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 蛇缠人人泡酒疗伤 师劝徒…
姜秋林一到就把守卫编组,各组动起来在剑舍山上巡逻,不能死守一个庭院,要到个个庭院个个角落去巡逻,发现异常立即报告。客房庭院门口的守卫们都振奋精神,终于不用守着这帮废物度日。
他还在客房庭院实行宵禁,午夜不能再喧哗,不能猜拳喝酒,每日供食都有固定,不能再大摆宴席大鱼大肉。宾客们不满他的做法,但剑舍还有吃喝,总比回到昭义去当流浪侠客好,眼下冬日严寒袭来,出去不是饿死就是冻死,还是在剑舍待着,不能狂饮,能聊聊天吹吹牛也好啊。他们都忍了,没人敢出来说不满。
姜秋林把这些宾客收拾得服服帖帖,剑舍又恢复往日的安静了。剑舍掌门看到他的做法奏效,又给他更大的权利,要他组织侠客们每日在客房庭院交流武学心得,把剑舍这个免费大酒楼变成武学圣地。
他得到示意就开始动起来,侠客们都不想动,姜秋林说:“剑舍不是菩萨,我们不养闲人懒汉,既然到这山上来,就是有心为武林多点事的朋友,如果没有这个心思,烦请下山去。”谁都不好说自己是来混吃的,都表示愿为武林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话说大了,姜秋林也没机会让他们赴汤蹈火,把很多细碎的小事交给他们办,一些吃了很多天白食的侠客也过意不去,他们自告奋勇到山下去为剑舍跑腿。
剑舍掌门看到这现象,说:“姜秋林这弟子收得值,剑舍就缺他这样的人,游手好闲的人太多了,剑舍现在半死不活。这些没事做的侠客为我剑舍稍稍在江湖上走动一些,让整个武林都知道他们在为我剑舍办事,是归顺我们的人,这就把大旗立起来了。”
至殊说:“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靠不住。”
剑舍掌门说:“墙头草也有墙头草的好处,哪边风大他们就会顺着哪边,姜秋林现在是把我们剑舍的风吹起来了。这些手段你得和他好好学学。”
至殊说:“有他在就够了,我替师父做些案头抄写即可,我不是成大事的人。”
剑舍掌门说:“姜秋林再能干,他终究是个外人,他的立场不够坚定,不比你和至临,你们都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师父信得过你们,你们要争气,不能让别人呈了威风。剑舍现在多少弟子可都对姜秋林另眼相待,他的旗帜在剑舍已经立起来了,你和至临的旗帜呢?”
至殊说:“我没有旗帜,我也不需要自己的旗帜,我只想在师父手下过活。”
剑舍掌门说:“师父老了,不可能陪你们一辈子,你们终有离巢的时候,剑舍要代代都牢牢掌握在剑舍人的手里。不要给人釜底抽薪了,剑舍的今日都来之不易,你也付出不少代价,还能让别人坐享其成么?”
至殊说:“我武功低微,撑不起来,还是让我师兄来吧。”
剑舍掌门说:“都要来,剑舍是大派,需要平衡,你以前还小,看不到剑舍的本质和全貌,一个门派之大,并不总在与武学,你看涣群门武功之高,而弟子又有几个;更有甚者,那灰衣少年的门派,千年神剑,所传弟子不过三四人。所以武功高低不是在剑舍立足的必然,姜秋林早就认识到这一点,我要亲自教他武功,他都借病不练。现在剑舍你们这一代,就他独大,想当年觉凡和觉尘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相互合作又相互牵制,这才把剑舍壮大起来。”
至殊点头说:“那我明白了,我要多为师父分忧,我武功不行,多动点脑子就行。”
剑舍掌门说:“今夕不同往日,你也不用走觉尘的老路。纵观当今天下,女中豪杰就只有夕惕一派,独树一帜,天下学武的女子尽归旗下,短短一年不到,她们弟子已经过千,成为能和剑舍、归藏匹敌的大派。江湖也是需要平衡的,我们现在是天下第一剑派,理应也收授女徒才是。”
至殊说:“师父是想让我收女徒?我武功太低,不能带徒弟啊。”
剑舍掌门说:“武林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不可胜数,那夕惕的仪琳,武功就在她师父之上,而且是远在他师父之上,你没见他在京畿打败你师兄么,那可是一战成名,成就了夕惕的威名。你只需带她们走进剑舍的剑术,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
至殊说:“明白了,我这几日就提出告示,选一批天资上等的苗子上山来。”
剑舍掌门说:“这就对啦,以后抄写的事交给别人,客房庭院那些吃白饭的也该出点力了,不能光喊着为武林肝脑涂地的口号而在我剑舍好吃好喝。你明日就不用再来了,先去忙招徒的事吧。”
至殊领命出来,她没想到自己要在剑舍立起自己的旗帜,建立自己的山头。但这也未必是坏事,要在江湖上立足,没有自己的势力怎么能行。她回到自己房里苦思冥想,好好思量招收女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