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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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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买强的建筑工地走去,我和他不仅是同乡,也是小学的同学。上学那会,我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而他一直稳居在倒数前三。奇怪,班级里我俩是关系最好的,难道是因为我常给他,让抄我的作业吗?升初中时我的成绩竟出乎意料的差了0.5分的录取线。父亲不愿意再花钱让我去镇上读初中了。而他差了30多分,他爸花钱让他到县城去读初中,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许是没有人再给他让抄作业了便开始用功学了,也许是县级地方的教育水平好,这家伙反正是后来考了师范,毕业后在县城一所小学教书不到一年,按他的话说是“这群孩子太吵了。他晚上做梦脑瓜子的余音还缭绕嗡嗡地响呢。”便辞职。去所谓的仗剑走天涯,到北上广折腾了一番结果铩羽而归,好在人家有爹拼,在他爸的建筑公司坐了个项目经理的位置。

工地上人都忙的热火朝天的,灰尘被扬的满场飞,我不禁捂住口鼻,三步并两步向他的办公室跑去。这办公室倒宽敞整洁,呈长方形的一个大通间,虽是临时搭建的彩钢房,设备等却都很现代,五六个桌子上都配有电脑。靠门右侧还有台彩印机,咖啡机等都俱全。有两个人撅着屁股趴在一张桌子上看图纸,深红的安全帽就放在桌子的一角,一个五十来岁皮肤洇红烫着一头红卷发的老女人匍匐在一张桌子上正用点钞机数钱呢,一摞摞百元大钞,足有四五十摞,清点完之后放入买强办公桌傍的一个保险柜中,他正仰靠在躺椅上叼着根烟捧着手机玩游戏呢。见我神情沮丧,他便坐端捻灭了烟放下手机问道“又怎么了你?”。

“我打听了,那边的营业房两三年内怕是建不起的,别听你那房东承诺的来年就能建起,如果再推脱不给你退房租,咱找几个人去收拾他,反正也就几万块钱,让他拿去付医疗费。”“这个以后再说吧”见我其其艾艾的附合,买强提议,办公室太喧闹,到他的车上坐会聊聊。车就停在工地门口,一辆乌金黑的丰田霸道。“又换车了呀你?那辆白色的本田雅阁哪去了。”上了车我问。“嗨,我这1米85的身高,总感觉那车的空间太小,也开腻了轿车,这不,前两天顶了工程水泥款了,买了这辆越野车,嘿嘿嘿,老头子骂我太招摇了。”

闲聊了一会儿,我便将父亲打电话让我回去相亲的事从头说了一遍。“这多大的事,”买强说“你如果实在不想结婚,那至少得回去走个过程,好歹就说没看上呗,他们还能强迫你不成”。“这人跟人没法比”我说“我爸那脾性!,你是有所不知,对外人老是一张笑脸,在家里可是窝里横,怎能与你爸比呢,尤其是对我不待见,就拿供我哥上学而让我早早出来打工可见一斑,我也是一直想挣口气给他看,可你看这饭店这么一黄,虽是客观原因,人家才不管你那些呢,最怕被他奚落所以到如今我都没有告诉他。”。“唉!”买强不禁叹口气说“要不,咱好好合计下想个借口不回去了,躲过这一阵再说。对了,他不是管你要钱回去结婚吗,索性告诉他全部实情,虽说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也许他也就放弃了。”我思忖再三,决定给父亲回个电话。

“爸,”

怎了,老儿子,你把店里都安排好了没?不管怎么样,生意不能耽误了。”

“不是,这,这……

你最近看新闻了没?

啊.......?

就是那片要拆迁,店铺已推为平地了。

............

就是我那饭馆被拆了。

那给你赔钱了没?

没有,那房子又不是我的。所以现在回家结婚也没钱呐。

...................

要不,过,过两年再结婚吧?

(那头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

早就看你没有多大出息,明天就给我往回滚,”

我..........”

