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雷和芳草

半年之前，大雷才刚踏入社会。

大雷的父母在国营大厂工作，大小是个领导，大雷没有如父母所愿考高中，上大学。但中专毕业后，家里也在谋划着他的工作，如果，事情按当时的计划去发展，现在的大雷，应该已经谋了一份工作。

王大雷，175的个头，双眼皮，大眼睛炯炯有神，壮壮实实，有个宽膀子，分着头，为人谦逊礼貌，有一点点山东人特有的方脸盘，看上去比18岁这个年龄要成熟一点。

大雷在学校里，是积极分子。略带点成熟的他，经过老师推荐，当上了学生会的委员，和学生会的其他几个委员，帮着学校策划了很多活动。体操比赛，长跑比赛，社会实践，学校里专业知识也就那么回事，但社会阅历比同龄人要丰富的多。

小芳草的老家在河北农村，家里有四个孩子，芳草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孩子一多，生活就过得比较拘谨，芳草从小到大，都是拾两个姐姐的旧衣服穿。

两个姐姐，前几年已经嫁人了，找的是离家不远的农村婆家。农家的娃儿早当家，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没有选择继续上学，而是跨过了省界，来到了20公里外的这个叫德州的城市打工。

德州属于山东。这座城市，他的坐落真的很有意思，在城区的西侧，自北向南，是擦着城市边缘而过的京杭大运河。跨过大运河，再往西2公里。就是省界。对面就是河北，德州很多人家的亲戚，都在河北，而河北离的近的很多年轻人，也都选择来德州工作生活。

这个城市，小芳草，随着父亲，来过几次。每次来都给小芳草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城市不大，道路干净，城区中心有个湖，碧波荡漾，垂柳条条，晴朗的日子，有游船泛舟水上。湖的西岸有一个游乐园，还有一座人工的石头山，那里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地方。沿着湖东岸，是一溜两层的长廊。隔着马路，一座体育场就在眼前。最吸引人的，是湖的南岸，那里是这座城市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国营的大商场，平时便人来人往，商品更是琳琅满目，里面的员工不像小一点的商场那样，穿自己的衣服上班，在这里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胸前戴着那种刚刚才兴起的工牌牌。

90年代，农村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出去打工，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小芳草邻居家的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来这座商场应聘，芳草便随着一起来了。负责招工的大姐，见芳草白白净净，个子不矮，眉眼清秀，除了柔弱些，说话也还得体，便当场记下了名字，定下来，一周后，来商场报到，统一进行入职培训。

这个消息，让一家人都高兴起来。第二天，两个姐姐，每人给芳草买了一身新衣服，芳草妈妈忙着准备住宿舍需要的被褥，两个姐夫也特地赶了过来，买的鱼和肉，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芳草爸爸逢人便唠叨：“芳草，要到德州那个大商场上班去了！”

在这里，没有什么比孩子们有了出路，更让人羡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