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悉心照顾

吴明学带着熊小宝一路小跑，来到一处围墙外。

熊小宝望了望旁边的四层楼建筑，瓷砖外墙上的一行鎏金大字清晰可见，他忍不住连连发问：

“元元，这不是财政所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抢劫国库吗？”

吴明学一句话否认道：“想什么呢？捡破烂是正经行业。”

熊小宝憨憨地问：“那来这里干嘛？里面有破烂？”

吴明学竖起大拇指说：“聪明！何止破烂？里面有好多好多宝贝。”

语气如此夸张，熊小宝难免惊讶道：“不会吧！我们这里还有宝贝？”

他继而绘声绘色地说起一段古老的传闻来：“听说李自成当年逃到九宫山之前，来过我们这里，说不定还真有他落下的金银财宝。”

吴明学摇头笑道：“又瞎想，我说的其实还是破烂。”

“吁……”熊小宝长叹一声道，“我还以为咱们马上就发财了呢。”

吴明学宽慰道：“想发财没那么容易，但也绝对没那么难。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我们现在还太嫩，急不得。”

熊小宝认同道：“嗯，现在饭都吃不饱，翅膀还没长硬，想飞得很高，怕是要把自己摔死。”

吴明学欣慰地说：“有这个觉悟就好。”

熊小宝望着高高的围墙，以及围墙上沿镶嵌着闪闪发着寒光的玻璃碎片，难忍又问：“可是我们怎么过去？”

吴明学遥指向北边的一条人工渠说：“绕道。”

熊小宝顺眼望去，质疑道：“你不会是想说从渠里过去吧？这么冷的天，水很冰的。”

吴明学解释道：“那当然，我观察过了，那是条绝佳捷径。”

熊小宝讷讷地说：“居然是绝佳捷径？”

吴明学边向渠边走去，边指着财政所边上的一幢三层楼房说：“那条渠会从这幢房子的底下穿过，连接到财政所的厨房，我们沿着渠一直向前走，到达财政所的厨房，不就能到达刚才那堵围墙的里面了吗？”

熊小宝认真地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只见吴明学到达渠边之后，顺着石梯下到渠边平整的大青石上，蹲下身子，用手试了试水温。

熊小宝紧随而至，略显得意地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吴明学浑不在意地说：“为了达成目标，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说罢，他麻利地脱鞋脱袜，把袜子塞进鞋里，再挽起裤管，准备下水。

熊小宝见这阵势，赶忙规劝道：“元元，水真的很冰的，你就不怕着凉生病吗？”

吴明学笑道：“不会，人在运动中是会散发热量的，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刚好跟冰水抵消了。”

熊小宝反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能量守恒定律？你唬谁呢？”

吴明学直率地威胁道：“小宝，你到底下不下？不下的话，我现在就宣布你试训不合格。”

熊小宝苦着脸说：“我说你……你这是……这不是逼我吗？”

吴明学板着脸说：“你以为宋江是自愿上梁山的？不都是被逼的吗？”

熊小宝伸手示意道：“得，得，得……又在我面前卖弄学问，我下还不行吗？”

于是熊小宝也勉为其难地脱掉鞋袜，挽起裤管，下了渠。

他的脚板刚一接触寒冷的水面，就下意识地往回缩，嘴中“哎呦、哎呦”地叫着苦。

吴明学猛然用力一拉，“咚”地一声，熊小宝单脚落渠，水花溅起，打在他的脸上，他慌忙用水一抹，埋怨道：“元元，你太坏了！”

吴明学狡猾地笑道：“不拉你一把，你怕是永远下不来。”

他随即提起鞋袜，指示熊小宝也学样照做，两人一前一后，趟行着冷彻骨髓的涓涓窄渠之中。

熊小宝的叫苦声又来：“元元，这也太黑了吧！万一渠里有蛇，我们该怎么办？”

吴明学解释道：“现在蛇都在冬眠，你瞎操这种心干嘛？”

“好吧，怪我没常识。”熊小宝嘟囔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带一个手电筒来的。”

吴明学道：“你以为我没想到？不是没有，是不能带，你想想看，手电筒的光扫来扫去的，不是明摆着通知别人吗？”

熊小宝粲然笑道：“嘿，你还真是想得周到。”

吴明学自夸道：“这就叫经验。”

两人小心翼翼地一手提鞋，一手摸着渠壁，艰难地穿过狭长的人工渠，好不容易到达财政所的厨房之下，却突然看见一个小男孩跑下石梯。

吴明学和熊小宝连忙闪身缩回，躲在渠里暗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