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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人物篇】山本五十六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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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篇】山本五十六17:瓜岛战役的收官战赢家居然是日本人

发生在太平洋战场上的瓜岛战役,其意义绝不亚于中途岛海战。只不过相比于更富有戏剧性且酣畅淋漓的中途岛海战,耗时长达六个月之久的瓜岛战役并没有太多亮点可言,双方拼的是实力,日本人罄其所有,美国人则疲于应对,最终国力更强的一方耗过了另一方。

这场鏖战双方共损失了67艘军舰,其中盟军损失29艘,日军损失38艘。联合舰队损失了2艘轻型航母,“翔鹤”号重型航母遭重创,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修复。美军航母损失更严重,“黄蜂”号和“大黄蜂”号相继沉没,“萨拉托加”号打打停停,也没有发挥多大效能。战役进行到后期,瓜岛海域已经鲜有航母出没,联合舰队只剩下“瑞鹤”号,美军只剩下“企业”号,都已经无法主动实施航母打击。

日军在航空兵方面的损失比美军严重得多。双方的战机都损失了大约六七百架,但美军赢在救援上,他们在战役期间损失了420名飞行员和机组人员,同期日军损失的数量达到美军的三倍。也就是说,在瓜岛战役结束后,日军几乎所有战前培养的优秀飞行员都耗尽了。

岛上步兵的损失相差也很悬殊。美军伤亡5875人,其中阵亡1592人。日军阵亡失踪14700人,饿死9000人,还有4000多人死于海上运输期间。

17世纪日本出现了一位剑术大师——宫本武藏。他所写的《五轮书》是日本陆海军将领的必读书。书中提到了“压”的概念,即“交战时必须将敌人的行动扼杀在摇篮中”。也就是说,敌人必须立刻明白,他的攻击会受到阻挠和挫败。绝不能让他产生会夺得先机的想法,“如果你向对手明确展示出你是如何握有优势的,他们就会改变想法,被你的优势压制住”。

战役初期,日本陆军没有领悟宫本武藏“压”的精髓。在得知美军登陆瓜岛时,他们判断敌方的兵力只不过2000人。所以第17军司令百武晴吉决定派出一个支队(约3000人)增援瓜岛,在与岛上日军会合后,重新夺回瓜岛。

一木支队先头部队约1000人于8月18日率先登岛,指挥官一木急于立功,擅自做主发动奇袭,结果落得个惨败。

此后百武晴吉略微重视了瓜岛,派出一个旅团(兵力5000人)增援。指挥官川口清健同样轻敌,他在没有摸清岛上美军的真实兵力的情况下,仍旧像一木那样决定发动偷袭。

川口自以为设计了一个在他看来万无一失的三面进攻计划——部队分成三路:主力(3000人)猛攻美国海军陆战队环形防线的后卫;第二支队伍从西面直逼机场;日本海军陆战队的一支队伍则从东面对亨德森机场实施协同进攻。川口想:“如果在这里,在瓜岛,我们打赢了,那将是世界军事史上的奇迹。”

然而川口低估了他的士兵体力上的消耗。在向美军发起决定性的攻击之前,士兵们必须穿过泥泞不堪、充满腐臭的沼泽和崎岖不平的灌木丛林。在蜇人的昆虫和吸血的水蛭围攻下,他亲率的3000多人的精锐部队很快就被弄得稀稀拉拉、不成队形。就在日军跌跌撞撞地穿过黑暗的热带森林时,早就识破他们企图的美军已在他们突破的那座陡峭的山岭上挖壕设垒。范德格里夫特在山岭上配备了800多名突击队员,并在该山岭背后建立起自己的指挥所。

9月12日晚,山岭上的美军紧张地等候着敌人的进攻。突然一颗信号弹从下面的丛林中窜入高空,黑暗深处响起了机枪的射击声。川口率领他的士兵高呼着“万岁”冲了上来。在整个高地上,美军的炮火一齐轰鸣,犹如天降冰雹,落在日军头上,挡住了他们的第一次冲锋。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日军根本弄不清美军的阵地究竟是怎样布置的。天亮了,高地看起来就像个屠宰场。山岭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后美军就将这座山岭称为“血腥岭”。

