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后真言（3）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说是，但从他们眼神里能流露出肯定的答复。不可否认他们对林一和欧阳的事情出满着好奇。

“我家和欧阳家是楼上楼下的。在我奶奶那辈人两家就认识，几十年的老邻居。5岁那年，欧阳爸爸撇下他们娘俩去了南方。欧阳妈妈只好一个人打两份工来贴补家用。长期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换上了眩晕症，有一次骑着车回家时，突然眩晕症犯了，从自行车上跌落下来，脑袋撞在马路牙子上，流了很多血昏了过去，她被路过好心人送到医院，直到第三天中午才醒来。而欧阳却被反锁在家里，没人知道，只有我知道。妈妈给她晚上留的饭已经吃完了。第二天早上，我带了很多奶糖去敲她家的门。我说，你爸不要你了，你妈肯定不会，她一定会回来的。我把奶糖通过门缝一颗颗塞进去，我能听到她剥纸的声音和用力嚼糖的声音，啪啪的仿佛要咂干奶糖所有的甜味。

整整2天，我把家里所有的奶糖都翻了出来，一个一个给她递进去。第三天，她妈妈从医院回来了，我正在蹲在门口塞糖，当她妈妈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绕开了妈妈怀抱，紧紧抱住了我，两个5岁的孩子就这么抱在一起。从此，命运好像把我们绑在了一起，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彼此守候了15年。

上幼儿园时候，小朋友嘲笑我说话语慢、动作慢，每次欧阳都会帮我打饭盛汤，她还对其他孩子说：我动作慢是有超能力的，我见过的，你们不可以再嘲笑他了，否则超能力就没有了。

这么多年，我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她，她给了我最初的自信，让我这个曾经被人嘲笑的不一样的孩子走到了现在，与你们坐在了一起。”

大家默默地听完林一的讲述，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林一又大口喝着啤酒，迷迷糊糊地再次趴在桌子上。

“得嘞，这又睡着了。”董冰无奈地摇摇头瞅着大家伙。

“看来这是个有爱的故事啊。”刘小米感慨着说道，并且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暗恋对象张毅。

张毅似乎也觉察出一些东西来，故意避开了刘小米炽烈的目光。

“那我们岂不是应该成全一下这段有爱的故事啊？”陈彤扫视了众人说道。

董冰明白了陈彤的意思，走到林一的身后，摸出手机拨通了欧阳的电话并告知林一喝多了，让她想办法把林一整回家吧，自己不知道他家位置，林一喝多又说不清楚。

由于欧阳家与学校只有3公里，很快她就打车赶到了饭店，众人在饭店包厢的窗户看见欧阳走进来，悄悄地溜走了。欧阳按照董冰给的包间号，很快就找到了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林一，他使劲推了推林一，丝毫没有反应，依然趴在桌上睡着。

“大哥，你这是喝多少酒啊，我也整不动你呀，给你爸打电话吧，接你回家”欧阳一边喃喃自语地说，一边翻着林一手机通讯录。

林一被她吵醒了，一把抓过手机醉醺醺地说：“别打，我不能回家。”虽然他喝的有点多，但是意识还算清醒，如果这样回家，肯定会挨骂的，再说自己出门前已经和家里打好招呼说，今晚有可能玩太晚就住在同学家里，明天早上再回家。现在这样回家算怎么回事啊！

“你不回家，那去哪啊。”欧阳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9点了。饭店的服务员站在门口一遍一遍地催促他们尽快离开包间，不要耽误下一桌客人用餐。

欧阳只好扶着林一朝着饭店门口走去，欧阳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胖胖的中年大叔见状赶快下车帮助欧阳把林一整上车，随后欧阳也坐到后排做。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欧阳说：这几个菜啊，喝这么多。

林一以为司机在跟他说话，他头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不回家，我不回家。”

欧阳用手扶着林一转头朝着胖司机说：“叔叔，去河畔小区。”

河畔小区是欧阳姥姥家，去年老人过世前因为不放心这对母女生活，就把老房子给了他们。今年开春时候，他们把房子重新刮了一遍大白，铺了新地板，买了几套简单的家具，由于为了省钱，没有请装修公司，都是找朋友帮忙干的。现在欧阳的妈妈在医院找了一个夜班护工的工作。欧阳平时都是晚上一个人在家住，林一不想回家只能将他弄到姥姥家这个房子住一宿了。

坐在后排座林一把头斜靠在欧阳瘦弱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动着，她生怕林一吐了出来，胖司机从前面给她递过来一个塑料袋说：“这你男朋友啊。”

“不是，我哥。”18岁的欧阳曾经很多次问过自己，是否喜欢林一。很多次都没有确切的答案，也许因为彼此就像亲兄妹一样，已经没有别的方面的想法了。而且在这一点上，他们两家的父母也这么认为的，就算两个人一起上下学，甚至一起出去玩，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大家已经默契地认为他两是一对兄妹，这样以后还能彼此照应一下挺好。

司机大叔依旧担心林一吐出来把自己的车弄脏，他把车开得飞快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就用了15分钟。欧阳却用了半个点才把他整到6楼的姥姥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到床上，欧阳也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床下的地板上。

这时候，林一左右不停翻着身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太热了。能不热吗？六月正值仲夏时分，六楼是顶楼，没有安空调，就算打开窗户也一丝风都没有。

欧阳看着林一自己在试着脱着自己的衣服，只好起身帮他脱。然后把衣服裤子堆到床下，因为确实太脏了。她找来一个自己盖着的毯子帮林一盖在身上后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林一拽住了她胳膊半梦半醒地说：“你们不许说欧阳，她是我妹，我跟她说好了的，我要一直守护着她。”

欧阳的胳膊被林一捏的生疼，但心里却是一股一股暖流不停地翻涌着。她只好继续坐在林一身边，等他彻底睡着了自己再走。欧阳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她觉得自己胸口闷热，于是欧阳一只手伸进自己后背把文胸扣子解开了，又褪去肩带，从t恤里拽了出来。她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凉快了，随手把文胸丢到了一边。她听见林一开始打呼噜，慢慢松开手，悄悄地地关上灯，走出房间，却忘了拿走她脱掉的文胸。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想起这件事，准备去房间拿回来，谁知林一已经发现了，于是就上演了这尴尬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