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旧人仍在,未曾出楼。
一个人出宫个一时辰后,帝都最繁华的楼之一——无愁思乐楼,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如果在天下公子之中提起此楼,那必定是如雷贯耳,毕竟这样的奇楼天下无二。
这座楼建立在帝都最繁华的街道上,坐落在帝都第一水的涎水河畔,本来一座楼的占地就够大了,而这楼后竟然还有不亚于皇宫后花园的花园,可见这座楼的主人是多么的有钱。
此时帝都的中心大街上,游玩的行人衣着光鲜亮丽。就连在四处贩卖的走足,都要比别的地方穿的光鲜亮丽一些。
而那些年轻且身着华丽的子弟,大多只有一个目标——无愁思乐楼。
整条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算得上摩肩接踵,可就那一群人,身边方圆一米皆无人。
此时人们仰望天空,已经有丝丝细雨连绵而下,可人们的激情丝毫没有被磨灭,反而都笑嘻嘻的走着。
这打眼一看这一群人得有五十个。再仔细一看也不过四十有二,七个身着黑衣的人走在最中间,四周还有三十五个身着五彩衣衫的人。
这一行人一个说话都没有,他们也只有一个目的地——无愁思乐楼。
中间七个黑衣人都清一色戴着古铜面具。
而那些身着彩服的人,则一个个长得眉清目秀,有的笑起来憨厚,有的笑起来有些妖媚,也有的不爱笑,也有的人一股肃杀之气。
“陛下!您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宫了吧?”为首一个身穿紫袍的男人问道。
“哦?浊冉啊!确实是很久没出过宫了。”黑衣人中为首那人回到。
“可是,爷爷!我小时候您也带我出来过,可以说是帝都哪儿都逛遍了,就是没来过这儿啊!”那一群黑衣人中,走在第三的那个人问道。
“我当然不用带你们去那儿!毕竟是帝都最大的楼,我就算不带你们去,你们也会来的。”为首的那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回道。
那人又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唉!既然你们长大之后肯定要来,那我就没必要来这个地方了,毕竟……有个人可非常不想见我……。”
他俩的恩怨何止不想见?那哥们都想杀了他。
这一路上除了刚才那几句话,这一群人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就连本来繁华的大街,因为他们的到来都好像安静了不少。
但虽然声音安静了不少,可是人们呢,还是像往常一样逛着这条繁华长街。
这一群人距离无愁思乐楼还有五里,无愁思乐楼中,可就有人得到了消息。
一个书生模样穿着白衣的青年人正坐在一台琴前轻轻抚琴闭目弹奏,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星星烛火伴着他迎音而舞。
“他来了!”青年人说出这句话时似乎平静,又似乎带着愤怒的情绪。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一曲终了,琴声戛然而止。
而坐在那的青年他睁开了那双如墨般深邃无比的眼睛,洞悉这四周的一切。
虽是如墨一般,可眼神中的光却无人能敌。他睁眼睛带来的威压,竟然让四周烛火都跟着移动。
那蜡烛可不一般,这种烛火就算是在大逍遥级别的强者,也未必能一掌击灭蜡烛,其实这就是真正的长明灯。
“唉~”
但那青年人也仅仅是片刻睁开了眼睛,在一句短叹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曲声又起,只是那青年人的身边飞起了一支长笛无人吹奏而响,所伴琴声,虽悲凉婉转,却是之音。
“《天寒永夜》?”为首那黑衣人突然惊叹一声。
“父皇!您?说什么?”还在第二的黑衣人疑惑的问道。
“啊,没什么,继续走吧!”为首的黑衣人又动起了那已经停下了的脚步。
那首曲他已经很久没听到了。故人已去,音犹在耳。故音已闻,故人不在。
哗啦,路旁之树上悄然落下一片树叶,而那为首的黑衣人则轻轻接住了那片树叶。
“呜~呜~”一叶笛之声吹了出来,和他耳中所听到的声音……,音调何其的相似。
“父亲,这是……,皇……皇叔所做的曲?”那第二个人问道。
为首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边走边把那一曲吹完:“扶恬?你听过这首曲子?”
那被叫做扶恬的黑衣人愣了一下:“啊,父皇!厄……当年皇叔在军营的时候给我吹奏过一曲,这百年来,臣一直记得。”
“听过便听过吧,我们走!”为首的黑衣人脚下运功,快速带领队伍冲向前方。
五里路他们只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不久便走到了无愁思乐楼,细雨迎风而舞。
而傍晚,无愁思乐楼里透出的淡淡黄光映着晶莹剔透的雨滴落在地上,很好看。
而抬头看那高高的楼阁,暖暖的黄光,还真是挺温暖的。
无愁思乐楼的门庭很壮观,上面大写无愁思乐四个草书大字。
据说前两个字乃是儒宗儒仙所书,字体浑然天成,豪兴洒脱,有那半步即可成仙的潇洒。
后两个字则是由学宫儒圣所书。字体铿锵有力,虽是草书却无潇洒,只是那本分工整的气势。
如果说儒仙所书为潇洒而锋利之剑,那么儒圣所写的则是一把厚重却锋利的剑。
“无愁思乐!快三百年了,真是一点也没变。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在楼内待上两百多年。”为首的黑衣人又感叹。
“无愁思乐,这个四字牌匾已经在这楼前立了三百年了,300年的岁月侵蚀足以让多少东西失去?只是没想到这四字上残留的剑气竟然保存了这么久!”那被称为扶恬的男子感叹道:“毕竟这座楼是我亲眼看见竣工的,而那四个大字也是在我的见证下写下的,还是很怀念当年呢!”
那第三个人倒是很疑惑,他也仅仅只是听说这座楼是由皇家资助完成。可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都与这座楼有着这么亲密的关系。
在两人都沉浸在回忆中时,一声厉喝,打断了这美好的时光。
“进就进,出去就出去,在这呆着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