川口的自信、自尊被摧垮了,现在他只能下令扔下600多具尸体,从丛林撤退。本来他以为那天他的士兵将依靠美军的供应品吃早餐,因此把大部分食品留在了后方,现在垂头丧气的日本士兵只能在条件恶劣的丛林小道中忍饥挨饿地步行一个星期。

直到此时,百武晴吉才真正重视起瓜岛方面的战事。在征得大本营的同意后,他停止了莫尔茨比港方向的攻势,转而向瓜岛大举增兵。

相比于陆军,海军的决心来得更快。在山本五十六看来,瓜岛是一次与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展开决战的良机。第8舰队在8月9日实施的萨沃岛海战更让他为之一振。于是联合舰队倾巢出动,山本也乘坐“大和”号战列舰亲赴特鲁克,决心报中途岛海战的一箭之仇。

坦率地说,联合舰队在九十月间发起的东所罗门群岛海战和圣克鲁斯群岛海战都打得不错,其间山本在瓜岛以东布设的潜艇警戒线更是收到奇效。其中在8月24日爆发的东所罗门群岛海战中,联合舰队重创美军航母“企业”号;潜艇部队分别在8月31日击伤美军航母“萨拉托加”号、9月14日击沉“黄蜂”号;在10月26日的圣克鲁斯群岛海战中,击沉美军航母“大黄蜂”号,并再次重创“企业”号。

然而这样

的战果并非压倒性胜利,联合舰队同样损失了2艘轻型航母,重型航母“翔鹤”号遭重创,只能返回基地大修。

宫本武藏还提出过一个观点:重复某种战斗模式风险极大,若重复第三次,便更是风险重重。若某个策略尝试失败后,可以进行第二次尝试。若再次失败,这一策略必须大幅度修改。若依旧失败,那么必须采用截然不同的策略。敌人思高则击低。敌人思低则击高。这便是剑法的奥秘所在。

徒孙们没有继承祖宗的精髓。无论是陆军和海军,他们的思维总是一成不变——陆军总是重复着进行偷袭,以至于美军即使无法侦听到日军的企图,也大致能猜出他们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发动下一次进攻。

海军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一次次试图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岛上输送物资和兵力。这种方式虽然有效果,却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战场格局,而且代价巨大。

不得不提的是瓜岛上的亨德森机场。它本来是日本人修建的,打算建成后用于封锁美国和澳大利亚之间的海上运输线。就在飞机跑道即将完工时,美军登陆了。岛上守军几乎完好无损地将它送给了美军。

亨德森机场就像一座不沉的航母,在整个瓜岛战役中发挥着巨大作用。飞机从这里起飞,牢牢控制着瓜岛周边空域。相比之下日军的陆基飞机只能从1000公里之外的拉包尔起飞,航程距离长、停留时间短,根本无法和美军航空兵抗衡。

由于没有制空权,日本海军的运输舰船无法向瓜岛提供充足的给养。作战舰船也只能趁着夜色驶近瓜岛海域,向机场实施炮击,但这种方式缺少持续性,一到天亮它们就得撤回到己方航空兵可以有效提供空中掩护的海域。

得益于海军陆战队第1师师长范德格里夫特的正确决策,他顶着上司命其“主动发起进攻”的压力,将部队部署在亨德森机场四周。在陆战第1师的严密防守下,日军始终无法突破其防线,而且还要饱受美军飞机的轰炸之苦。

瓜岛战役的转折点起于1942年12月31日,那一天裕仁在皇宫举行御前会议,最终决定撤离瓜岛。

大本营随即制定出代号为“KE”的撤退行动。陆军将提前在瓜岛西北200公里处的新乔治亚岛和圣伊莎贝尔岛驻扎构筑新防线,海军则在新乔治亚蒙达岛修建一个简易机场,使其成为主要的前线战斗机基地。

