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目标：开采魔矿！

“魔术，竟然是魔术？”蓦然，阿尼的眼中爆发出崇拜与尊敬的光芒，敬佩地看向凯伊：“这么说，凯伊大哥你居然是一名魔术师吗？！”

魔术师，顾名思义便是能够使用魔术的人。

魔术，则在各个领域都被广泛应用，无论是医疗、农耕、亦或是城邦基建，都能起到非凡的作用，也因此被称作“万能法”。

然而，虽然这世上存在着这等便利的法术，但想要驱使它们，却并不容易。

至于什么令所有人都享受到魔术带来的便利，那更是天方夜谭——因为这类法术，归根结底是要付出额外的“能量”来进行构建的。

而能量，自然就是寻常人口中的魔力。

可在这世上，拥有天赋，且拥有足够多的魔力，能够成为魔术师的人并不多。

即便是魔术大国诺尔扎哈的中央集群城市、以魔导技术闻名的坎伦亚，魔术师的数量也相对稀少。

除开那些代代相传的魔术贵族世家外，普通平民人家中，大约一千人中才有可能诞生出一名具有魔术师资格的料子。

所以，就算国家想要大面积推广魔术，出于先天条件的限制，也没法拿出强有力的措施。

久而久之，魔术以及魔术师，就变成了一种特殊的群体，受到人们的膜拜。

但对于凯伊来说，从始至终，他对于这个东西，自己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无论是他人的崇敬也好，亦或是曾受过恩惠之人的感激，从很久以前开始，凯伊博雷·范·科隆便只将魔术作为一种手段，并尽全力压榨着它能为自己带来的价值。

‘以魔术师身份为骄傲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自嘲地笑了一声，失去了力量的前九阶大魔术师对着眼前人如此忽悠道：“没错。我就是魔术师。刚才我所做的，也正是从上天引来的奇迹。”

“所以，现在……”

“所以，昨天在储物室里，果然是你把里面弄乱的吗？”阿尼抢先一步问道。

见其没有被自己所曝出的魔术师的身份所震慑，凯伊惊讶地微微睁大了双眼，随即爽快地承认道：“没错，是我。”

“不过——这又如何呢？你要去举报我吗？这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月色浓郁。

凯伊想要从阿尼的表情上看出几分后悔，但对方却没并没有展露出这样的怯懦来。

取代安宁的，是一种挣扎、而又纠结的无奈。

“我需要钱。”

停顿了一瞬后，阿尼开口说道。

“我必须在这里工作下去。就算这里很差劲，但只有遵守约定在这里工作，我才能让家里多喘上一口气……”

“追债的人每天都会来，父亲却不在了。我必须要保护好我的妹妹，保护好这个家才行。如果举报凯伊大哥你的话，恐怕我也会受到连带责任，从而被一同开除的吧。所以，所以我……”

年幼的孩子攥紧了双拳。

他的身体正轻微地颤抖着，名为善良与罪恶的两种相性对立的品格正在他的身体中，起着激烈的冲突。

道德感告诉阿尼，他不应该这样。

但每每联想到现实，以及自己那脆弱、随时都有可能破碎的家庭，绝望感又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黑、白。

阿尼不断质问着自己，最终，他还是向自己、向那个卑劣的自我妥协了：“我不会举报你。”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凯伊如释重负，放下了手中的板砖：“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条船上的人了，亲爱的阿尼。”

“谋求财富并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见壮汉表情失落，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凯伊说道：“摆脱贫困，同样不是。”

“抬起头来，阿尼。接下来你可是要和我凯伊博雷·范·科隆一起发财的人了，这么沮丧怎么能行？”

“这样做，我们真的能赚钱吗？以正当手段。”阿尼仍对凯伊抱着相当程度的怀疑。现在，他对他的正面印象几乎全部破碎：“还有，既然凯伊大哥你是魔术师，为什么不用魔术来赚钱呢？而且你的名字，好像还和三十年前那位逝去的大魔术师一模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提到这个时，凯伊自信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没错，即便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且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但来到【幻象】搬砖，仍然是男人绕不过去的一个门槛。

尤其是每每想到那会儿无缘无故降临在自己头上的牢狱之灾，他那美好的心情总是会蒙上一层阴影。

为了避免今天晚上的时间全部浪费在对抗消极的负面情绪上，凯伊快速地以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因为一个简单的意外。总之，我的名字没错，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就是凯伊博雷·范·科隆。其余的……你就暂时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