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激烈前锋(三)
清骑冲锋中,明军车营天鹅声大作,枪炮齐鸣,车营的直射炮、青铜炮,火箭,百子铳轮打不绝,清军人马不断倒下。
特别车营的百子铳,虽然装填不易。不过还是有近半装填好子药,他们一轮齐射,打得前面奔来的马匹与重骑仆倒一大片。人叫马嘶,大量浴血受惊的马匹狂冲直跳。
不过在那些死兵的控制下滚滚的人马,还是朝车营急冲而来。
车营的火枪手,又进行三轮齐射,不过在清人重骑威势下,这三轮齐射,齐整与发射密度,却不如先前面对清人盾车。毕竟他们虽然敢战,但纪律与战力,远不能与皇家禁卫军相比。
蒙上眼睛的清人马群,横冲直撞,冲开了前方的拒马,往各辆战车狂冲而来。它们看不到战车前方架着的长枪,特别发狂之下,悍不畏死,轰轰巨响中,在明军铳手面如土色的眼神中,冲开战车,直入车营之内。
后方滚滚而来的鞑子死兵与锐兵,也狂叫着直入车营而来。
杀奴!
刘肇基红了眼,抢到一个鼓手身旁,亲自擂起大鼓来。
杀鞑子啊!
激昂的战鼓声中,火枪兵后面密密匝匝的长枪手,大棒手,刀盾手嚎叫着扑上来。
长枪手上刺贼,下刺马,大棒手专冲那些清骑马头招呼,冲裹着重甲的鞑子头上招呼。刀盾手紧跟长枪兵,刀棍兵身后,狂声呐喊,填补空缺。
一时战事血腥绞着,被冲开缺口的车营几处,密集地挤满清军与明军。
长枪疯狂刺来刺去,大棒长刀砍来砍去,狭窄的空间,能发挥的余地很少,除了刺还是刺,除了砸还是砸,冬日午后没有丝毫热气的阳光下,血腥味蔓延,滚热的鲜血不断从彼此战士身上流出,融化了铺满冰雪的土地。
未想到明军如此坚韧,冲开车营后还是死战不退,那些清人重甲一时间举棋不定。他们冲进车营后,也失去战马优势,除了面对面下马肉搏,别无他法。身上几十上百斤的重甲不要说对战,走几步都相当困难不用打累都累死了。
清人重甲不断涌入,战斗进行到白热化时,辽西总兵刘肇基,亲自领着家丁参战,他舞着一根沉重的狼牙棒,大开大合,所到之处,当者披靡。
清人重甲,刀砍不进,枪刺不进,遇到他的狼牙棒,却只有死路一条,不断被他砸成肉泥。
啊哈,刘肇基一声怒吼,沉重的狼牙棒直击而下,面前一个镶红旗拨什库下意识举起一块皮盾。
轰的一声巨响,滋滋滋滋,皮盾四裂,血肉飞溅,夹着骨折声音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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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什库的左手完全断折。
断折处,白森森的骨头显露出来。
啊~~~
拨什库大声呼嚎痛叫。
死吧,鞑子!
刘肇基红着眼,又一声大吼,沉重的狼牙棒当头击来。血雾飞扬,拨什库头颅炸开,上身变得稀烂,血水哗哗的四处激射。他这时身子被战车夹住,就那样不似人形的站着死去。
主将如此豪勇,所部明军无不大振,紧随辽西总兵身后,大喝杀敌。
不但如此,进入车营缺口的清人重甲,除了面对明军的冷兵器手,还要防止近旁明军火枪手嚎叫着冲他们狂射。这些明军火枪手鬼鬼祟祟,借着刀枪的掩护,不断冲他们轰击。
火枪的轰响中,火光烟雾四射,圆滚的铅子不断向他们奔去,轻易破开他们的重甲,撕裂他们的身体,在他们体内翻滚冲撞,带给了他们极大的痛苦。
强大的冲击力,也每使中弹者踉跄摔滚,随后望着身上不断喷射的血箭,跪在地上,或躺在地上痛哭嚎叫。
再重的甲,再豪华的装备,近距离面对成都制造的火枪,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火枪,就是当年那该死的皇家禁卫军使用的火枪,怎么该部明军也有?有些人忆起当年在清风口、宣府鸡冠岭、龙泉关等地面对皇家禁卫军枪炮的痛苦经历,恐惧上涌,拖着自己外流的大小肠子,尖叫着到处乱窜。
看就算攻入车营,明军也迟迟不崩溃,己方伤亡不断加大,这样的交换比,是他们不能忍受。终于,清军大阵传来鸣金收兵声音,清人进攻队伍,如潮水般的退去,连攻击两翼的骑兵,也一样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