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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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语生？”突然出现的身段妖娆妩媚的女子摇摆着腰肢，银褐的肌肤上迎着光辉闪烁着靓丽的色泽向众人走来，将手中几名已经断气的妖族扔到了地上，仰起头，白玉面具下红宝石一样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上方的银甲武生。
“海虞城虽有损伤，但大致无恙。先生不必如此过恼。”
方语生怀疑的看着她，尚未发话，其他妖族中已经有怒火冲天的长老开口了。
“哪里来的暗精灵，竟敢管杀我族后人！”
对于这个问题，暗精灵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了一眼凌如飞。意思不言而喻。
已经隐隐约约有所猜测的凌如飞当然清楚其中的伎俩，冷哼一声。“这些妖族早已心怀不轨，本该由我出手，只是这位暗精灵帮我代劳了而已。”
“凌如飞，你说清楚，他们怎么就心怀不轨了。”
如果说凌如飞只能算半个知情人，给出的话语权不足。那么作为全程知情的暗精灵，也就是雪，说话就硬气多了。
“整件事，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挑起人类和妖族的斗争而已。虽然相对于妖族和人类的体量而言，蛇王岛和海虞城都不算什么。”
人类中有句俗话，叫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句话适用于所有族群。无论是海虞城还是蛇王岛，每个势力看到的都是自己想看到的画面，而负责传递这些画面的，就是刚刚意图趁乱离开被雪出手杀了的妖族。
以雪婵之锐，加上雪鬼魅的速度，想击杀这些最多堪堪至神级的妖族，轻而易举。
这里面可能会有被冤枉的，但是她没有工夫一一审问。
想到这，雪对方语生拱了拱手道。“海虞城的危机已经解除，城内大多数人安然无恙，只待先生回去一看便知。”
“不可能！”方语生断然否定道。海虞城出现大量人口离奇死亡后，他也不是没有勘察，但是根本毫无头绪，香味之中，他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毒素。“那种毒素匪夷所思，连我都从未见过，你年纪轻轻，怎能随手解了毒素？”
“那是因为那不是毒，而是一种针对海虞城人体质的一种过敏原，哪怕换一个外地人在那里，也可以毫发无损。所以先生才一无所获。而这种过敏原，只需要以紫英烘干磨成粉，被吸收后就可以缓解。”
雪说的振振有词，方语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顿时又怒从心头起，喝道。“就算海虞城已经无恙，这些贼子狼子野心也是暴露无遗，不报复回来难消心头之恨。”
“但是也用不到生死相搏了吧。”一向沉闷寡言的雪这时候也算是破例了。一来因为心中善良，二来这也是林希想要阻止的事，她很少有帮到林希，所以也不介意强迫自己尽心的解释。
这倒也是，仇恨也是有计量的，海虞城无恙与海虞城覆没两种结果产生的仇恨截然不同。前者纵有损伤，也犯不上以命相博。而在这种情况下，雪再提出来另一个话题，就更加理所当然了。
“更何况，这事本就是有心人从中挑拨，无论先生还是妖族都只是被动接受结果而已。”
“是谁挑拨！”凌如飞率先问道，他是最想知道的，而且这事有凌旭参与，由不得他不紧张。
雪没有避讳，面具下诱惑的唇角轻轻吐出了令所有人脸色大变的词汇。
“异族。”
包括凌如飞，方语生，以及其他妖族的几位长老皆是神情巨震。异族这个词汇，好久远了啊，自从异族之战大获全胜后，就好久远了。以至于他们都已经忘记异族的威胁了。
异族之战总共有三次，一次为初始的异兽，据猜测异兽是异族早期投入的试探，为早期开化的生灵歼灭。一次是以神帝为领导的联盟将驻扎在玄元的异族全部驱逐，并与康元签订合作事件。第三次也是康元事变前后，凤栖炎以最强横的姿态横扫异族，天下闻名。
每一次，都代表着玄元的伤痛，满地疮痍。但是这些都停留在了史记之中，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文字，以至于他们对异族的提防，也随之没入了脑海深处。
但是，这个罪有点太大了。
轩辕世家一向低调，保持中立，他的任何话语都可以付之一笑不以为意，这个世家也不会把你怎么了。但唯独一点，和异族有染者，绝不留情。
谁敢把这句话当成笑话，那他就会变成笑话。
有人说轩辕世家管的太宽了，但是人家有实力管的宽，世家之中，无论多么名声显赫，黄家，石家，姬家，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一致保持沉默。而作为妖族的顶梁柱，无论是远在东方的圣龙，还是西方的妖后，对这个决议都没有反对。
只有经历过痛苦，才会刻骨铭心。
所以第一个不能接受的就是凌如飞，那岂不是说凌旭和异族暗通了？
“一派胡言。你信口开河。证据在哪？”
“证据？不如来问问这位火绒鹿长老吧。”说话的不是雪，而是远在他处，声音初时还在远处，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耳边，几道身影迅速掠至众妖之间，直取火绒鹿中的一名长老。
凌如飞更惊讶了，忍不住道。“老三！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名火绒鹿长老的实力远在几人之上，被几人围攻，虽然轻松化解，但退出人群后，脸色却不太好。
该死，按计划这几位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这位火绒鹿长老，就是异族奸细，暗中买通妖族人手，为他做见不得光的事。只消抓住它，什么都可以问出来。”几位突然出现的赤蛇吐了口血沫，刚刚那只火绒鹿明显想下死手，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没敢用全力，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受了些伤。
刚刚第一个跳脚的是凌如飞，现在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火绒鹿了。
“凌老三，你们发什么疯。你说我们长老是异族就是？你说抓就抓？”
“那如果我说，给我把他抓住呢。如飞，你做不做。”又一个声音响起，凌如飞浑身一震，就看到凌明缓缓走近众人视野。
他脸色苍白，身体各处都有明显的烧焦和腐蚀的痕迹，小腹处更是氤氲着一团明显的黑气，看起来极为落魄凄惨。
不过更显眼的是他手中拎着一只已经化成原形的头角如火的鹿的尸体，哼了一声，扔在了地上。
“火绒鹿的火元素我知道。但是什么时候火绒鹿也学会神魂攻击的手段了？可惜我多年低调，你们也低估了我。终究还是我手段更胜一筹。”
火绒鹿之中顿时一片哗然，恶狠狠的盯着凌明。
“凌明，你居然敢杀了二长老。”
“你要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
“到底怎么回事。”凌如飞已经有些懵了，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看不清局势了，但是看着自己老头子这个凄惨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话音未落，就看到凌旭忽然扯住清意化生参，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