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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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折叠空间和通过空间物品制造的封闭空间不同。重叠的折叠空间会让一方空间被挤碎，至于里面的人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遗迹外，一名衣着简单，带着草帽，看起来和老农一般模样的老人机械的道。
谁特想不到这样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却是石家附属的一位编外。包括管理着一些石家的财富出入口，折叠空间的权限。
霄国之人所处的折叠空间便在他的手中，作为交易内容，此刻他已经将入口的坐标通道放在了遗迹门口。
“还有你要的百灵百蜃。”老人同时拿出一颗弹丸大小的玉珠，抛了过去。
“我自然知晓。”林晚荷接过玉珠，没有多看，顺手一挥，便见到金光绽放的念气汹涌的涌入坐标通道中，将其中昏迷的人口，一一托了出来，融入遗迹之中。
如果不是怕太过显眼，甚至都不用将入口专门搬到这里。不过石家展现了出奇的耐心与良好的服务态度，不嫌麻烦尽最大化方便她的行动。
甚至就连售后，都表现出了最大的信任。
“既然如此，我们需要交付的东西已经妥当。至于我们，明日清晨前，将东西带过来就好。”
说完这些，老人露出了与他沧桑暗黄的神态相符的憨厚笑容，转身离去。
林晚荷始终紧绷着精神，确认始终没有人进入遗迹，也没有人在暗中窥视，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踏入遗迹之中。
生玄早已经将人口分批次送入遗迹中的次元空间之中，此时正坐在祭坛前，打量着地下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尸，还有许多看起来晶莹斑驳，像是累积的蜉蝣一般的尸体。一旁，黯淡无光的玉珠被丢在角落。
“这就是灵虫和灵蜃？”
“不错，蜃是一种残余的神魂生物，虫则是最容易诞生在这片世界的生物。这两种东西，代表了灵与体的初始概念。所以才会对普通人开启气海有一定的帮助。”
生玄脸色郑重其事，手中挑起一只干枯的虫尸，眼中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但是，这些东西体内的灵性太弱了。弱的几乎无法观测，想凭借意念感知九种灵虫灵蜃结合后的成果好坏，太难了。想要感受其作用，只有亲身体会才行。”
“而且，作为最伊始的构造生物，他们体内的变化太容易了。随着天时，地相而变，前人经验亦不可取。”
林晚荷神色迟疑，想起了一件事，脸色更不好看了。
“我听说，不同灵蜃之间组合，还有可能会诞生一种可怕的毒素。据说连。。”
“连神王都会被分解干净规则之力，然后毒死”生玄平静的将她未说完的话补完。包括这种可能的原因。
“最为最伊始简单的生命，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如果达成了某个可能，刚好符合了规则的构造条件，哪怕只是一点点规则，也可以对神王出现威胁。”
林晚荷下意识的揪紧了衣角，一言不发，但心情却异常沉重。
百种灵虫灵蜃，找出一排九位数列的正确答案，这个概率有多低已经一目了然而且这百种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在这之外，又有多少种可能。
这个概率低的令人发指，但放在芸芸众生中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赌这一步的数量来说，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其实，我们的气海就是最好的熔炉。只要我一一尝试，就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药性。”
生玄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挑起九具虫尸，和灵蜃，就要往嘴边放去。
“不要。”他的动作让林晚荷顿时一紧，来不及多想，念气已经阻止了他的意图。见后者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慰籍的笑意。心中一跳，解释道。
“不要多想，只是这种未知不可控，太危险了。”
生玄收回了动作，不过挂在脸上的那一分随便你的轻佻却一直没有收回去。
“这件事确实需要仔细考虑一下。趁着这段时间，和石家的交易先去完成了吧。这个给你。”
从生玄怀中接过晶黄的多面晶体，林晚荷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却又不知来于何处。
这种沉重，随着她逐渐接近石家而变得越发真实起来。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该这么做，但是恍惚的声音一点都不真切，让她又完全摸索不到。
只是眼前，如果不想招惹石家这一个麻烦的话，似乎只能老实完成交易。
接待她的一位应该是长老气度的人物开怀大笑的笑意已经模糊不清，某种未知的矛盾感始终纠缠着她，等她回到遗迹门口时，才突然恍然过来。
我这一路，做了什么吗？
多想无益，林晚荷走进遗迹中，忽然嗅到了一丝衰败的气息，顿时觉察到一些慌乱的情绪。
突破迷雾，很快来到祭坛前，看着眼前的一幕，林晚荷赫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祭坛前，生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全无声息，嘴边溢出一道黑色的血液，脚下，各种虫蜃的尸体已经消失大半，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生玄。”
感动与歉意让她控制不住浮起忧心，心中的焦虑又让她忍不住呼唤出声，连忙跑到近前，拖起生玄上身。神识感知已经看出了他的体内的情形非常恶劣，气脉破碎，灵气紊乱，气海更是扭曲在了一起，这种伤势，换作一个普通的人来，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是生玄，也只能勉强接续一道不知何处的生机勉强维持着意识不散。
轻微的晃动让生玄勉强睁开了一丝眼睑，隔着一丝缝隙，能够看见下面的瞳孔中一片交织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混乱。
似乎花费了许久才将浑浊的眼中神光稳定，生玄挤出一丝苦笑。
“幸不辱命。我找到了这个顺序。我说与你听，快些记录下来。”
“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林晚荷紧皱的柳眉之间似乎藏着无限的忧虑，即便尽可能的控制，也忍不住在话音中带上了一丝哭腔。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她很清楚。但是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好。
“不是说了这个方法很危险吗，你为什么还要尝试。”
“因为这是最直观的办法了啊。我理解你急切的心情，那种担负罪恶迫切的赎罪的急切。我一直都感受的到。”
生玄气若游丝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眼神中也浮现几丝清明。然而看见这一幕，林晚荷不紧没有轻松反而更多出了一缕悲伤。
“我运气一向都很好的，却没想到，没躲过这次。九种九蜃，好可怕的毒性。这种毒素我也记住了顺序，你也记下来。将来如果对付不能应付的敌人也可以用在上面。”
“够了，别说了。”林晚荷撇过头去，痛苦与悔恨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不过我又在最后找到了唯一的可能。我也说不清运气究竟好不好了。”
手指拨动，一道灵气光泽融入手中的玉髓之中。颤巍巍的将玉髓放在林晚荷眼前，注视着她漆墨双眸的轻颤，生玄轻咳一声，目光谨慎而又小心，带着一丝期盼。
“林姑娘，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我能扛过这一劫，你可以试着，接受我吗。”
感动的牺牲，未竟的遗憾，生离死别的悲情，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再加上对同情和怜悯的绑架，以林晚荷的性格，怎么应该都成了才是。
然而后者漆墨如渊的双眸只是微微静止了一刻，忽然像是被什么惊醒，决绝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