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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逃亡君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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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石道上,了下将信将疑的走在队伍前面,回望了一眼关闭的瑾妃殿门,愁绪万千。

两边是几丈高的城墙,砖缝无痕,坚固,结实,上面有巡哨的卫队,机警的观望着宫墙下的一举一动。每隔一百米,立有石鼎,香烛静燃,灰烬脱落。

地板被宫人洗得一尘不染,四周寂静,只有杂乱的脚步声,与火把的燃烧混在一起。

“统领,刚才为什么不冲进去,刺客的血迹分明就消失于瑾妃殿,就此放弃,兄弟们不甘心。”一名禁卫军愤愤鸣不平。

“瑾妃是西界最贤德的女人,别说我,西界王也得给她几分薄面,碧姝姑娘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再强行入殿,必定惹人非议,更是把金汤将军推上王的对立面,到时你我都不好交差。”了下无奈道。

那名禁卫军点头,归于队伍,缓缓在宫道上走远。

霍追这夜恰好不在云上殿,而是居于书房批阅奏折,随行的是一名年轻的丫鬟,负责研磨递笔。刺客潜入宫殿刺杀的消息,像一道疾风传进他的耳朵,他勃然大怒,手中笔掷于案几,划出几朵墨梅,再无心奏折的事。

披在肩上的黑色棉袍褪去,着一件金色浴衣,风风火火赶往云上殿,他倒要看看,是谁想取他的命。

一众丫鬟、侍卫紧随其后,有人提着灯笼,有人在前方引路,有人举着披风,担心他夜寒着了凉。

云上殿,烛火通明,沉香缭绕。霍追身着金色浴衣,头发蓬乱,眼神冷若冰霜,负手踱步。

了下微垂着头,为空手而归感到羞愧,禁卫军恭敬的跪立婢女双手叉于腰间,温顺的等待西界王的命令,整个寝宫鸦雀无声。

黄色的烛火跳跃,精致的铜壶里沉香袅袅,垂帘摇晃,绸缎如瀑。

“全是蠢才,废物。”霍追指着殿下,歇斯底里的咆哮,“一个刺客,这么多人还抓不住,留着他干什么,回来取我的命吗?”

殿下无人应声,禁卫军左右斜视,互换信息。

“区区两个境界低微的刺客,难道要河清魁先生亲自出手,他都已经将其重伤,你们……”霍追手中银白色的茶杯,摔向地面,茶汁飞溅,碎瓷满地,宫女卑微的俯身清理,哪怕瓷片割破了手指,依然继续。

“臣等知罪。”了下匍匐在地,来自王的威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平日里养着你们,关键时刻不管用,还不如撤了禁卫军。”霍追走下殿,指着他吼道。

禁卫军是沐丰城的安全防线,霍追俨然说的是气话,了下躬身立下军令状:“给臣一点时间,我定将刺客的项上人头提来见王。”

“给你时间,恐怕我的人头早就不在了吧?”霍追从禁卫军的队伍中穿过,抽出一柄戟,试探的刺出,他近乎疯狂的举止,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害怕。

空间静如果胶,他们都是凝固的果粒,身不由己。那夜,霍追将禁卫军骂得狗血淋头,他只能接着,暗想着定要将闯入云上殿的刺客扒皮抽筋。

霍追给了他们一道旨令,就算绝地三尺,也要将西界外来者诛尽,当然愿意为奴的可以发配青迈。

楚越尘难以想象,世间三大越圣境其一的河清魁先生,隐藏在西界的高墙之下,只可惜未能睹其面,算一憾事。

楚归鸳在碧姝的照顾下睡着,也重新换上了淡白色薄衣,清洗伤口的水染得绯红,烛光下,水波漾漾,殷红刺目。楚越尘给她的伤口敷上草药,重回客厅。

风雪依心疼的守在床边,看着她双眼微闭,浅浅入眠,被褥随着呼吸而起伏,默默祈祷,她能早日康复。碧姝做完一切,轻手轻脚合上门出来,带着风雪依出来。

这里是碧姝的私人小院,在她的帮助下,从沐丰城蒙混出城,房间简单干净,物件摆放井然有序,她是一个勤快、爱干净的女人。

楚越尘看上去格外憔悴,碧姝说到:“我去给你煮碗面条。”

他点头,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宽面端上桌,风雪依已趴在桌上睡着,碧姝将她抱进卧房,在她额上印上一吻,道了声晚安。

“谢谢碧姝姑娘。”他感激道,不仅是这碗面,还有冒死救他们这事。

“不用谢我,其实,我是在帮助之上,他与了下素来不和。”碧姝一边回答,一边示意他趁热吃面。

“有这渊源?”他诧异,“不过也得谢你,那种险境,亏得你对自己下狠手。”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她咯咯的笑起来,在必要的时候,一点小小的牺牲足以改变结局,没点智谋,难以在深宫里立足。

他拿起竹筷,将调料拌匀,便狼吞虎咽起来,味道偏辣,呛进鼻腔,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碧姝轻轻拍着他的背,嘱咐他慢点吃,温柔而体贴,楚越尘咳了好一会,对她的手艺一番夸赞,她也只是莞尔一笑。

她在厨房里洗碗,昏黄的烛光,锅碗声响起,水花声伴奏,她有一双勤劳的手,虽说未满二十,已然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楚越尘坐在院中的竹椅上,看着篱笆里的菜苗,听着盛夏的虫鸣,日子在眼皮底下溜走,舒适而惬意。

只是,一想到与楚归鸳终需一别,便没了兴致。找到了大漠之心,见到了七魂,结局却未能如愿,如果楚归鸳就是他的姐姐,时光该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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