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态度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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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希脱手而出的碧绿水源终于在失去了掌控之后，爆发出属于它的破坏力。
与绿水接触的任何死士——无论他装备精良，实力强大与否，所接触的地方为圆心，一层层甲胄化开，一层层血肉剥离，不到片刻，就已然成了空荡荡的骨架，轰隆一声，倒塌的骨架扬起了一堆苍白的骨粉。
谁也想不到，看起来平平无奇，人畜无害的水居然有这么可怕的破坏力。
这还只是最表面贪狼绿水的作用。
幸好因为林希被攻击导致和绿水的联系中断，否则这些绿水一旦活跃起来，其危害绝不仅仅是肉眼看到的这些。
竹绿长裙的姑娘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向杵剑而立，一身英气飒爽，飘然出尘的石楚红道谢。
“谢谢红使。若不是你出手，我就要交代在这了。”
石楚红摆摆手，毫无作做之意。“既然奉命和你们交接，那么自然不会让你受到危险。”
“你居然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吗。”林希观望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确实对石楚红早有猜测，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再次相见时，却是出现在对立面。难道石铁兰口中的那个她其实另有其人，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那边是哪边？”
石楚红精致中飒飒雄姿的气质是如此的独一无二，豪迈与洒脱。挂着一丝随心所欲的微笑，道。
“我是石家之人，石家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何来这边那边之说。”
林希潜意识里似乎感觉这话好像有许多问题，但是又挑不出问题所在，只是觉得石楚红这个姿态下这种发言，好像有些刻意了，话里有话。
可惜，凌素现在正在休憩，否则她的话一定能够读出更多不一样的味道。
此时，雪已经恢复了掌心的颤抖，甩了甩雪婵，眼神冰冷。
见状，石楚红不无威胁的提醒道“我必须要承认，一个能够随心所欲驾驭瞳返得强者未来必有天人之姿。但现在你也不过神官级别的气息，根基不稳，即便借用神器之力，也很难越级杀人。”
雪眼神中尽是不服气。“哼，你速度根本没有那么快，能够追上我，只不过因为特定的招式激发的潜力。这种招式，我不信你可以连续使用。”
刚刚的交手中，雪就发现了，对方虽然用出了瞳返得速度，但是笔直单调，毫无变化，可以判断对方其实根本驾驭不了这种速度，全凭一种蛮力催使。
这种概念就像是，普通人快速挥拳，不代表他就掌握了这种速度，在这种速度的过程中，是来不及作出任何反馈的，只是一种蛮力的惯性驱使而已。
出乎意料的，石楚红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抽出一柄微微泛着红色纹路的铜剑，舞了舞，随意得动作，竟然凭空划出几分难以言明的道韵。
“我的实力，全在剑上，我本身的能力和反应只不过勉强凑出残影。然而只要剑在手中，便浑然天成，剑意即我意，剑指即我指，不用多想，只要随剑而去即可。”
“我剑如我心，心无杂念，问心无愧，出剑无悔。”
“方才的速度，是我剑道的核心所在。你说的不错，短时间内，我很难两次用出这种剑道。不过，我并不需要把你当对手，只要攻击他。”石楚红指了指林希，自若笑道。
“负担是一个刺客的大忌。有他作为你的负担，你速度再快，也不过是笼中之鸟而已。”
“你，卑鄙。”雪被说中了心事，话语中顿时多了几许气急败坏来。
她确实不怕石楚红，但是对方的实力并不简单，自己不能秒杀她，反过头来，只要她们集中攻击林希，让雪如何自处。一旦保护林希，就会束手束脚，失了锋利。
这时，她感觉一只手按在手腕上，将她蠢蠢欲动的动作按了回去。
奇怪的看向林希，却发现后者神色略有古怪，缓步越过自己，开口道。“这么久不见，想不到你实力竟然涨的这么快。”
在秘境之时，不过是王阶的石楚红，虽然有压制实力的原因在内，但是几年不见，竟然就成长到了神将级别，一身法则，尽化于剑，以剑为法则，整个人便好似一柄宁折不弯的利剑。
“剑者，一往无前，心无杂念。此剑名楚人剑，随我百年，唯一剑一念，坚定如铁。如此，岂能不突飞猛进？”
锈红的铜剑横指林希，石楚红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心如剑如铁石，莫要以为往日交情可动。你若执意如此，便在此见个终章吧。”
雪还要动作，被林希按耐回去。
“不必，怎么说也算是故交，你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杀手的把。”
“这是自然。只要不影响使命，我还是讲一些旧情的。”
竹绿长裙的女子顿时急了。“红使。”
“我们合作的内容只是完成交接，这其中可不包括帮你对付对手。”石楚红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他刚刚想杀了我。”
“所以我出手了。保你无恙。他在我控制之中，也不会对你有威胁，这就够了。”
石楚红油盐不进，让女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红使，你是要为难我们双方的合作吗？”
“轩辕姑娘。你我都清楚，合作的方向在哪里。那人什么身份，你我心知肚明。你想杀，有人想救。但你们都属于一个地方。你们内部矛盾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
石楚红完全不在意她的威胁，不卑不亢的道。“起码，我可以保证，在合作期间，他们不会对你们产生威胁。当然，你也不能伤害他们。”
“哼。”女子发现说不过她，此地终归还是在别人地盘上，于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女子带头离开，其他死士自然也不会多言，至于他们中被林希所杀的尸体，也懒得理会，漠然无情至极致。
然后，石楚红笑吟吟的将目光放在林希身上。
“将我们的客人送到静心府内，好生照看。”
雪满腹狐疑，但看见林希没有反抗，也没有动手，面对石家走过来的人，冷冰冰的甩开他们的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等到人去楼空，这条昏暗的过道里，也沉寂了下来。石楚红身后，一块石碑忽然发出一阵蔚蓝色的光芒，随即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中响起。
“为什么要留下他们？”
“我不是说过了吗。两边都是轩辕家的人，哪一边我们都得罪不起。”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随即笑声阴冷如冰。“轩辕家，呵呵，轩辕家。不管外界名声怎么响亮，却还要处处仰人鼻息，我要是家主，也早就反了。”
石楚红双手抱胸，叹息一声。“可惜天意弄人，计划却出了这等变故。”
“眼下只能先妥协，咽下这口气再说。”
“说的不错，既然是家主之令，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总有一天，哼。”
蓝色的石碑暗淡下去。黑暗中，石楚红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如同雕塑。许久许久，这个僵硬的雕塑终于嘴角露出一丝人性的微笑，却带着嘲弄。
总有一天？呵。还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