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难缠的张辽

张飞见关羽让步了，他主动过来赔礼道：“二哥，这次我有什么不是，你也不要记挂在心上。”

关羽却讥讽地说：“不会，三弟，我也希望你记挂我。”

张飞似乎听出了二哥话里有话，他一怔道：“二哥，你在说什么？”

关羽哎了一声说：“我关云长有恩必报，这次报不了，实在有愧于心，所以我决定弃甲归田。”

徐庶一听慌了，他连忙上前劝说：“关将军，你何必为了一个张辽。”

众人也齐声附和道：“关将军，三思啊！”

关羽对刘备军太重要了，他要是心灰意冷下野了，损失就太大了，真是蝴蝶效应，旧的问题解决了，又出现更大的危机。

韩泰也苦苦劝道：“是啊，关将军，刘备军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你办啊。”

关羽决绝地说：“不必再说，我已经决定了，我去意已决。”

“二哥，杀张辽是众多兄弟的意愿，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让步的，请你三思。”张飞仍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认为二哥是以退为进，想让大家向他妥协。

关羽不屑地说：“关某素来不会玩这种把戏，三弟难道不清楚我的为人？”

他向刘备躬身施礼道：“云长现在万念俱灰，有负大哥的期望，请大哥见谅。”

刘备失落地说：“你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性格如此。我知道无法劝服和挽留你，千山万水，希望他日有缘还能相见。”

关羽的信仰崩塌了，没能保住张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默默地返回自己的白河水寨，把水军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了义子关平，自己收好行装，决定解甲归田。关羽想去狱中向老友张辽告别，去看一下他这个老朋友的最后一面。

你进过监牢吗？如果你入过监狱，便可以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非人世界。这里完全不似人间，关的是一些失去自由、绝望的人。病菌在空气里蔓延，有的是含冤未申而收监的，有的则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犯人。

新野死牢漆黑一片，里面阴冷潮湿，狱吏一路提着油灯，领着关羽穿过三层牢门，见到张辽戴着五十斤的刑具蜷缩在角落里，说起来两人还是山西老乡。

“打开牢房！”关羽一边命令狱吏，一边向里面拱手道：“文远!别来无恙?”

张辽听了这个熟悉的声音，而且带着晋中口音。他猛地起身，铁锁链相撞击的声音响起:“云长兄!云长兄不辞辛苦，到这个死牢来，莫非来为刘备作说客?”

关羽淡淡一笑:“呵呵……关某素知文远是忠义之士，岂会背叛曹丞相？实在对不起，关某尽力了，实在保不住你的性命，与足下久别，心中十分思念,今日特来叙旧。”

关羽见了张辽这般模样很是不忍，拿出一两银子给了狱吏，对他吩咐道：“去把张将军手上的镣铐打开，再去备点酒菜。”

“是，关将军。”狱吏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镣铐，只保留了脚镣。

“谢云长兄。”张辽十分感动，他解开了镣铐，一下感觉身体轻松不少。狱吏很快上了几道精致的酒菜，将宴席准备完毕。

关羽坐下，端着酒杯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