嘟..........”电话已挂断。

有时候解释真的是没必要的,善人无需你的解释,歹人不听你的辩解。知道回去了没我的好果子吃,这么多年来,在他的威严下已是屈服惯了。

抱着应付走个过程的心态我决定回趟家。

长途汽车倒公交,公交倒三轮车,提着大包小包水果礼品的我终于气喘吁吁的进了家门。“到了车站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让骑三轮车去接你,哦,你爸出去了,可萍在家呢呀,你早说让她去接你,.怎么这么多呀……”母亲接过水果亲切的责贝道。3年未回家了,再见母亲,头巾下的发丝已隐约有了几根银丝,脸上的光泽也有了少许的暗淡,父亲是当家惯了的,母亲凡事得过且过,又没主见。自出门打工以后,生活中的不如意和苦恼就很少跟她倾诉了。“萍呢”我问“怎么刚上完初中就不让上了,不是成绩还可以吗?”母亲叹口气说“还说呢。这几天和你爸恼气呢,你爸说女孩子家费那么大功夫花那钱上学,结果还不是给婆家贡献去了,这不,刚吃过午饭又蒙头睡觉去了。”和母亲聊了会天我便信步到院里走走,牛厩里养了大小8头黄牛,西边新盖了两间房,只是还未装修。阿黄见了我一溜踉踉跄跄的跑过来,这条老狗在家已七年了,有一次把家里的一只小鸡给咬死了,父亲将它一顿棍子,把一只后腿给打断了。到了脚跟前只是晃着尾巴蹭我裤腿,这种卑躬屈膝的讨好方式在今日我是无意逗它的。

见东边萍萍的房门还紧闭着。我又返回看了一会儿牛,折回北屋只听“吱”一声,她掀帘怔怔的伫立在门框上。

“你可还好”?

我进了屋问道“听妈说你睡觉呢,我就没敲门打扰”看她那核桃般的丹凤小眼睛,乌黑的眼珠子亮晶晶的似有泪花,眼睑处被揉的红红的。家中我和妹妹长得像妈妈,都是小眼睛,高鼻梁,方脸,头发呈褐色巻曲状,而哥哥和父亲都是发际线较高,且乌黑而浓密。她说这次考试成绩挺好的,考入县城一重点高中,可父亲是个老顽固,她差点磨破了嘴皮都不同意,“你要实在是怕花钱,那我就去打工挣学费,”妹妹如此对父亲说。“你一个女娃出门打什么工呢,就不怕人说闲话?”父亲很是固执。“那天邻村的一个人竟上门说媒来了”萍萍气白了脸说“真他妈的无聊,我还未满18岁呢”这是我第一次听她嚗粗口。本就性格内向,在家中又无话语权的我,还能说什么,连自己的婚事都左右不了,只是伫立在那儿听她诉苦。“哥,我知道你也是还不想结婚,如果相亲的不中意的话,你就回城去,你不知道,我那天无意听见爸妈聊天,爸说这彩礼年年涨呢,再不给孩子娶妻就愈来愈娶不起了。

是啊,爸妈都是农民,早年间父亲还在外地做过几年生意,但也没挣到什么钱,如今农闲时也倒腾点小生意,却只是够养家糊口。

“没错啊,”我说,“我想先创业后成家呢,我不瞒你,这次姑爷介绍的这个我去见了后,好歹就说不成。如果还早,当天就要返回x城呢。”听见母亲在院里叫我,原来是父亲回来了叫我过去呢。“爸,可好?”我弱弱地问候了一声。他拉扯着一张黑脸,盘腿坐在炕上,斜瞥了一眼我也不应声,继续喝他的茶,站在当地的我尴尬不已。便挪步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他喝完一瓷缸茶,点上一根香烟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恨恨地说“做生意的老板回来了么”便缄口不语了。“咳.这...这谁能想到会.......

“行了,”没等我说完,他便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出门6年,干学徒那3年每月挣几百块钱的时候还给了家里一万多元呢,反倒当了师傅每月拿几千块钱,家里我们再也没见你的一分钱,你是翅膀硬了,硬了好啊,有本事自己拿钱娶媳妇儿”我不愿再辩驳,让他训斥吧。反正他向来如此。母亲有时背着父亲对我说“你爸就那脾气,她都逆来顺受惯了,你们都别放心上,他心里还是在意你们的”。

