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明枪暗箭

那老道士看着一群壮汉拔出兵器围来想抓他，这才知道上了赵煜之计，想必是这臭小子知晓此马脾性，受惊之后要打磨回转狂奔，那样一来，在这山道就极易出事，此时见那些壮汉围来，虽然不怕却也心惊，看着躲到人群外的赵煜骂道：“小兔崽子，你别得意，早晚我要抓住你！”

老道士说罢便抱住那青衣少女，朝山涧里纵身跃去，左手拂尘甩出，已缠住一枝横生树枝，接连几次，已经跃入山涧对面丛林。

那呼喊着要抓人的肥胖丑汉，脸色铁青，喝道：“快去把那老道抓住，不然我把你们都砍了！”

原来，这人就是那马顺的父亲马忠，此次带着家人来拜神祈福，儿子带几个家人想出来玩玩，不想竟惹上杀身大祸。

那裴家家人，也有知事的，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急忙把几个小主子劝上另外马车，下山回家。

走在路上，裴家管事悄悄埋怨赵煜：“五爷，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敢鼓捣着别人杀人哪？这事要叫那马家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赵煜咬起牙关，指指裴如玉、裴若玉姐妹：“谁让那王八蛋欺负我两位妹妹来着？他就是找死！”随后又满不在乎地嘻嘻一笑：“再说，那些人也不是我弄下山崖的，马家的人亲眼看到是那老道把马车赶下去的。”

那管事闻言叹息一声，连连摇头：“五爷，你现在才多大，就敢这么做，就这么多鬼心眼儿，那要大了还得了？”

赵煜不再理他，上前握住裴如玉、裴若玉姐妹各一只小手：“两位妹妹，你们别怕，谁敢欺负你们，我一定饶不了他。”

裴家兄弟虽然年长，依然沉浸在方才马顺落崖那一幕可怕的情景中，沉默不语。

裴如玉、裴若玉姐妹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因年纪幼小，也不知后来发生之事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赵煜这话安慰的小姐妹心里极其踏实，握着赵煜手掌，笑了起来，就如两朵饱满娇艳的花蕾，突然绽放开来，看得赵煜不禁怔住。

那裴如玉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是啊，有阿煜哥哥在，我不怕。”突然近前，抱住赵煜，在他稚嫩英武的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裴若玉看看姐姐，也甜甜腻腻地说道：“我也不怕，阿煜哥哥，你以后天天和我们一块玩好吗？”也近前照模照样地在赵煜另一边脸蛋儿上亲一下。

这下倒把赵煜弄得不好意思了，脸蛋儿红红的，呆呆地看着姐妹俩。

那管事叹息一声，拉过两姐妹，看着赵煜插话道：“罢罢罢，我的五爷啊，以后可不敢再跟你一块出来玩了。”

马元贽接到马忠急信，来到马家，看到义孙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听着义子夫妻的哭诉，脸色阴沉着，坐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许久许久，突然开口问道：“当时还有什么人在场？”

马忠想了想道：“当时好像还有……还有……”转头问旁边仆役，“当时还有谁在场？”

一个心腹仆役急忙道：“当时还有宣威将军裴世基的四个子女和他们的随从。”

马元贽闻言眉头微皱：“哦，是赵无恤的远房妻兄裴世基？”

那仆役连连点头：“是，就是。”

马元贽道：“裴家那几个子女都还是小孩子，他家没大人在场？”

那仆役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看马忠，马忠道：“有几个管事仆婢跟着，不过那赵无恤的儿子，名叫赵煜的在场；出事前就是他在大喊有人杀人啦。”

马元贽站起来，慢慢踱着方步，脑海中闪过一个顽皮机灵的少儿，又问道：“你们当时没跟裴家起什么冲突吧？”

马忠回道：“没有，义父，儿子一直牢记您老人家的话，不准家人在外惹事生非，这次带着顺儿是到神庙为义父您和一家老小祈福，绝不敢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