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出逃在即

叶韩长翎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事情那人早知道吗？”

秦风颔首道：“必有人泄密。”

一抹笑意从叶韩长翎的脸上闪淬收道：“究竟不枉在廷蔚待了两年。朕想知道朕身边的人有哪个出卖朕几率更高一点呢？”秦风哪还敢跟叶韩长翎调笑呢，他心里一惊，想着半晌方回答道：“今日天下事势，明眼人当以陛下为重，唯独些许肖小、窥觑大周，心怀叵测，陛下贤明，料定不出大事。奴婢跟了殿下几年，希望不因蝇头小利而背了陛下，鞠内司没亲没故，从小进宫做了宫女，近年还替陛下处理商贾事务，偏离了陛下，哪还有安身立命的机会呢？青海公就更不可能了，他一心想帮助陛下坐拥四海，成就千秋伟业。而且还替你承担所有伤痛。”

挑眉：“究竟是何许人也？你心里实早有方较了，本王亦是如此。而且不要惊慌，就让他露着点马脚吧，有需要他用的。”

灵渠的病情虽经过黎渊的精心调理，但亦纠缠了半个多月才逐渐痊愈。灵渠的病情是比较重的，在病愈后不久便出现了呕吐，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这些症状均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精神也逐渐恢复好了起来。

黎渊在这时候充满了喜悦。第一次偶然见到灵渠，是十年前的今天，在风雾岛，岛水支流众多，贵族之家都有船只。她秉性娴静，不喜郊游，一年半载在家读书，医书，诗词，辞赋，似乎都蕴藏着无穷趣味。那仔细想想都是鬼使神差之作，分明画了半幅画都画不完，灵渠怂恿着，便发疯似地往外走。那时的雾河水已被污染得泛滥成灾，河中的鱼也变得不再鲜活了，河面上到处可见漂浮物和粪便，河水黑黑一片，死气沉沉。她俩同乘，到了一处闹市，果然人头攒动，鼓乐暄日，首轮龙舟竞渡已拉开序幕，见百浆击水，舟行如飞，喊声震天。

多艘小船，好多个人，隔重若轻，雾河流水，层层微浪中，于是，他带着他来到郊外一个叫李村的村庄里，在那里住下。李村有个美丽的名字——桃花峪。黎渊腰上还系了一根自己亲手形成的五色缕。良辰当五，他想偕老祝寿千载；彩缕同心同德，轻裾映身清新。太平无事之年，与世无争之日，应能一直持续下去，有多少世子就这么过去了。

黎渊大步走过去之后，向灵渠说：“灵儿我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不待他说话，便先是劈头道：“你放心吧，我吃了你给的药，已无大碍。”

“灵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清楚，无论如今做出多少努力都弥补不了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希望你快乐，也希望你能够看出我的心意。”黎渊眼里满是诚恳，眼里满是懊诲。

见到尚在困惑之中的灵渠，黎渊脸上露出了苦笑。“灵儿，你可知道，在不经意中，你进入了我的眼睛里。你的高傲、你的笑容、你的所有，我全都记在心里。小的时候，我很笨，认为对你生气，认为对你恨之入骨，于是，总想折你的傲骨、折你腾飞的翅膀。殊不知，我一开始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为了挽留你，因为我一直认为，只要失去了傲骨和自尊，这辈子就必须留在我的身旁。”

“灵儿，你可知道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以前始终不知道这是爱情，可是当你瞪大眼睛看着别人时，我才明白过来。我当时很愤怒，一方面不相信我会喜欢你，另一方面也很愤怒你注意别的男人，还有那些人审视你的目光。”黎渊拿起她的手用力一拉，力道像是要将灵渠揉进怀中。

灵渠推了推搂在抱她的人儿。“来人哪，黎渊世子累了，把他扶去歇息。”大声叫来门外护卫。灵渠虽屏退掉丫鬟，但院外护卫依旧。”

两名侍卫走过来走进去，掺扶黎渊走出来，黎渊明白自己所说的话、所做之事，而且这个时候，他愿意被侍卫掺扶着走出来，就是因为他要有时间来好好清一清当下的心情、清一清自己对灵渠心里的想法。

第二天，跨进盘计司的门，碧水几乎觉得走错方向，来到苑景司的地盘。

院子里到处都是盆花与异草，点缀着粉嫩与浅白轻缀于细绿的叶片。花团锦簇中，株株都是枝繁叶茂，枝叶茂密，浓荫如盖；花朵洁白，艳丽动人，令人赏心悦目。自小在西州长大的碧水一眼便认出这一切都是西州丰富的剑南花。一帮太监在搬运清点。过了一会儿，鞠巧巧盛装出场。

“掌司，一共一百二十盆已统计完了。”太监上前禀报。

鞠巧巧细看花木后，俯下身去扶住一枝问：“这些花草怎么没精打采的。那可是陛下给淑妃娘娘点名的贡花呢，娘娘还没有见过呢，千万不能出漏子。”

一听鞠巧巧不满意，太监忙道：“送花匠的说，这都是极品剑南花。而花期将至。许是路途劳顿、花销无神，养上二天即可。”

鞠巧巧点了点头，放开花枝，花枝摇晃着，开在花枝上的花居然掉下来。鞠巧巧顿时皱了眉，再看看几盆鲜花，大多是恹恹而起，马上火气就来了：“你们怎么办的事，这花怎么让娘娘看呢，五十两白银就买这破玩意儿，真是废物。”

“掌司姑姑，这几朵花儿没精打采的，就是初开的缘故。”碧水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提醒她。

“是你。”鞠巧巧眯起眼，望着门边伫立着的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