难道父亲真认为我们身上流的是他人的血脉,他再怎么没文化。(其实都读到了高中,比我强)现在这年代也不至于有这般愚昧的人了。据母亲说,在哥哥两岁的时候,她出过一次车祸,身上多处骨折,脾脏摔坏切除掉了,拉到医院时流血过多输了很多血。到现在母亲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之后陆续我和妹妹出生,长得都不像他,他每逢心情不悦时会对母亲说,“”这两个孩子哪点像他?身上流的也不知是哪个张三李四的血”。

翌日,秋末的早晨己有丝丝凉意,门口杨树的叶子从深绿已悄悄变黄,榆树最早向初冬折眉,花蛤壳般的枯叶已簌簌落了一地。父亲开着三轮摩托车载着我和母亲驶向姑爷家----唐家庄.。他家房屋的格局和我家的是一样的三合院,一进北边大门,迎面正南房是大北房,一般住着长辈,东边.是火房和女孩子的卧室,西边是库房或男孩子们住,(虽我本性内向,害羞,但初次到他人家总是会不忍的要推开各屋门看一眼)女方还未到,这姑爷看相貌五十来岁,比父亲年龄大不了多少,体形削瘦人却很精神,要介绍的女孩子是他的堂外孙女,大家坐定后姑奶奶奉上茶果,我边吃着听他们聊些家长,听那姑爷说他那外孙女可谓秀外惠中,因为是长女所以初中还未上完便辍学在家帮忙料理家务,不论是田间地头的农活还是厨艺针线类的样样拿手,今年上门做媒的就不至四,五个了,正说着,只见姑奶奶陪着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二人进来了,互相问好后大家又坐定寒喧。二姑爷向我递了个眼神向外走我随即跟着出去,“那丫头在东边那厢房里呢”到院里姑爷说着向那边指去“进去你们聊聊”。刚迈出七八步母亲出来追上我说“把衣服好好整理下,进去了脑子放活泛点,和她尽量多聊些,你嘴笨,少说多问”。“知道了”我不耐烦的拧过头又一边边拉了拉衣襟,摸着纽扣朝东边厢房走去,只觉脸颊发烫,心突突跳的脚步都不灵敏了。

推门而入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厨房,灶台擦的锃亮。厨具摆放的井井有条。却不见有人(这家人看来是很爱整洁,一做完饭就把锅灶收拾了),原来靠左手边还有个小门,是个套间,我吁了口气,定了定神。掀帘而入,这小屋却光线较暗,阳光透过那小窗喷涌进一束温煦的金光洒在炕岩上坐着的一个穿着红色呢子上衣,一帘飘逸的长发直垂到腰际的女孩,见我进来刷的站了起来端端的站在当地,一双齐膝的棕色靴子更显得双腿笔直修长,额下一斜齐眉的流海遮住了左半边脸,

