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以一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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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如白驹过隙，小鹿惊纵般一触即逝，清滑的金属交击声点连成线，交织成了一片流洋的长河。
无数不知名材质的棋子步步为营，攻防变化，然而中心处一团湛黄佛盈的光团百折不挠，任凭各种攻击，只微不灭，犹有许多内部炸开的力量，将四面的棋局冲击的啧啧作响。
光芒弗莹，忽然暗淡几分，随即轰然爆开，将所有棋子悉数震散，无限飞舞的金粉之间，一道夺目璀璨的寒光直取棋鬼面门。
“姬家绝学，刚正凛然，浩然正气。你居然已经练出了法则。”
浩然之气，属于情绪演化的一种力量，心中信念坚定，退则坚不可摧，进则长驱直入，等同于一种将法则固化成兵器甲胄的能力。
破坏力一般，但是单兵作战能力极强。
“只不过姬家不过是轩辕家分离出去的而已，说好听点叫共盟，说难听点叫狗腿。功勋荣耀他们揽，罪责肮脏你们抗。如此，你刚的是哪门子的义，浩的是哪门子然。”
棋鬼意图以言语破坏姬海心中坚定，然而姬海充耳不闻，信念坚定永不动摇，短匕锋刃剑出无悔，万籁俱寂之中，延迟了许久的蜂鸣才开始抑扬顿挫。
不协调的曲调中夹杂着刀山剑雨，姬海脚步滞空，对空中一挥。匕首凌厉的剑气包裹在无数浩然光芒之间毫无犹豫的对着异响砍去。
“轰隆。”
仿佛水银泻地，大珠小珠洒落一地的清脆，力量摩擦之间宛如万家灯火，绚烂如幻，刀光与琴刃共同消失在长空之中。
“我能够炼成法则，便说明这个世界有它存在的地方。有存在，就有意义，我只需要知道我的方向即可，缘由始末，与我无关。”
借着冲击的空白，姬海缓了一口气，漠然的姿态回应了棋鬼心机剖测的挑拨。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仅存的保有理智的几人正在布置各种法宝，时刻监测四鬼手段，林晚荷一人金光如伟岸，将其他人悉数拒之于外。
匕首随着袖口一甩垂地，好似撇去一阵尘埃一般风轻云淡。
“天残四鬼，失去了诡异的布局后，真正战斗力也不过和一般神将仿佛。”
“你们四个，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四鬼对视一眼，即便心如止水此刻也忍不住点燃无名之火。
“好生狂妄，浩然正气固然厉害，照你这种消耗速度，很快就要开始燃烧本源了。”
“便是有浩然正气傍身，又如何？”
琴鬼没有说话，而是十指交叉，于琴弦上排列分布，竟一口气按下全部琴弦，随即便是一阵低沉厚重的尾音慢悠悠的飞出。
慢只是感官的欺骗，实则此音节音出如鬼，时快时慢，不经意间不足以夺走他人性命。
姬海早已反应过来，当头一刀劈去，如同普通人面对迎面而来的列车头一般，可怕的冲击力让姬海都忍不住拖曳了数百米，刀锋才终于嵌入音节，一刀倾斜，音节碎成粉末。
噗。
血花溅射，琴鬼面门一口血喷的古琴满面，琴弦一连崩断数根，一股自心底发出的虚弱气息几乎没有任何遮掩。
姬海同样也不轻松，面纱之下，血流成线，不知名材质所铸的匕首表面，赫然出现了一道豁口，蛛网般的裂痕从豁口出发，爬满了匕首两面。
不过他来不及感慨这些，便又是一刀，突然出现的数道鬼影当时被一刀两断，化为无数墨汁泼洒。
画鬼手执一铜铁狼毫，当空点来，即远即近。
“瞎子就别来凑热闹了。”
姬海脚步无声，同时周身气息偃旗息鼓，已然轻松越过画鬼，正要暗中袭击，忽然一道光亮点在全身。
只见书鬼以指为笔，在空中写下了一堂堂皇皇的‘引’字。虽然失去了言灵，但是书言如令，并非全无是处。
光亮如影随形，画鬼便如同开了天眼，笔走龙蛇，凶禽猛兽从笔下飞出，刀光剑影自毫间错落。
画鬼委实是四鬼之中攻击方式最多变者，姬海有心避其锋芒，却见不知何时已是阴风阵阵，赫然落入黑白分明的阵法之间。
“正气浩然，气贯长虹！”
匕首引路，以身为剑，所向披靡。姬海便如同一道长虹，径直贯穿了画鬼，贯穿了棋阵，连同身上明光，一同劈碎。
冲出阵法，不及看战果，便闻听耳边琴音空空。
却是琴鬼强行续起几根琴弦，琴声悦耳，丝毫没有杀戮气息，反而悠悠轻轻，引人入睡。
“以音入幻？浩然正气，诛妄莫近。”
同时，书鬼以指为笔，于空中写下无数书言。
“毒”“烂”“咒”“怨”……
姬海一脚腾空，丝毫不受影响，已经落入棋鬼书鬼之间，眼角余光瞥见黑白棋子蠢蠢欲动，左右一刀，血花四溅，挺身而退。
“浩然正气，诸邪退散！”
神将的生命力极强，哪怕画鬼被洞穿腹部，也没有立即死去。书鬼，棋鬼两人肩膀到心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也是气喘吁吁。不过，已经尽数失去了战斗力。
便是琴鬼，也已经山穷水尽，毫无手段。
浩然金光尽散，手中匕首也碎成了无数碎片，再也无法重续，姬海一个屈膝，半跪在地，眼耳口鼻，尽是血线，森然如鬼，浩然如伟。
“天残四鬼，不过如此。”
姬海从储备装置中取出一柄明显品相差了许多的匕首，酿酿跄跄的站起身，刀锋遥指四人。
“伏诛吧。”
四鬼皆神色凄惨，却并没有多少慌乱，其中性格最急的画鬼忍不住扬声道。
“喂！你还想袖手旁观到何时？”
还有人？姬海也吓了一跳，手中的匕首都不自觉握紧了些。忍不住想要开启浩然正气，匮乏的灵气，枯竭的气血，带来阵阵眩晕感，已然不能再维持下去。
“嘻，我只是客户，又不是合作者。哪有客户给商家打工的道理。”
一个声色难辨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旋即，一个不辩身形的灰袍人影缓缓拖着一人，走入众人视线。
拖着那人，还在发出咿咿呀呀的呼吸声，似乎被限制住了。双手被怪异的卡在后背，刚刚好将一柄剑身如玉，剑面遍布着紫色花纹的长剑卡在其中。
“重明剑！馨儿！”
见到这一幕，林晚荷心神一紧，近乎失守，脱口而出。
姬海眼眸一凝，本就忌惮的他如今更显得有些投鼠忌器。
就连四鬼也忍不住发出吃惊的感叹。
若单以锋利而言，一位暗精灵留下的神器可谓冠绝。不过重明剑性能一样不弱，其中的氤氲之息，便是锤炼且放大了无数倍的浩然之气，威力无穷，威震寰宇。
所以，能把这位大小姐抓住，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财不露白，这里也是如此。她既然暴露了身份，若不有心针对一下，岂不是白费机会？重明剑虽锋，可惜其使用者并不堪大用。”
“以梦露之术影响心神，然后切断和重明剑的联系。不给重明剑发挥的机会。有心算无心，优势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