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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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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挺狂的,纵观整个澜州,也只有生死府修习卦术,虽说境界不高,对付你绰绰有余。”檀乐伸手,利刃落地,光束涌动,符笼加固。

“卦术,无非就是速度和未卜先知的能力,”楚归鸳轻笑,“但这一切,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楚归鸳催动炼魂术,随着几声裂响,驼背上的酒袋炸开,骆驼惊走,酒汁凝聚形态,她双臂伸满,逆向画圆,食指轻捻,酒汁幻化成锥形冰体利器,环绕符笼,锥尖相向。

她媚笑,大喝一声:“破。”

锥形冰体纷纷飞射,轮番攻击符笼,冰体撞击光幕,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听着酒袋炸裂,看着酒汁飞溅,霍白亦急不可耐,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

“炼魂术?你来自尘埃岛?”檀乐瞳孔放大,口中念诀,虚影退避,躲开攻击。

“彼此彼此,你见识也不错。”锥形冰体猛烈撞击,连绵不绝,说话间,光幕有了裂纹,变得脆弱单薄,砰的一声,符笼被摧毁。

几滴酒汁飞溅到霍白亦唇边,他伸舌舔了舔,叹息:“可惜了,青迈精酿。”

“记住我的的名字,我叫楚归鸳。今日就要你们为沐丰城的非作歹付出代价。”楚归鸳猛然掌地,水幕巨剑斩下,檀乐施展卦术,陡然加速,飞闪开去。

“自进入西界,我们安守本分,何来为非作歹?”檀乐毫无还击之力,一边躲避,一边解释。

“青崖在西街杀了两名孩童,与你们无关?”楚归鸳咄咄逼人,招数轮番施展。

“我们的确是一个圈子,但他来自尊碑城,而我们出自生死府,青崖在西界的作为,我们并不知情。”檀乐辩解,铜币抛出,五指下拉掌地,继续施展卦术,符笼皆被楚归鸳破开。

“一句不知情就想洗脱罪名。物以类聚,同流合污之人,都该杀。”也许是执念,她只想给那场噩梦做一个了断,长袖乱舞,击中檀乐胸口,他百口莫辩,她是铁了心要杀人。

一连串攻势下,檀乐身体多处受伤,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心想,为今之计,逃为上策。楚归鸳步步紧逼,人手折损过半,根本无法牵制,她不在乎霍白亦的生死,但他们这群人还指望着,靠他离开西界。

以霍白亦的性命威胁她,毫无胜算,唯有另寻它法。

就在楚归鸳的红袖攻到眼前时,一撒手,尘沙漫天,一片浓烈的白色迷雾遮蔽了眼睛。从生死府偷拿出来的迷障—苍原幻雾,没想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救了他们的命。

趁着白烟蒙蔽视野,他们丢掉火源,拖着霍白亦在夜色中溜之大吉。等到楚归鸳挥去幻雾,四下寻看时,檀乐已不见踪影。

楚越尘捡了一根火把,举起,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楚归鸳难堪的神色,既没有救下霍白亦,又让檀乐桃之夭夭,予谁都会心有不甘。

七魂留下的青迈精酿也被糟蹋干净,楚越尘轻声叹息,所幸几匹骆驼还没有走远。

他摸出羊皮地图,不出意外,他们会在这片红色石林绕行好几日,现在有地图的精准指引,只须两三日便可穿越壮阔的石林,抵达沐丰城,还能打早喝上一碗羊肉汤。

楚归鸳一袭红袍立在山崖边,发丝轻颤,俯看参差不齐的红色石头,心绪飞扬。

星光下,一道淡影,如她般美丽。

楚越尘看着她的背影,千言万语卡在齿间,不知从何说起。

崖上有风,寒而不湿,从裤腿一直灌往颈子,衣袍如带,翻飞轻扬,与冷色星光,荒芜大漠,勾勒成一幅巧夺天工的墨泼。

“你知公道的意义吗?百姓被奴役,善恶不分,人间不值。”楚归鸳像在对楚越尘说,又仿佛自言自语,“世间黑白不分太久了,是该有人去做那把无情的利刃。”

楚归鸳为此而来,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忍饥挨冻,因为身份,一路东躲西藏,她为改变世道而来,尽管势单力薄,但只要有人去做,揭竿而起的那一刻,燎原的火点就会在人心里撒播,久而久之,世间就会黑白分明。

“第一眼见你,就倍感亲切,所以,我想叫你一声姐姐。”

“姐姐,你知道吗?我姐炬之就是被没有道义的世界摧毁的,她走的时候很绝望,可即便如此,我从不怨任何人,等到强大后,依然心存怜悯,让温暖荡漾澜州,教化人心。”

说到姐姐炬之时,楚归鸳眸子掠过不易觉察的色彩,一闪而过。她声音平静的说:“你敬畏你的信仰,我也顺从自己的使命,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把一切交给时间,它会给我们答案。”

那晚的气氛有些凝重,许多情绪压抑在心间,星光见过无数段故事,或是平淡如水,或是波浪壮阔,皆被抹去痕迹。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一抹金色跃出红色石林的边缘,一座巨大的迷宫映入眼帘,如同置身命运的棋局,看不清来路,望不到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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