为了掩护撤退,日军于1943年1月2日和10日出动10艘驱逐舰,由小柳富次率领,向瓜岛投放了一批补给桶。这一次很成功,大部分给养都送到了岛上。

1月14日,一支由步兵和炮兵组成的“矢野大队”登上瓜岛,他们将担任整个撤退行动的后卫任务。

大规模的海军向瓜岛方向集结,被盟军空中侦察机发觉。同时日军航空兵明显加强了对瓜岛亨德森机场的轰炸。此时瓜岛上的海军陆战队第1师已经从瓜岛撤离,亚历山大·帕奇指挥的海军陆战队第2师和陆军第25步兵师共5万人接管了那里的防务。

帕奇此时正准备向日军主动进攻,但得知日本海军的异动后,认为这是敌人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前奏,所以决定按兵不动。南太平洋战区司令哈尔西也不敢怠慢,他命令战区所属的水面舰船进入铁底湾海域,随时准备抗击日军南下。

2月1日,美军收到了海岸警卫队员和巡逻机传来的一系列敌情报告——大约有20艘日军驱逐舰沿着“槽海”航行。一队规模较小的日军步兵已在瓜达尔卡纳尔岛西侧约30英里的拉塞尔群岛登陆。从日军停泊处——布因上方飞过的盟军飞机观察到日军军舰的数量在急剧增加。日军的空中行动增加到了12月以来不曾有过的程度。

哈尔西请求西南太平洋战区司令麦克阿瑟“将所有可用的航空力量都用来抵抗可能会马上到来的大规模进攻,这次进攻应该会和11月中旬的进攻很相似”。

撤退命令一开始只下达给几位长官,士兵门都被蒙在鼓里。大多数日本兵都在期盼支援,结果突然被告知要撤退。第38师团在第2师团和矢野大队的掩护下撤向埃斯佩兰斯角。一旦跟美军脱离战斗,后卫部队也会撤到西部。因疾病或营养不良而丧失行动能力的士兵则在别人的劝说下自行了断。

第一次撤退行动于2月1日晚间完成。桥本信太郎少将指挥的21艘日军驱逐舰载着4935名士兵驶离瓜达尔卡纳尔岛。

2月4日到5日的晚上,桥本率领20艘驱逐舰归来。在击退空袭和鱼雷快艇的袭击后,他将第2师团的3921名士兵接上船,并于次日成功将他们送到布干维尔岛。

在2月7日到8日实行的第三次撤退中,1796名日本兵被运出瓜达尔卡纳尔岛和拉塞尔群岛

16800名士兵的尸体被遗弃在瓜达尔卡纳尔岛上,其中许多还未埋葬。被救出来的士兵比稻草人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膝盖和手肘在干瘪的身体上十分突出,头发和指甲都已经停止生长,屁股已经瘦到肛门外露的程度,并且一直在腹泻。

布干维尔岛上的年轻士兵石田雄救助了许多登陆艇上快要饿死的人:“我们守在岸边,轻轻地将撤出瓜达尔卡纳尔岛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抬到岸上,放到沙滩

上。他们此刻的景象真是悲哀又可怜。他们几乎算不上人,瘦若竹竿,军装下的简直是皮包骨头。他们体重轻得像婴儿一样,只有眼睛是明亮的。他们肯定是单单依靠强大的意志才活下来的。当我用勺子把一些温热的米粥送到他们嘴里时,大滴大滴的泪珠从他们的脸上滚落,他们还用微若蚊蝇的声音说着谢谢。我感到我的眼睛里也有温热的液体在流动。当初那些命令他们采取登陆行动的长官让我怒不可遏。”

日军的撤退行动相当成功,帕奇一直按兵不动。他和参谋仍然相信敌军在过去的一周里一直在将新的增援部队送到岛上来。

美军沿着北海岸和西海岸前进时,在路上仍没有碰到大批日军军队,只有零散的几个日兵,大多重病垂危。美军在塔沙法隆加缴获了一些日军基地的遗留物资,包括十门大炮,一个军火库,药品库和一个无线电台。

2月9日的下午,两支军队在西岸的村庄腾奈罗会合。帕奇终于明白他被骗了。他向哈尔西发电报说:“今天16时25分,日军在瓜达尔卡纳尔岛被正式击败……东京特快已经不再将瓜达尔卡纳尔岛视作终点站。”

