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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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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叫道:“大伙儿一块上,看他如何抵挡?”众人轰然雷动,急风骤响,寒光闪动,看似杂乱无章,其实配合得极其默契,数十把不同的兵器,左右前后,自上至下,衔接成一张大网,宛若一道坚固无比的枷锁,把叶枫困在中间。

  再厉害的老虎,一旦被关入笼中,便是条土狗,是只土鳖,叶枫被他们困住,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叶枫该怎么办?一人低喊一声:“紧!”他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众人都懂这个紧字的意思,紧就是勒紧大网,彻底将叶枫绞杀。

  从没有阳光照进来的阴暗长巷,忽然流光溢彩,墙壁上厚厚的青苔,也变得光彩陆离,斑澜复杂。阳光仍照不进来,这些浮翠流丹的光,是刀光!是剑芒!盘旋在叶枫周围,与他单薄的身影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诡异的可怕对比!

  叶枫毫无感觉,心中默念着:“闯过去!”左手牵着骡车,右手挥动着长剑,旋风般的冲入人群之中,一人闪避不及,胸口往叶枫剑尖撞去。叶枫尽管眼不见物,但反应极快,察觉不对,手腕立时一翻,长剑向上斜挑数寸。

  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刺入那人左肩胛,其实他从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哪有佛挡**,神挡杀神的魄力手段?心不够狠,紧要关头掉链子,正是他最大的弱点,闯过去的目的是要有条路可走,而不是要别人的命。

  无论以后他有多大的野心,他的心中始终有尊佛,慈悲怜悯之佛。他只能做本本份份的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想把某条路当成走上巅峰的捷径,注定是撞得头破血流,一无所获。

  岂知那人极其强悍,被剑刺中,居然一声不吭,双臂左右合紧,十指牢牢抓住剑身,大叫道:“杀了这龟孙子!”众人齐声发喊,又是兴奋,又是愤怒:“老邓!老邓!”手中的兵刃无招无式,横砍直劈。

  叶枫大吃一惊,只觉得手臂酸软,心中怦怦乱跳,竟无力气抽出长剑,只得拖着老邓退了几步。老邓双眼暴凸,哈哈大笑道:“你……你……死定……了!”鲜血自十指间不断流下,脸上肌肉扭曲,神情可怖。

  饶是叶枫胆大,这时也心惊肉跳,右手不断颤抖着,略一迟疑,长剑险些被那老邓夺去。众人见他满脸怯意,叫道:“杀!”齐拥而至,围在叶枫身周。叶枫心下气苦,连声大叫:“别逼得太近,别逼我杀人!”声音嘶哑干涩,好似无助的孩子,在恳求鲁莽的大人。

  众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哪听得进去?老邓哈哈大笑,道:“好……好极了!”他的须发根根竖起,脖子涨得粗粗,仰天长啸:“冲少爷,韩爷,我……我为你们报仇了!”众人大叫:“杀了这龟孙子,为冲少爷,韩爷报仇!”兵刃胡乱劈砍,均似发了狂一般。

  这时叶枫全身冷汗直淋,脑中一团混乱,忽然心念一动,叫道:“对不住了。”右臂向外一张,长剑挥动,倒把老邓偌大的身躯,当成一面肉盾牌,在身周呼呼转动不动,竟去硬挡众人的刀剑。

  老邓被转了十余圈,晕乎乎的脑子蓦地清醒过来,又是后悔,又是恐惧,脸都白了,喉咙嗬嗬作响,想松开双手,但觉得叶枫的长剑,犹如磁石一般,牢牢将他吸住,心中不由得叫苦连天。

  众人想不到奇变陡起,人人大惊失色,忙不迭缩手,但已然不及,在电光石火之间,十余把兵刃砍在老邓身上,老邓浑身是血,大声惨呼:“你们他奶奶的,都是瞎子么?”一人厉声道:“反正我们都是难逃一死!”

  老邓连连“啊”“啊”大叫,又中了数刀。叶枫傲然道:“既然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手腕转动,剑身翻转,硬生生将老邓两只手掌齐腕削下,老邓叭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下,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棉衣,石板,不断扭曲挣扎,嘶声叫道:“杀了我!杀了我!”

  两三人应道:“好!”持着刀剑,向翻滚不止的老邓刺去。忽然之间虎口一痛,手中的刀剑纷纷飞起,尚未明白什么回事,他们便如任人拋弃的破口袋,糊里糊涂的就飞出了长巷,随即自另一边传来卟通卟通之声,似是落入水中。

  众人不明所以,兀自纳闷,只听得那几人气急败坏道:“谁他娘的破茅坑建在这里?哎哟……咕咚……咕咚……”饮进口中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众人只觉得腹部翻江倒海一般,强忍着不让呕吐出来。

  叶枫道:“做废人总比做死人的好。”活在世上,命运再坎坷曲折,至少能看到升起的艳阳,能看到自己所爱的人。众人一怔,铁石般的心肠不自禁的柔软起来,长巷之外传来世人的欢笑声,一种无法言喻的思念已经堵塞了他们的胸口。

  老邓号叫声却变成了哭泣声,众人的心更乱,痴痴地站着,忽然他们惊奇地发现,一棵饱经沧桑的老树,竟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尖尖的嫩芽,今年的春天来的真早,春天万物生长,积极向上,根本就不适合流血死人!

  叶枫眼睛虽然被蒙着,但他仿佛看透了他们心中的留恋不舍,淡淡道:“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一人忽然虎吼一声,伸出青筋凸起,满是刀疤的大手,厉声道:“我们手中只有杀人的刀!”唰的一刀,当头劈下。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向叶枫刺去。老邓趁机滚到远处,叶枫冷笑道:“我只有用我的剑,杀出一条路!”长剑如纵横驰骋的矫龙,在他身周划了个大圈。渐渐逼近的众人只觉得眼前剑光闪烁,剑还未到,凌厉的剑气似暴风骤雨般袭来。

  “嗤”“嗤”“嗤”之声不绝,众人身上的衣裳似是被剪刀,整整齐齐剪开一道笔直的口子,露出胸口一片肌肤。众人大惊,皆低头察看,只见肌肤慢慢沁出一条红红的血线,犹如被人用朱砂写了一个长长的一字。

  这还是剑气,倘若长剑及身,他们早就身首分离,他们只怔了一怔,义无返顾向叶枫扑去,这个春天不属于他们,他们的命运或许就是“翩翩云中使,来问太原卒。百战苦不归,刀头怨明月。塞云随阵落,寒日停城没。城下有寡妻,哀哀哭枯骨。”

  只有流血,丧命,像凝望着柳絮飞花,持着温醇的美酒,吟着多愁善感诗句等等附庸风雅的举止,统统与他们无关。叶枫喝一声彩:“硬汉子!”身子拔高数丈,长剑忽尔中途转向,长长的围墙却似被当中平平削过的豆腐,留着一条被剑划过的痕迹,却不倒塌。

  出手之快,手法之妙,实在生平做梦也想象不到,但人人抱着必死之心,再高明玄乎的剑法,已经不能让他们有所退缩。他们挤成一团,把巷口堵得严严实实,想闯过去,惟有踩着他们的鲜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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