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新晋砍王林某人
李哲伸手在她小脸蛋上捏了捏,觉得砍价真的是个神奇的技能。
会的人觉得理所应当,不懂的人觉得简直离谱。
更重要的是,通常情况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
如果换作他去,基本上对话就会是这样:
“老板,这个能不能便宜点?”
“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
“哦。”
完。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真看上了什么东西就原价买,或者去网上搜一搜价格。
很多时候买大品牌不是因为多么相信它们的品牌效应,而是单纯觉得这明码标价的方式很透明、很简单。
除非偶尔做活动,不然大家都是这个价格,不论地区,也不论线上线下,更不论你懂不懂行、会不会砍价。
就很公平,很轻松,完全贯彻早买早享受、晚买等折扣的理念。
“你要不要也买一件?”
“你要和我穿情侣装吗?”
李哲愣了愣:“这有情侣款吗?”
看着这个笨笨的男人,林悠悠忍不住弯起嘴角:“当然没有,而且我有大衣了。”
“不是说新年要新气象吗?”
小妮子想了想,半晌,道:“这里太贵了。”
“那你还给我在这买?”
“因为这件真的很适合你。”林悠悠仰着头,帮他把扣子系上:“好看。”
“给你也找一件,咱俩一起穿。”
“我不要。”
“那我也不要了。”
“……李!”
林悠悠跺了跺脚,气的柳眉都皱了起来,最终妥协下来:“那你找吧,买两件让她给我们多打点折。”
过不多久,那位销售大姐又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了她们老板的底线——六折。
然后在得知两人要买两件的时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拉扯,最后一脸肉痛的给了他们一个对折。
本来林悠悠是想用自己的小金库买的,但在李哲的强烈反对下,最后刷了两人共同储蓄的那张银行卡。
拎着袋子往外走,新晋砍王林刀刀一边找寻着新店铺,一边念叨:“看她不情不愿的,就这应该还赚了我们好大一笔。”
“这么暴利的吗?”
“他们这种吊牌价都标的老高了,要是换我妈来,肯定能压的更低。”
以前她对砍价这种事情也不太热衷,觉得很麻烦,而且很尴尬,但后来就觉得不砍价的人都是大冤种。
毕竟砍下来的钱就是实实在在省下来了,只需要一波嘴皮子上的交锋和心理上的博弈,就能省下这么一大笔钱,简直比赚钱要轻松得多。
有人说钱不是省出来的,是挣出来的。
林悠悠觉得这话肯定是商家说的,因为真正有钱的人都特别抠,他们又会挣钱又会省钱,真正的把钱花在了刀刃上。
……
平时两人出来逛街,基本上就是随便逛逛,权当散步,或者打发时间。
李哲今天算是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女人逛街时的疯狂——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拎的两手满满。
全是衣服。
几乎是从头到脚都给他捯饬了一番,就差再整两条新裤衩子。
好在这妮子似乎已经忘了这一茬,李哲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
上次买的那几条内裤,穿了这么小半年了,才慢慢有了一丝被驯服的迹象——某位名人曾在其未发表的作品上说过:不变成主人形状的裤衩子,不是好裤衩子。
他可不想大过年的,还要穿一条桀骜不驯的新裤衩。
“李哥,我们再去买点吃的吧?过年是不是应该买些坚果水果什么的。”
“都行。”李哲点点头,安心做一个拎包机器:“水果会坏的吧,回去再买。”
“那我们买点坚果零食……对联要买吗?”
“对联……对联让牛良写吧。”
牛良是他们之前认识的一个新妖怪,也是他们所见过的所有妖怪里,活的最滋润的一只。
原因无他,因为它会挣钱。
这小妖怪别的不会,但是写得一手好字,之前还找了一个妖师一起合作,一个负责写,一个负责卖,分成过后勉强算是有点收入。
卖字这种事情,除了死掉的人和真正的当代大家以外,寻常人的字很难有市场,基本上都是在低端市场贱卖。
便宜不说,关键是正儿八经的字几乎没人要,只有江湖体比较吃香。
牛良之所以能混的风生水起,完全是因为和它合作的那个妖师嘴皮子利索,能诓会骗,且自带市场。
就像菲利普把德瑞斯的画给高价卖了出去一样——艺术的价值,纯看人赋予了它多少,出钱的人又相信多少。
如果是别人,李哲是不太相信的,但它说那位妖师叫陈木木,李哲顿时相信了。
那家伙确实很能骗,甚至连他都给诓了——说好的帮忙看风水、给分成呢?
马上都要过年了,人影也找不着。
这位陈大风水师甚至连最近的视频都停更了,也不知道是退网了还是落网了。
……
“它会给我们写吗?”
“肯定会的,毕竟它还得找我们买东西呢。”
对此,李哲很有自信。
牛良那小妖怪,弱不禁风的,还身怀巨款。
若不是有他罩着,怕是一天能被其他妖怪抢劫八百回。
以前牛良还能让陈木木帮忙,现在它也找不到那位大风水师的影子,只能来寻求悠天师的庇护,顺便让他们帮忙消费。
身为一个合格的中间商,李哲也顺势开启了自己的私人小卖部,肥皂快乐水五块一瓶,童叟无欺。
牛良欣喜若狂——以前陈木木都是五十块一罐卖给它的。
李哲在知道这价格后,属实是有些沉默了。
……
买了坚果礼盒,又买了点空白对联纸,临走前林悠悠还买了一叠红包一起带走。
对于小孩子来说,除了父母的红包才是真正的红包,其他长辈给的红包,其实只是大人们之间的人情往来。
就像结婚的份子钱一样,我给你、你给我,互相走个过程、奔个彩头,谁也不亏谁的。
李哲二人没有人情往来,他们的红包是要给家中长辈的,真正往里塞钱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肉痛。
年关将至、春运在即。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京海的机场和火车站迎来了一年中最大的客流,昼夜吞吐不停。
有人红光满面的上车,喜滋滋的返乡过年,有人蓦然回首,留下了最后一眼。
这里是梦想地,这里是碎梦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