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两难的抉择

童慕扯住缰绳，贴在马背上，不让它把自己甩出去。

“救……救命啊周灿……”

她可不想死的这么憋屈，没被游戏玩死，被一匹马虐死了。

耳边风声越来越大，凉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童慕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睁开眼睛，就会忍不住流泪。

她死死闭上眼睛，趴在马背上。

现在跳下去，肯定会摔死的，马儿这么高。

周灿盯着前面失控的老马，瞳孔几乎要裂开。

他的马，他心里有数。

它绝不可能像这样疯跑，突然失控，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一瞬间，周灿心里划过千万个念头。

可是看到前面犹如一抹破布即将被甩出去的人时，所有念头化为灰烬。

他脑子一片空白，凭着本能抽出腰间的军刀，追了上去。

这马不知道什么原因失控了，现在，要么留下马，要么留下人。

在周灿心底，这匹马是如同他生死手足兄弟般的存在，做什么选择，几乎完全不用想。

童慕只听到一阵破空声，接着是周灿的吼声。

“把手给我！”

她松开一只手，睁开眼睛朝周灿伸出。

眼前闪过一道冷光，她听到刀子穿过血肉的声音。

马儿吃痛，一瞬间应激跃起，把她抛向空中。

周灿眸子是前所未有的猩红，他连忙探过一半身体，将人接住。

这种高难度犹如杂耍般的动作，也只有像他这样二十几年如一日训练的人才能做出来了。

小姑娘落在他怀里，眼里是劫后余生的惊恐，脸上还有几滴温热血迹。

周灿抱着她骑在马上，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哑声道：“没事了。”

而那头征战十几年的老马，在这一次重击下，发出了最后一声嘶鸣。

它的声音划破天际，落进马场上每一个人耳朵里。

主人在两难的抉择中，毫不犹豫选择了别人。

周灿没有说话，看着它原本雄健的躯体轰然倒下。

它老了，没有死在战场上，死在自己手里。

它好像流下了一滴热泪。

王一海捡起手机，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一幕。

马儿的惨叫让他瞬间呆住，脸上失了血色。

手机那头的人还在说话，“喂，阿灿，你在不在？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挂断，又重新打来。

原本在马场别处的几个人跑过来，王一飞看了草场这一幕，心惊肉跳的移开目光。

他看到呆滞在一旁呃王一海，连忙跑过去。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想死吗？！”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他们不能带手机，除了周灿和童慕。

王一飞看到外壳，直接拿过来接起。

“喂，朱小姐，老大现在有点事，空了应该会给您打过来，您不要着急，我先挂了啊！”

言下之意，别特么一直打个不停了，这里都要死人了。

王一飞一直知道周灿很看重童慕，但是有多看重？

他还没摸清楚。

就在今天，在马场，他为了救童慕毫不犹豫砍死了追随自己十几年的战马时，他脑子里轰然一声。

老大没开玩笑，他这次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