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平衡
270
“你看，虽然不算很想承认，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阆苑玉在林希手中摆动了几圈，最后安稳的躺在手心，呈现在林希面前。
他已经证明了，当他把阆苑玉带出白玉京时，用不了多久，马上就会被数十道气息包围起来，然后缓慢推进成一个点。
而作为对比的是，阆苑玉只要放在白玉京内，哪怕他在一个位置悠哉的躺了半宿，也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这种对比的行为，为了严谨，林希试了好几次，终于得到了这个虽然残酷，却是意料之中的事实。
僵硬的将阆苑玉接纳，馨儿神情复杂，虽然极力不想承认，却又无可奈何。
阆苑玉作为轩辕家和宗派中那种命灯形式的保护之物，用来时刻传递自己安危的信息。能够有权限调阅者寥寥无几，而这无几的寥寥，却又基本上都是轩辕破之下，古董级别的轩辕世家的开拓者。
就算她爹爹，当代家主，想要调阅这东西都需要层层审批，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话说回来，那些作为轩辕世家的精神支柱，耆老名宿，为什么和自己一个小辈过不去，双方之间，有什么冲突恩怨吗？
馨儿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和他们有过什么过节，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想从她身上了解什么，获取什么。
本来，馨儿并不想和这些人发生冲突，只想躲过搜捕就好。但眼下，却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林希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刷存在感的机会，应了一声。
这些搜查之人实力一般，而且并不是来自轩辕世家内部，看穿着气质，更像是四面八方汇聚的散修。林希一开始不想理会是因为怕引起对方警惕，暗中对付自己防不胜防。但不代表他没有手段轻松分而治之，无声无息的拿下一位落单的人。
散修的嘴巴不是很硬朗，一通用刑后，竹筒倒豆子一般，很没有骨气的将所知的事情供认不讳。
他们果然只是散修，是被招募而来，统一发放探测道具，追寻一位大小姐的踪迹。据说这个大小姐实力只是接近神官，如有需要他们可以自行动手，只要能扣住那一位，就会有丰厚的奖励。
至于之前提到的隐科组，他所知晓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只知道发放道具的人提起这个名字时自信满满，充满了崇拜的味道。其他的一概不知。
“谁招募你的。”林希注意到了一点。
“暗牧。”
“暗牧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位散修比他还意外。“这可是我们这些散修中获取珍稀资源的主要途径之一。”
作为散修，不存在理想中有什么奇遇，从各种隐藏的遗迹中一步登天的。这个世界有条不紊，一切被发现的遗迹有八成都被探索了个大概。剩下的两成也意味着凶险重重，不是作为散修碰碰运气就能应对的存在。
所以散修想要获取需要的资源，除了自己冒险以外，通过和一些大势力的交易也是一个重要渠道。
在林希的摩拳擦掌间，那位散修乖乖的介绍起了暗牧的消息。
所谓暗牧，就是暗中的牧羊人之意。他们是牧羊人，被他们看中目标就是放牧的羊群。
这个势力的具体信息所知甚少。只知这个势力资源丰富，任何承诺的奖励都能兑现，而且很讲信誉，在散修之中，甚至一些世家弟子也愿意接下暗牧的任务，很有名气。
“接任务的渠道和兑现奖励的途径呢。”林希不信什么无迹可寻，只要有头有尾，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暗牧中有专门从事这些的人，被称为幽灵。他们的实力不算强，但手段诡谲多变，和邪修差不多。他们负责将任务挂出在各个城镇之中的灰色地带。然后统一整理任务所需发放，完成任务的人不用多久，就会收到应有的奖励。”
“和你们联系的幽灵在哪里？”
这些散修能够间歇性获取信息，说明他们和幽灵一直保持着联系。只要能够揪出幽灵，就能了解更多的消息。
散修正想说什么，忽然神情狰狞，双眼暴突，定定的看着林希，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你在找我吗？”
“你就是那个幽灵？是谁发布的搜捕馨儿的任务？”
对于这种情况，林希并不意外，只要一点点灵气就能够布置这种类似最后防线的暗手。那么眼下应该就是对方意识映射而来的投影了。
不过这个幽灵并没有老实回答的打算，而是阴恻恻的盯着他，嘴里吐出许多意义不明的音节。
“阻挠暗牧办事，我记住你了。珍稀你所剩不多的时间吧。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说完，这名散修气息一暗，七窍之中，鲜血汩汩，生机断绝回天乏术。
“你要真能记住我，我倒要高看你了。”
林希嗤笑一声。
什么诡异手段，在天子望气的观望下，哪有什么诡异。任何魑魅魍魉在猛烈阳光下也要万物显形。这位幽灵以为自己已经留下了恐怖的阴影，却不知道把自己的信息暴露的一干二净。
“凌素？”
白玉京内，传来凌素有条不紊的声音。
“从精神消失的痕迹来看，在方向和距离上推测，发出精神源头的位置应该是在万象城内。”
所谓投影，也要建立起一定的精神联系，而凌素，在凌子华的帮助下，精神力早就得到了升华，无论是精纯还是掌控能力，都远远的凌驾于他人。甚至连神将中的佼佼者，也自愧不如。
想要捕捉到这一丝粗糙的精神连接，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不过，林希也注意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同样很重要。比如。
“凌素，你快要突破神将了？”
凌素如今的气息浑圆一体，神意更是晶莹圆润，似乎在一条道路上已经到了极致，只差临门一脚，破而后立，就能达到一种新的角度，新的单元。
从神通，到法则的单元进阶。
“嗯。”嘴上说的平静，实际上凌素心中也是暗自欢喜。作为以追逐林希的脚步为目标，自身实力越强，就越不容易被落下，也能够更好的帮助林希，自然是很开心的。
有凌子华留下的生产血肉之力的幻仪，还有天生地养，最纯净的灵气之地白玉京内，对凌素来说，就像是洞天福地，修为一日千里也不夸张。
“水与火的平衡之间，我看见了一种更深不可测的东西。如果用这个东西推动幻之法则，会让我的幻术更加精纯。”
这也是凌素迟迟没有进阶的原因。水与火两种对立元素的平衡是林希送给她的最大的礼物。尤其还是，几乎走在了这个世界前端的水之法诀和火之法诀。
毫无疑问这两个法诀最后一定会产生法则之变，而之间的平衡也就越发微妙了。当两种对立元素通通达到法则的层次，就会有新的质变。
从某个角度来说，那时候的凌素已经可以称为真神，着手构造自己的世界了。只不过因为规则缺乏，这个真神还比较弱小而已。
但，到了那一步，规则已经不需要本人费心费力的收集，对立法则之间的混沌，会自发的建立起一道道稳定的规则。其中也包括幻和真的规则。
前途一片光明。林希也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这应该是最近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