“姐夫,你坐”一声像酒杯碰到一起发出的脆亮的声响,我一惊,寻声一细看,因为光线暗原来靠里面十步远的梳妆柜前也站着一个看大样十七八岁却体形修长的女孩,刚才竟未发觉,只见她扎着两根一尺长的辫子,略显黝黑而光滑的额头下弯弯的柳眉间清澈明亮如珍珠般的黑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肆无忌惮的怔怔望着你甜甜的傻笑,右边深陷的酒窝处有一点明显的黑痣。露出一排象牙般洁亮整齐的牙齿。“哦,坐,你也坐”我诺诺连声说着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哎呀,你们坐吧,我今天出门急,辫子没梳好,得照着镜子重绑一遍呢。”说完她便埋头弯腰挽过头发自顾自的辫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互相拘束了几分钟见她脸红到了脖颈上,坐在炕沿低着头也不说话,我便鼓起勇气主动问?“什么?汤圆”(因为她回答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又一次笑着问。“哎哟呀,是唐媛,名媛的媛,姐------哥”见她抬头向她使了个眼神,她便立即改口把“夫”(一定是)改成“哥”。这会她己梳理好了另一条辫子,并且两根辫子的近末稍处都绑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蹦过来煞有介事地双手朝后背交叉着将辫儿甩向墙壁靠着,双腿呈x形站立着,睁着双瞳剪水般的桃花眼。就像一个小老师站在讲台上课似的看着我俩,我们三位置恰似一个等腰三角形。“哦,我叫李萨”我说。“你眼光是不是高的很,听二姑爷说之前的几个你都没看上,那你能看上我吗?”她抬头瞥了一眼我柔媚的一笑,说“明天你就知道了”。我这才看清她的脸庞,首先皮肤很白,一字眉下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在鹅蛋脸上愈显的楚楚动人,唇如朱砂,线条分明,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你在x城的饭店怎么不开了”?一会儿功夫她兴致便活泛了起来。我告诉她我一个单身汉忙不过来就转让掉了。现在回想起来这谎言也编的太low了。“嗳,对了,你这妹妹多大了,有对象了没?”我调侃笑对唐媛说。“瞧你说的,姐夫,不,哥,我还上学呢”她姐还没来得及张口,她便慌了神似的抢先一句。“不信,你看”她朝前走了两步,弯着水蛇般的腰露出颀长的脖颈拉起裤角说“这不是我的校服吗?你咋没看见,”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着一双黑红相间的运动鞋,一条蓝色间有白条纹的校裤。“我才13岁,还上初二呢”她起身娇嗔道。“哦,是嘛,我开玩笑呢”。其实,那有绝对的玩笑,很多时候的玩笑都含有认真的成分。“不过,你这身高可不像一个13岁的孩子,有1米7吗,咋和你姐一样高了”。“哪有,才1米65。”她稚气十足地说。“照你这样不加限制的长下去,恐怕待成年时都过2米了”我嬉笑着说。“瞧你说的,哪会有那么高呢,我爸也不过1米8多一点,这点我随我爸,我姐随我妈了”。“唐糖,”窗外有一声叫道,她便一溜烟跑出去了。看着她那可爱的背影,“唐糖”这名如其人,多甜啊!真叫人意犹未尽。之后我和她聊了会我在x城打工的经历,那边二姑奶过来叫我俩过去和大家一起吃饭。

“那你看那女子咋样”?回家的路上父亲边开着三轮车着扭过头问母亲。“挺好的,就是个子有点矮”母亲说“这你得问萨儿呵,是人家相媳妇儿呢?”见我不出声,母亲拉了下我的衣襟。父亲对我视如敝履,不禁叫人恼怒“待到家了再说”我没好气的说。

一到家我便钻到自己的卧室不再出去。一会儿萍萍探头进来道“哥,你别躺在沙发上装看书了,那女孩怎么样,告诉我呀?”“挺好的,”我说“只是..........唉,算了吧,。”

“怎么,没看上人家?”

“不是”

“那么,是人家没看上你喽。”我一惊,忙问“怎么,人那边来电话了吗?”

“看来是中你的意了”她斜瞟我一眼说“要么怎会这么怕----怕失去。”看着她那幸灾乐祸的神情,我内心真是五味杂陈。坐在三轮车厢颠簸摇晃回家的途中我的脑海中竟一直浮想的是那个甩着两条辫子,单纯活泼的女孩。难道我这是谵妄了。“我生她未生,她生我已老,我恨他生迟,她恨我生早,恨不生同时,与她结连理。”

和她相差7岁呢,再说,这,咳,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个困惑告诉妹妹。唉,算了吧,这叫人如何启齿呢?我说困了把妹妹打发出去。随手一翻,找出床头柜一本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这本书我曾泛泛读过,男主人公阿里萨第一次见到费尔米娜时她才14岁,为了得到她的爱他等了51年9个月零4天,待再在一起时他们己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我在想,我是否有阿里萨那股执着和热情……吥,吥..…….我责备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朦朦胧胧中在一个混沌的斑驳陆离空间中隐约走出一个身着血红色的婚纱,额前系着一朵手掌般大的紫色玫瑰花的新娘,虚无缥缈中看不清她的面庞,周遭人声鼎沸,鞭炮声,嬉笑声,一群群孩童跑来跑过的吵闹声,小狗吠叫不止.........烟火缭绕中我正要向新娘走过去,可是似脚底生了根,动弹不得,我懵懵不知所措。“新郎官,”又一个声音起哄道“还不过去抱新娘”。我拼命拔起脚刚迈出两步倏忽之间黑暗笼罩了整个空间,就像喧嚣的戏台猛的落下了帷幕,奏乐声也戛然而止,我.....我心急如焚,汗流背夹,吵闹声忽又起,但黑暗依旧,我大声呼喊,一声又一声,直叫到声嘶力竭,却没人能听见,我手足挥舞,想抓住什么,却一着着抓空,吃力的迈出沉重的脚步,就像牧羊犬被扔进羊群,周遭的哄闹随着我的接进而进退,疲倦而颓废的我跪倒在地,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困惑,迷茫,我无依无靠,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神智昏迷的时候听见由远及近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姐父,在这边呢”。对,是唐糖,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摇摆着两条扎着鲜红蝴蝶结的辫儿翩翩向我奔来,她如鱿鱼般绵软软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食指向前跑去,只是一倏间便到了新娘跟前,这会儿她又被遮在了一帘黑色的盖头下,像传统的阿拉伯妇女。“还不掀开盖头看看你的新娘子?对呀,赶紧的,,快,快,快,再迟就跑了..........”周遭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催促声此消彼伏,我忐忑的摘下盖头却依然看不清她的面庞,因为紫色的玫瑰花像墨镜似的挡住了她的眼睛,轻轻的将花向头顶推去。我一惊,脚底差点打滑,待我再稳住,这柳叶弯眉下珍珠般的黑眼睛,那灿烂一笑如白玉般的牙齿,还有那右酒窝处的一点黑痣,这不是唐糖吗?我惊呼,一回头,伫立在我身后的竟是唐媛。

