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非幻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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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信！你待做甚！”
方老成名的血气法则既有分金断玉的锋利，也有化血为浆的破坏力，结合起来便是切法则如同切豆腐一般的血气之锯。
赵老并非炼体之人，修行法诀也偏向精神与神魂连接，被骤然偷袭，毫无防备之下直接便被一分为二，连一声都没吭，就死的悄无声息。
爆洒的漫天血雨犹如虹吸一般倒卷入血气之锯之中，让那嫣红的血锯鲜艳无比，仿佛随时都有鲜血滴落下来。
诸人看得又急又怒。方之信这是做甚，难不成想要独占沐春台不成？可是不至于啊。再说这里这么多人，他把大家当傻子吗？
“做甚？”方老苍老的脸庞上狰狞扭曲，发出怪异的笑声。
“难道你们不知道，沐春台除了治愈伤势，还有掠夺气运一说吗？方才沐春台给我的反馈告诉我，我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即使恢复暗伤，这具身体也要不得了。除非，我可以收集莫大气运，强取天机塑造新体，而沐春台会帮我。”
“诸位能爬到神王巅峰的境界，必然都是天道之下的佼佼者，气运自不用说，若能汇于一身，我便可夺天地造化，什么神帝也不值一提。你们不是要对付异族吗？只需要我一人就够了。”
方之信毫无顾忌的吐露心声，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让老祖们除了惊讶的同时，怒火更是蹭蹭上升。
“方老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血气之锯，好威风的招数，可惜锐不如金，炼不如火，高不成低不就，叫你一声方老是抬举你，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方老在诸位老祖之间实力处于中下游，正如此人所说，法则多而不精，广而不专，看似威风，其实也不过如此，别说这么多人，就是一对一拎出来，如果赵老不被偷袭，也是完虐他的存在。
这等实力，竟然敢叫嚣众人，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对，就是你们这个态度！”方之信不仅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猖狂倨傲，神经质一般扭曲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成了一只怪物。
“我本来还有一批顾虑，现在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你们说我实力不济？没关系，这个空间都是沐春台的影响而诞生的，这里的任何灵气都能为我所用，而你们，只是一群病怏怏的老不死而已，灵气耗尽，还有何等本事？”
林希眉头紧锁，关注着大殿内的局势，一双漆墨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
“凌素，你有什么发现？”
白玉京内凌素宠溺的苦笑一声。“拜托，你把我当全知全能的天道了吗。什么都没发生我也看不出什么啊。毕竟我的阅历可不如那些老怪物。”
“确实，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林希转过头，想要询问苏云遮的意见，却见不知何时后者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和大殿的诸人如出一辙，全身灵气身体机能一片死寂，波澜不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希仿佛看见了气海之中波澜起伏的灵气波动，就像是错觉一样，时有时无。
是的，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这些大人物来说，哪怕来一场地老天荒的大战都够了，林希本以为他们会做什么，然而从那位方老越众而出，便如同定格，大殿之人呼吸匀畅，偏偏就一动不动。
而这时，苏云遮也是如此状态。
连苏云遮都中招了吗，还是无声无息之间。林希心中警兆大生，屏气凝神，严密关注着四周情况，好像生怕某种不存在的大恐怖突然出现，将他一口吞噬。
能让苏云遮也无声无息中招的，这只怪物哪里是什么神秘，直接就是无敌好吧。
好在天子望气虽然观测距离只有两千米，但是起码能保证两千米范围内是安全的，没有任何潜伏的生物，不过奇怪的是，林希也没发现苏云遮周身的灵气有什么变化，但是苏云遮就是中招了。
“这像是什么，幻术吗，还是梦术？”林希联想到了一些情况，但是他对此道一窍不通，询问专业的幻术大师确认。
“首先排除梦术。”凌素理智的分析道。“梦境中一切都是虚假的，在施术者的有意引导下是会回传给现实的身体信号，操纵他们行事。可是看他们模样，不像被操纵的样子。”
“可是也有入梦之人没有任何动作的啊。”林希想起了轩辕破的意识分身对馨儿传功的景象，在梦中对馨儿指导，馨儿真实则完全沉入梦乡，一动不动。
“那是因为施术者与被施术者都清楚这是梦境，施术者不以操纵为目的，只是想利用梦境的无限可能来演化身临其境的感知。而被施术者也没有戳穿，而是配合。”
“如果梦术施术者不以操纵为目的，那么梦中之人很快就能发现身在梦中，那梦术就不攻自破了。”
一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入梦之人在意识中经历前世今生了，还没有动作，便说明这确实并非梦术。
“那，是幻术？”
凌素也摇了摇头。“幻术需要很强烈的精神连接，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意识经历了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们没有任何精神波动，这并不是入了幻术的征兆。他们的精神平静的比一些坐禅的大师还要古井无波。”
不是梦术，也不是幻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素也看不懂了，苦思冥想之时，忽然死寂的空气中宛如一只银瓶炸裂，清脆的爆鸣声并不存在，但分明在神魂中惊诧不已。
林希来不及思索神魂中的惊雷之声来源何处，便看到那声炸雷仿佛信号，死寂的众人一下子活了过来。
明明就像是定格之前的动作延续，众人的状态却仿佛经历了一场艰苦的大战一般，疲惫不堪，明明他们的气海精神都没有任何损耗。
而表现最冲动的却是那位赵老，看起来一向谋定而后动的智者，完全不顾形象，如泼妇一般扑向那个姓方的老叟，疯了一般的撕扯头发。
“老赵，你疯了？你要做什么？”姓方的老叟一脸不可思议，不知道一向智者的赵老怎么突然染上了疯病，就像个普通妇人一样又扯又闹。
“我要做什么？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杀了我，还问我做什么？”
这下不仅方老莫名其妙，其他如梦方醒的老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杀了你？老赵你有毛病吧。我杀了你，那现在活蹦乱跳跟我扯头发的是哪个疯子。”
一句话，癫狂的赵老忽然怔住，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起来非常怀疑人生。
其他老祖神情也大概差不多，因为在刚刚的战斗中，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发疯的方之信干掉了，但现在一切都仿佛梦幻一般，赵老活的好好的，方之信也活的好好的。
当然他们不敢说合伙把方之信做掉了，不然不保证这位也和赵老一样疯掉。
到底是怎么回事？饶是见多识广的老祖此刻也有些迷茫了。
如果是明刀明枪的战斗，不管什么类型的力量他们都能说个子丑寅卯，技不如人也就罢了，可是这是什么状况？
“方老，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李准很快镇定下来，方之信与他们看见的很明显不一样，否则不至于对他们的行为一无所知。
“我？”方之信摇摇头，“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信吗？靠近沐春台的时候，我的意识被一股力量牵引，偏离了控制。等我回过神来时，就是你们现在这样了。”
“你不会是深入了解了沐春台的力量之后，打算对我们出手吧。”
一位老祖冷嘲热讽道。
“怎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方之信立刻否决，然而因为过于激动的心情似乎也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