“地震啦，往开阔处跑，往平地方跑，不要聚集，散开，都散开。”

一中年人边跑边嘶声力竭朝村民喊。

“快看，你们快看，石墙起来了，石墙飞起来了。妈呀，山都飞起来了。”随着那巨墙升起，地震戛然而止。

“妈妈，那是什么？好大一盆花，好大一盆花，它飞起来了。”一小女孩子满脸天真无邪，向身边妇女兴奋问道。那妇女将小女孩双手抱起，脸色煞白。

巨墙还在剥落，直立面有地方开始开裂。

“嘭嘭嘭”

不断有巨石从天而降，落到巨墙下方。

笪群峰看到，原本方形巨墙随着开裂剥落石块愈来愈多，它呈现扁平状，若一巨大碗碟。那大碗碟中心，一棵银杏树身处当中。不得不佩服那小女想象力，真就像一银杏盆景，凌空飞起。那棵千年银杏，笪群峰和无利道长近距离见过。约莫六、七十米树高，十几才能合抱，冠幅达到七、八百平米，那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但如此一棵千年银杏，在巨大碗碟状不明飞行物上面，它就像盆中一株盆景，一株6000年盆景。

巨碟继续上升，约莫离地面两百米时，碟身忽然倾斜，转而立起。千年银杏顷刻翻覆，连树带根从空中坠落。

“砰”

一声巨响，银杏树落地，大地震颤。

巨碟卸掉千年银杏，碟身再次平摊，并开始快速作逆时针旋转，速度虽越来越快，但下方却感受不到巨碟扰动所鼓动起来的风。参照天空浮云，似乎感觉碟身周边天空在扭曲。随着旋转速度加快，凭下方用眼睛观察，已经看不到清晰碟身。天空扭曲越来越明显。先前只是感觉天空似乎扭曲。现在地面人群肉眼可见，一团银色光盘在旋转。银色光盘更高处天空被扯开一个若两顶斗笠笠尖对放状大洞。光盘立起，突然加速冲入大洞，由大洞底部最粗处开始上升，向大洞中部最细处游移。巨大银盘愈来愈小，到达最细处，银盘变成一个银点。银点在最细处继续向大洞上方最粗处游移，银点愈来愈大，渐渐能看出银盘状。银盘游移到最粗处，银盘与大洞同时闪烁，转而同时消失。天空恢复常态。

现场人群都看得目瞪口呆。

笪群峰和无利道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啥。

“矮爷至少有6000岁？”

“小李、小庄、小王，哎呦妈呀，我跟他们是同一个师父？还有小孔？说不定黄帝跟蚩尤打架，矮爷也见过。”

“小奇，小奇跟矮爷走了？”

“这是天外飞仙还是什么？我跟神仙待过多年？我居然没认出来。”

“小奇有救了，小奇有救了。”

“我怎么没找矮爷要几个随身物件，那都是古董，那都是价值连城老古董。小李、小庄、小王、小孔，你们要能留个裤衩，那也是稀罕宝贝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但似乎不在一个频率上。

“你，你是谁？”无利道长惊讶看着笪群峰。

“无利道长，我是笪群峰啊，我怎么了？”

无利道长抬头看看天，再目不转睛盯着笪群峰。

“你是姓笪那老头？你是老头？你多大？”

笪群峰被无利道长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想这道士是不是受到了惊吓，脑子出了问题。也不怪他，今天这一番遭遇，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无利道长，到底咋了？”

无利道长从绣着“道法自然”那斜挎包内掏出一面镜子，颤巍巍递到笪群峰手上。笪群峰心想，这道长器宇不凡，镜子随身携带，还挺注意形象。自己一糟老头子，递给自己一面镜子到底想干嘛？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笪群峰看着镜中自己，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