对于日军的这次撤退行动,包括太平洋战区司令尼米兹等一众美军将领都不吝赞美之词。他在写给海军作战部长欧内斯特·金的信中说道:“直到最后一刻,日军依然显得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增援。他们技巧高超,很好地藏匿了把士兵运出该岛的意图,行动迅速果敢,才使得日军成功撤出瓜达尔卡纳尔岛驻守部队的剩余兵力。直到2月8日日军有组织的兵力全部撤出瓜达尔卡纳尔岛,我们才了解到对手的意图。不然我们在瓜达尔卡纳尔岛上的强大军队和南太平洋上的舰队可能会使这次撤退变成一场灾难。”

金不能因为这件事怪罪尼米兹、哈尔西或任何一位身处前线的美军将领,因为他本人也预计日军会向瓜达尔卡纳尔岛发起一场大规模进攻。

瓜达尔卡纳尔岛上遍布着长时间、大范围激战留下的创痕。战后最繁忙的是美军的10个工程营。飞机场得到了扩建和升级,路面用珊瑚或红火山岩制成的混凝土重新铺设。滑行道网络将护墙、军火库、兵营、仓库和伪装的弹药储存地连接起来。科里角内陆的山头被削平,被用作美国陆军航空队轰炸机的新基地,称作“卡尼机场”。隆加角和亨德森机场附近的油库迅速增加,并以几公里长的管道同机场和码头连接起来。

科里角、隆加角和克鲁斯角周围的树木被推土机连根拔起,这些海角的混凝土码头、起重机、管道和通向仓库的窄轨铁路等现代化港口设施,可以接纳源源不断的运输舰和油船。每天都有增援部队、飞行员、维修人员和平民乘船或乘坐南太平洋战斗空运司令部的道格拉斯C-47运输机登上瓜达尔卡纳尔岛。难以穿越的丛林里铺砌了道路,河面上立起了钢架桥,电线杆之间架起了电线,棕榈林和荒原上突然涌现出一片帐篷城市。

“不把敌人视为人”是战争不可避免的事情,每个指挥官都有责任控制军队的兽性。在瓜达尔卡纳尔岛上,有极少数美国步兵干过切掉敌人头颅的事情。最普遍的做法是摘走日本兵的金牙,但是也有士兵把割下来的耳朵挂在腰带上,把牙齿做成项链,把敌人的头颅穿在杆子上,把头骨放到坦克上。

早在1942年9月,尼米兹就下令“禁止将敌军的身体部位当作战利品”,并警告说违反者将会面临“严厉的军纪处罚”。后来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许多命令也强调了这一点。

但是将敌人的身体部位当作战利品拿走的行为在整个战争期间都存在,甚至在美国的媒体中也有所报道。1944年5月,《生活》杂志《本周照片》栏目刊登的图片,是一个女人在欣赏一个日本人的头骨,这个头骨是她当海军上尉的男朋友送给她的。一个月后,罗斯福收到了一把由日军士兵胳膊上的骨头雕刻成的开信刀。总统刚开始收下了它,但后来退回并下令埋了它。

日军大本营使用“转出”来形容瓜岛上的战略性撤退——帝国的陆海军只是“转”向了新的战场,在那里他们无疑可以在短期内取得新的胜利。

新的超级战列舰“武藏”号在1943年1月23日泊入特鲁克潟湖,这艘战舰的大小和“大和”号差不多。它在退潮时从北海峡进入,和联合舰队的其他船停在一起,离它的姊妹舰不远。

和它的姊妹舰一样,“武藏”号在战争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处在停泊状态,周围挂着防雷网。如果以海战所需的高速巡航,这两艘巨船都需要大量的燃油。而在1943年,石油供给对日军而言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在最后一批日军撤出瓜达尔卡纳尔岛的一天之后,山本把他的将旗从“大和”号移到了“武藏”号上,后者本来就是以联合舰队旗舰的标准打造的。伴着军乐队演奏的国歌,小船把他带到了“武藏”号上。他穿着崭新的金边白制服,戴着白手套检阅部队,然后搬到了带有空调的新套间里,这个套间和“大和”号上的一样高级和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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