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 千难万难终是挨过 两押三送…
至临说:“若确有其事,我们剑舍不会亏待你的。”
王聪说:“我知道不会亏待,推下悬崖算什么优待?你们剑舍的待客知道一路上我算是见识了。”
至临上下看一下王聪,她身上全是伤,两边脸肿得不对称,他发慈悲说:“我师妹报仇心切,把觉尘的死也归罪在你身上,我知道那是和你无关的,稍后随我上山,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王聪笑出声,轻蔑地说:“你在剑舍说得上话吗?你是第几代弟子?”
至临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说:“我会尽力的,麻烦姑娘把卷轴借我看一下,至殊说里面有整套离手剑的剑谱。”
王聪睁开眼说:“剑舍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你早早到这来等,就是为离手剑。”她用左手慢慢从胸口里掏出卷轴,拿在手上,对着至临说:“看一眼可以,我问你,我家公子来没来?”
至临说:“有师弟在山下客栈看到他和钟瑜玟姑娘,后来就一直没现身。”
王聪笑着说:“我家公子行事岂是你们能意料的。卷轴可以看,但你不能碰,这卷轴都是败你所赐,没有你我家公子不会在京畿出手,就不会惹来后面这么多事,可以说今天的局面都是你和京畿勤王世子的杰作。”
至临点头称是。
王聪把卷轴放在膝盖上,翻滚卷轴,露出一角,正是四个官妓扑倒少年的一幕。
王聪说:“把真气运到你的眼睛里。”
至临运气充眼,盯着卷轴看,那艳图里浮现金色的小楷字体,密密麻麻,字还会不断地浮动流转。他看得出奇,王聪却把卷轴收了,藏回胸口里。
她说:“眼也开了,上山吧。”
至临还没从那卷轴里回过神,他说:“这不是离手剑的功法。”
王聪说:“该上山了,你家掌门要的是贞利剑,不是这卷轴。”
至临说:“好,请王姑娘下次跟我走吧。”
王聪抬头看着他说:“我肋骨被你师妹踢断了,动不了,实在不行就在这等我家公子吧。”
至临看出她受伤很重,确实不便行走,他下车叫几个师弟去找个轿子来。
至殊看到就不高兴了,这是在纵容王聪,等她上山岂不是没大家的好日子过,不要忘了她只是一个筹码,是剑舍的阶下囚。
至临安抚她,这是暂时的,先把她卷轴的武学全都套出来再说,以后江湖上将会是新的武学,湘钦门已经拿到武光宝藏里的武学典籍,剑舍再停滞不前就会不堪一击,现在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就是要拿到贞利剑,为此剑舍的弟子们等得脖子都快比树高了。
王聪在至临和觉凡的搀扶下从马车下来,每走一步,她脸都疼歪了,胸口的肋骨和手臂上的伤不断恶化,重伤要了她半条命,只剩一口弱气在撑着。
觉凡和至临把她扶上轿后,至临对他说:“你们下手太狠了,要是晚到几天人就要死在你们手里,掌门怪罪下来,谁当担得起?!”
觉凡说:“是你师妹至殊任性,如果不是我三番五次阻止她,现在你来接到的就是她的尸体,掌门他老人家不是不知道这丫头的秉性,是该有个人来管管她了。”
至临不想和他多争论,他招手示意轿夫起轿,树林里不能待太久,他翻身上马,跑到前面带路去了。
少年在剑舍北山上急不可耐,钟瑜玟要他镇静,陈力士和剑舍掌门可是还在喝茶养神。
少年急切地想见到王聪,又害怕见到她受罪憔悴的模样,当初是他带王聪走进这江湖,常人遭这武林人士的折磨是不敢想象的。
少年强迫自己坐下运气调息,但是静不下来,心神不宁,他说:“不行了,我要现在就把剑舍的人全杀光!”
钟瑜玟过来拍他的肩膀,说:“如果是你师父,他大可一剑把剑舍山劈成两半,你做不到,想想那两个老狐狸的剑意,听我的,先不要急躁。”
怎么可能不急躁,少年站起来说:“我不怕他们的剑意,剑我们不要了,就要他们全死,一条狗也不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