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憋屈的文才
虽然阎婆惜见过形形色色的的人,但考虑到她的年龄,难免地仍保留着对浪漫爱情的向往,希望全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对王伦的感情生活有种非常热心的兴趣。
“奴家不知道官人竟有这等伤心事,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官人莫要怪罪!”话虽这般说,心中还是希望他能够说些什么的。
不然的话,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啊。
但王伦伤心吗?屁!他有的只是惆怅,因为他甚至连潘金莲的面都没见过!不过见阎婆惜对这些八卦长短很感兴趣的样子,又想到好不容易说动她继续在东京待着,明天如果形势不对,他还是要来这里躲一躲的。
那就哀兵必胜,扮演一回情圣吧!期盼她看自己可怜,随便赏个三瓜俩枣,再改善下生活什么的。
“也谈不上伤心,就是有一种无可名状的念想在里头,总觉得我王伦半生漂泊,身无长处,文不成武不就,也当不得她一腔情愫在里头!她和小可最终没走到一起去,怪只怪相逢恨晚、造化弄人了!”
王伦开始还是扯淡,因为知道自己终究和潘金莲不是一路人,地位条件搁那里摆着,就是下嫁也论不到自己,倒是那个秀秀如果真严格起来还有点机会…
一念及此,感觉甚是罪过。
不过他的话说得甚是凄惶,非常自然不过,那是沾了《大话西游》的光。千年以后,哪个男人不能把里面的这几句台词念得滚瓜烂熟呢?
然后他的话真的引起了阎婆惜的共鸣:“原来官人真的有伤心事…也是,没有伤心事,做不出这么忧郁伤感的诗来!官人莫要妄自菲薄----官人是国子监的生员罢?官人既有此等诗才,何愁没有晋身的机会?”
王伦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也是,那种单靠一首诗来求当朝者引荐的做法,像宋之问“香山赋诗夺锦袍”的佳话只有在武则天时代才能有。越到后来,朝廷取士越规范并且考试范围越大,像宋朝科考的进士考就需要“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
因为考题量大,不论是乡试还是会试,举子们都要在考场里呆上三四天,才能把所有内容答完。
王安石变法,把科举考试也变了。不设那么多科,什么明经、明法,统统取消,只留进士一科。考试只考经义,不必再考诗、赋。他的理由是:一个人从小写诗作赋,熟知音韵,对圣人之言却知之甚少,一旦当了官儿,怎么可能懂得治国理民?
由此开始,后世科举不再考诗、赋而专考经义。
如果不是“崇宁兴学”,王伦绝对啥都不想,穿越过来直接上梁山做山大王的。无它,根本没戏!他怎么可能在万恶的古代去潜心修学去努力考什么进士?
因为武植给了他机会,朝中又有宿太尉可能的门路,再加上在国子监的生活还是很惬意的,所以王伦总算有了对人生美好前景的向往。混个脸熟,挣点小钱,投投门子,争取外放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娇妻美妾,何其悠哉?
现在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太熟,等时机到了,不信没有发达的机会!
阎婆惜的话其实很合他的心意,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因为国子监外放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毕竟国家取士选官都是从区区两千人里头挑么,有机会。
只是走正经的路子太慢了,如果有人引荐自己的诗才的话,这个路就会非常顺畅。
这个路其实有的,只是他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