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雪茸露

天洛？脑海中突然有着丝丝电流经过，凌天落突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头像针扎一般的痛。

“啊？你没事吧。”冰梦看着凌天落痛苦的表情，也停了下来，担忧地看着他。冷汗不断涌出，只是刚到空气中就凝华成了冰晶掉落。以前不是没有痛过，可没有一次是像这次一样，仿佛触动了什么一般，深入到意识的深处。

那是一种带着魔力一般的事物，经过无数的加成，变成能够穿透灵魂的东西。记忆在重叠，无数碎片在脑海中肆虐，仿佛掀起了一场风暴。不知过了多久，凌天落的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沌，突然一股寒气涌入，让他清醒了几分，睁开眼，一丝冰冷的神光自眼中射出，与冰梦冰蓝色的眼眸交织起来，“你醒了？”耳畔传来惊喜的声音。“你的意识，很强大。”凌天落缓缓收回自己的眸光。刚刚就是冰梦通过意识镇压了他的混乱，才让这种感觉平稳下来。

“你刚刚怎么了？”冰梦见他稳定下来，好奇心不由得又冒了出来。“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凌天落顿了顿，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紧，自己就被冰梦拉着加速跑起来，“就快到了，快一点呀。”凌天落不由得失笑，跟着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面前的环境突然出现了变化，原本被冰蓝色覆盖着的地面渐渐变薄，在洼地的正中形成一个乳白色的湖泊，湖泊面积不大，却透露出惊人的能量波动，再向里面望过去，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竖立着的植物，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以凌天落的目力本该能看得清楚，可是却像是被欺骗了，反馈回来扭曲的图像。

“那湖面中央就是雪茸露了，可好喝了，又能填饱肚子。”冰梦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凌天落没有动作，既然来了，就只有耐心地听冰梦讲完，多了解一些东西，总对人没有什么坏处。“这周围的水名叫冰玄淬体乳，是吸收了整个银雪谷的寒气凝聚出来的。”冰梦接着解释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银雪谷的形成应该都是因为你吧？”凌天落没有接话，反而是问了冰梦。“呃，这你也猜到啦，真厉害。”冰梦流露出高兴的神色，只是凌天落却看到她冰蓝色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恐惧与悲伤，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倒也是不好再问。

“那我们过去采吧，我好饿。”凌天落转移了话题。“好哇，走。”冰梦右手轻抬，两道小蛇状的水流自手臂滑出，落在湖面上，冰蓝色的结晶开始出现了，自他们这一头一直延伸到那扭曲的地方。两个人踏在冰上，向雪茸露的方向过去。

一直到了近前，凌天落才终于看清楚了雪茸露的样子。一个个雪白色的容器带着一股浓郁的清香，就像是在天然形成的琉璃杯中盛放着。冰梦摘了两个下来，递给了凌天落一个。定睛看去，只见琉璃杯中蓝色的液体流淌，反射出晶莹的亮光。最为奇异的是这液体里面竟然有着道道白色的冰丝，像是凝结出了纤细的雪茸，想必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凌天落学着冰梦的样子将壳子斩开，顿时，不知浓郁了多少倍的清香自其中飘荡出来，说是浓郁，却没有那种腻香，不管闻多久都只有舒畅的感觉。将它放到嘴边，凌天落轻轻地抿了一口，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股清甜，充分激发了口中的每一个味蕾，让清甜充盈在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吞下的时候却瞬间消失，决没有拖泥带水地留下粘腻。然后就是一股回味的醇香，冰凉由内向外散发出来，在全身留下一层淡淡的冰霜，整个人都变得毛绒绒的。可那种感觉又不是寒冷，只是纯粹的凉和久经岁月的醇香。最后的感觉是洗涤与满足，并没有因为洗涤全身的舒爽而没有满足的饱腹感，与之相反，凌天落现在只觉得饿的感觉消失无踪。他隐隐感觉自己有所升华，似乎积累的暗疾都被抚平了一般。

冰梦在一旁戳着凌天落身上的冰霜，一脸的好奇，她本就属极寒体质，雪茸露对她的效果微乎其微，毕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吃这个了。

正当凌天落打算进一步产生明悟，将如今感受到的与法纹之力融汇贯通的感觉彻底掌握时，一股冰寒突兀地从四肢百骸中渗透出来，直冲他的大脑，似乎隐约有着什么东西被冲破了，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突然在他的脑海中炸开，晕眩虚无的感觉顷刻间就将他的意识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