一觉惊醒。这梦难道是愿望的满足?不,我要制止这类思绪,防止它发芽,结果。对了,我应当离开。

父亲拿腔拿调,问我考虑的怎样了,好给人家回话。“没看上”我说。父亲倏地狰狞着面孔对我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说“就你那怂样,家是个穷光蛋,人是个流浪汉,学了个伺候媳妇手艺的人,把你能的还把人家没看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姿势?”我欲夺门而出,被母亲拉住。“让他滚,滚出去了再不要进这个家门,小子,我今天给你把话撂倒在这儿了,你如果再能进这个家门了,我以后的姓-------李字倒着写,见你一次喊你一次爹,”“你爷俩有啥不能坐下好好说么,”母亲叫道。我已再无心和父亲争论,就像斑.马对狮子怒吼道,“你不要追我,”也没必要向母亲求助,就像斑马对角马哀求道“求你救我”。我顺着墙颓废的耷拉着脑袋瘫坐在地上。脑袋蒙在胳臂下啜泣。不,我不能流下泪水,对待敌人的最好武器不是比狠,而是微笑。我暗暗发誓,剩余的人生要拼命争取成功,既使为此粉身碎骨,也不愿蝇营狗苟的活着,只为尊严。

但是我拼尽全力,任是平淡的渡过了大半生,也许,这就是命运,所谓的“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自通”这是后话。

我缓缓的站起来,现在回忆起脸上竟是毫无泪痕?至少是毫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母亲进我房间道“你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两天不吃饭么,你说你爸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叫回来热忱着心给你娶媳妇呢,我们都看那着那姑娘三庭五眼大至上还是挺好的,更何况这媒人不是别人,是你爸的长辈,叫他怎么驳人情面。现在这女孩子,只要不是长残,都能千篇一律给拾掇的漂亮,你在城里呆了这几年,怕是被那些浓装重抹的给看花眼了,重点是你在城里交的那个女朋友,虽然我没见过,想必那有咱们农村知根知底的丫头纯洁,优其是咱们穆民,是最看重这点的。”

从提亲到讨价还价的彩礼直至到举办婚礼不过半个月。晚上她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头抠着手心迟迟不肯起身。“睡吧,忙一天把人都累坏了”。我又再催促道。“你先睡吧,我不想睡”

我笑问道“媛媛,你看上我那点.了?”“谁看上你了,还不是你爸三番五次的缠着我二爷呢”她脸像红玫瑰般泅到了耳根,低头睫毛斜瞟我一眼呢喃道。我拉起她的手只觉手心沁湿,哄骗着连推带抱的进了卧室,只见柔和的五彩灯光下艳丽的水红色被褥上铺着一块白绒布,显得很突兀。“这谁铺这干吗?”我疑惑地问。“你们家办的好事,我怎知道”她娇羞的嘀咕。“那我扔了去”伸手去抓时被她一把拉住“算了吧”她红着脸娇嗔道“你怎啥都不懂,别扔了你家人的良苦用心”

见红了,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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