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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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打算怎么展开调查呢，直接深入玄武商盟内部吗。”
走在沧水城内，凌素没有藏入白玉京内，而是落落大方的走在林希身边，在颇有些荒凉的城市内，像是踩马路一样放松。
沧水城作为玄武商盟的大本营，平日里也是繁花锦簇，富贵不比皇都，却也相差不远。然而因为城外裂开的裂隙中降下了许多可怕的灵气风暴，将城中人口，财富卷去了十之五六。城外妖兽，也在灵气中产生了变异，变得狂暴汹涌无比，堵住了入城的官路，城内彻底陷入了焦虑与荒凉之中。
就连林希入城时，也是斩了几只如同巨狼的妖兔，才得以进入。
“其实深入内部也没什么，玄武商盟最强的底蕴大概也就是神王而已，神王的话，未必就能够发现我的踪迹。”
林希说话好大的口气，一句神王而已不知道嘲笑了多少远远达不到这种实力的势力。早知道在群魔乱舞时代，神帝坐下神王也不过一百零八，满世界神王也不足两百，拥有神王级别的力量，已经是非常恢宏的势力了。
“不过我们的目的是救轩辕南辰，那家伙是个一根筋，不搞清楚原因是不可能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出来的。”
如果没猜错，姬家也巴不得给轩辕南辰送出来，可是他本人估计死活不愿意，这才闹成这样。
“不过，还有个原因，就是不管这是什么局，都已经布置完毕，在漩涡之中看到的只是想让我们看到的，如果想找到蛛丝马迹，还是要在外面看得清楚些。”
凌素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欣慰笑道。“不错，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发散思维的话，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安心相夫教子了。”
林希已经对这样的挑逗免疫了，但每次听到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然而凌素下一句话，立刻让他败下阵来。
“不过，你更多的也是想替姜家申冤吧。主要是当今姜家家主那位女儿，叫做姜玉儿的那位？”
林希顿时脸色一红，想起轩辕不晓的话。
“玄武商盟的两家嫡系，姬家还好，也有不少新生代，实力天赋尚可，但姜家早已断层，上一代嫡系还是在千年以前了。按照你提供的线索，神官级别的修为，又是女子。大概有可能的就是现任姜家家主之女姜玉儿了吧。听说她早在天道未曾改变之时就进入了神级，不过和现任家主闹有矛盾，很少有回来的时候。”
这些线索一对，和落风的信息结合起来，倒是一一都对应起来了——林希已经知道那个青色身影是谁了，之前没有天子望气看不真切，有了天子望气那熟悉的灵气感觉可不会弄错。
被揭穿了心思，林希一脸尴尬，挠了挠头。
“我是觉得轩辕南辰那种性子，丁是丁卯是卯，应该可以证明这件事另有隐情的。”
“不过。”林希脸色微微一肃，看了看沧水城的环境，感叹道。“倒是没想到，不过只是一道时空裂隙，竟然就让这里荒废成这般模样。”
林希不是圣人，没有那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感慨，只是看着这种萧条，处处传递着哀苦的气息让他有些不舒服而已。
生灵之间的情绪是可以互相传染的，与实力无关。
“普通人哪里有对付这种超界的力量。强者喜怒之间，就是普通人伏尸百万的区别。他们的兴亡，不全是凭着强者的想法。”
林希皱了皱眉，对这种说法不怎么喜欢，但是却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仰仗强者鼻息吗。
“不过，普通生灵，也和强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强者的想法，取决于他们的觉悟。”
“那你有觉悟吗。”林希不假思索的道。
“或许有吧。不过那只是畅想，而不是我的动力。”凌素如是道，至于她的动力根在何处，不言而喻。
林希有些恍惚，忽然察觉到街道之上似乎有动静，城中依稀可见的人影一下子多了起来，一拥向城门处而去。
但见城门处，摆开了一个门面，里面有统一服饰的修行者，大抵是在灵将级左右，不算强，但在普通人中间也算颇有威望。
不出王阶，依旧还要食五谷饮清露，见他们摆开了摊案，将一笼笼热气腾腾的笼屉放了上去，打开笼屉，就看到里面铺满了白花花的馒头。
虽然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林希还是鬼使神差的撇了撇身边的凌素，尤其是胸口位置。
两人心灵相通，凌素即使没有转头也知道他在做什么，玩味的一笑，语气暧昧的道。“想看得很仔细一些吗？”
“想。”林希不假思索，遵从本心。
“好呀，晚上给你看。”林希刚刚觉得庆幸，就听凌素继续道。“不过人家有点不自信呢，要不现在我去比一比好了，嗯，衣物有些鼓起，还是脱下来真切一些。”
林希脸色发绿，连连阻止，一败涂地。
不过这些馒头对林希没有什么诱惑，对这些民众可谓是难得的救命好东西，忙不迭的靠近上去，在统一服饰的人员组织下，有序的领着馒头。
让林希有些好奇的是，不管这些人看起来有多么饥饿，基本上每人都谨守着秩序，绝不多拿，而且拿完就离开。不像是难民，更像是军队。
好奇的靠近一个衣衫还算干净的老者，林希好奇的问道。“老伯，请问这是做什么。”
老头奇怪的转过身，看见了两人。林希两人此时也是普通人打扮，林希还好，观其如观己，老头看他感觉就和自己差不多，不过看凌素，就目光立刻不同了，哪怕凌素一身如同布衣，也用幻境掩饰的普普通通，也难掩天生丽质。
一瞬间，林希在老头眼中捕捉到了欲望，贪婪，yin邪等等眼色。
真正的修行者与普通人间的比例，少说也是一比十万，修行者固然有尔虞我诈，但相比普通人如海的数量，就显得有些单调了，要真论人心莫测，普通人才是应有尽有，甚至事情的发展都不用讲逻辑。就好像，林希和此人明明素不相识，结果一见面，对方就生出了歹心。
不过林希很少看到普通人的阴谋诡计，就是因为实力差距，有任何心思，一眼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老头试探道。
“是，我们是路经此地。”
“没遇到意外？”
“没有啊，我们从正门入，也没遇见什么啊。”
“那你们真是好运。”老头一脸感慨，不过林希却听见他心中冷笑‘确实好运，遇到了我。’
“两位既然是外地来，自然不知我们沧水遭了天灾，玄武商盟姬家体恤我们平民，故而每天想办法置办粮食发放，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姬家真是大大的好人啊。”
老头一边感慨，林希一边听见他心中恨铁不成钢的讥讽。‘真是浪费，如果这些粮食都给我多好，姬家真是败家玩意。’
所以说普通人的心思在强者眼中就是笑话，林希一边听着耳边，一边听着心中，有种听着双簧的喜剧感。
“原来如此，不过沧水城虽然遭了灾，但是看起来素质很不错啊，居然没有出现哄抢的情况。”林希故意道。
“那是。”老头乐呵呵一笑。
‘好？好个屁。这几天哪天没有人哄抢，要不是第二天这些人都横死街头，你看他们抢不抢。’
林希听着他的心思，才明白过来。本想还问一些，又听到他心中的心思，大抵都是一些污言秽语，以及对凌素的不轨想法，不堪入目的词汇让林希无名火起，冷冷一笑。
凌素随时可以出手，但是没动手，又在犯那些花痴女的小心思了。当然林希也不会在意，知道了需要知道的答案后，便冷冷的转过身离去了。
老头正打算想办法留下两人，忽然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然后就彻底没了意识。
一阵轻风，老者便如沙砾般随着轻风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众目睽睽之下，却是没有任何人察觉这一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