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回门
徐知乎身体僵硬的看着她脸上的痕迹,早已经忘了来此的目的,抱着她的手微微使力,将她带入怀中,心中钝痛。
他从未想过嫁给他会让让她不高兴,明明昨天她还那样开心,不过一天的功夫,她已经哭过两次,除了说明他不合格还有什么!
即便是她做的有些不对,性子太娇气,还不能撑起青竹院,可她初来徐府,又是被娇惯的性子,来了他家,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有什么不能缓一缓的。
徐知乎不想再看到她哭,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徐知乎抱起她。
端木徳淑不自觉的向温暖的地方靠去,蹭了蹭继续睡。
徐知乎看着她依赖的小脸,心中的焦躁变的柔软,他还是喜欢她依赖他,多过于不在乎他。
明珠见姑爷没有动怒,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才她真担心……
轻梦亦有种逃过一劫的错觉,少爷难伺候,此刻没有生气就好,若是刚结婚就闹出休离的事恐怕会把夫人气死。
明珠不经意间扫到轻梦的反应,心中微凸,想来姑爷是真的不好相处,要不然他的贴身侍女也不会如此惧他。
徐知乎将人放在床上。
端木徳淑手指攥着他的衣襟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本能的依恋的唯一熟悉的人。
徐知乎躺在床上,看着她舒展开的眉头,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若真的那么重规矩难道不知道节制吗!她只是辛苦后想撒个娇,他却……
轻梦将床幔放下。
几个丫头退到了耳房。
……
端木徳淑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迷糊了一下,在戏珠的搀扶下坐定。
今天是三天回门的日子,徐知乎没有去前院,一身常服盘坐在不远的木榻上手里拿着棋谱,研究着手里的残局,顺便等她醒来。
如今她真的醒了,徐知乎无力的将棋谱放下,羞愧的不好看她。
明珠机灵的将少夫人腿放在床边,打趣的开口道:“少夫人好福气,昨晚少爷怕少夫人着凉,特意将夫人抱回了床上,少夫人还不依不饶的不让少爷走,少爷陪了少夫人一晚呢,早晨起来,还吩咐奴婢不要吵醒少夫人,让少夫人再多睡一会呢。”
徐知乎指腹摩擦着手里的棋子,有几分不自在,他还不习惯别人如此直白的代替者发言。
端木徳淑放空的思绪有些回神,继而便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自己抱回来的吗?户不会觉得她更不懂事了。
端木徳淑盯着明珠为她穿鞋的举动,心中惴惴,有些打鼓,他有不高兴吗?他一点都没有介意自己孩子的举动还肯带她回来,等自己到现在,端木徳淑瞬间觉得自己挺不懂事的。
而端木徳淑是一个很能知错就该且习惯认错的人。
端木徳淑不好意思的走到徐知乎身边,长发垂过腰际,脸颊带着睡饱后的嫣红,水润润的眼睛向被清洗过一样,怯怯生生又妩媚动人的伸出洁白的小手,讨好的戳戳他的胳膊。
徐知乎瞬间犹如五雷轰顶,整个感官中只剩下她指尖触碰他胳膊中一小块的温度。
端木徳淑见他没有生气,顿时多了些勇气,深谙登鼻上脸的套路,小手抓住徐知乎的衣袖,声音细微六分讨好:“对不起……”对不起什么还用她说明吗,他肯定要懂的。
徐知乎觉得心都要化了,身体瘫软无力,一句苛责的话也说不出来,明明他可以趁机与她谈谈昨天她的不合时宜一定能收到更好的效果,可他现在耳边再有她讨好万分的‘对不起’。
三个字像暖风顺着耳朵流入他四肢百骸,让他只想好好感受,丝毫生不出破坏此刻气氛的感觉。
端木徳淑见状,心中瞬间飞了起来,看过了被她道歉后的脸,她当然知道对方都是不会直接说出原谅的话的,因为会没面子,但不影响对方原谅她啊。
端木徳淑顿时得寸进尺的顺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身体靠在他身上,靠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就是疼……怕你……才在外面睡的。”所以不是我小气。
端木徳淑说完一双美目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的子智哥哥,眼中都是欲说还休的轻易。
徐知乎顿时通体躁动,极力忍耐着才没有把她抓过来放在他腿上大一顿手板,害他昨晚辗转反侧几乎怀疑人生的人,一大早起来不单不认账还勾着他用小心思,而他竟然没骨气的十分受用不说,还希望她再多留一会,多痴缠他一会再去洗涑。
端木徳淑见他彻底不生气了,得意为自己的机智聪慧高兴,欺近他耳边给好处:“今晚回来就不疼了。”说完开开心心的想浴房走去,她也会害羞的。
徐知乎耳朵在她说完的一刻早已通红,不得不拿起书,遮盖住自己的脸,死命盯上面的棋局。
端木徳淑开心的在浴池里划水,还不忘对戏珠轻声显摆:“你家小姐我厉害吧,轻松化解他回去后给我告状的契机。”
戏珠笑笑为小姐整着发,小姐厉害,她们小姐最厉害了。
“来。”端木徳淑向明珠勾勾手指,她都在看什么,这个浴房有什么好看的她都看两天了。
明珠只是在想这个池子是怎么保持永远净水的:“小姐?”
“据你观察,姑爷跟他的两个侍女有没有……那种关系?”在她表姐和大哥解除婚约后,她母亲便给大哥安排了两个丫头,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轻梦、无思长那样漂亮,若是……
端木徳淑心里有些酸,她也不是不能立即,但是以后肯定不能再犯,她也不是这么不懂事……她就是觉得或许自己像母亲一样大了就跟母亲一样了,反正现在她不愿意。
明珠皱眉,有些不好回答,也同小姐一样放低声音,毕竟浴房里还有青竹院伺候的人,她们初来乍到,避讳着些总是好:“奴婢也不确定,但看着就算有也不受重视。”轻梦、无思面对姑爷完全不见轻挑随意。
这样的情况也可以说徐家御下有方,但再怎么懂进退平日伺候中也容易带出来一些,她观轻梦等人为姑爷更衣时都不敢触碰姑爷,想来就是又,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端木徳淑失望的融入水中。
“让小姐失望了,奴婢无用。”
……
端木徳淑悠闲的用着早饭,隐约有了当家做主的自在敢,以前在府里,再怎么说她也是姑娘家,上面有父母为她操办一切事物,即便桌上都是她想吃的菜那也是母亲吩咐厨房做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她的院子,她的地方,她做什么都没有人干涉,她想吃什么自己吩咐了厨房不用经过任何人同意就能吃到嘴里,婆母还不用她请安,以后想睡到什么时辰就能睡到什么时辰,想想好开心啊。
端木徳淑咬千层糕的动作都豪迈了一些,一扫昨晚哭哭啼啼的小媳妇样,觉得自己跺跺脚都能升天。
当能了,她还是知道这两日要去主院表现一下,被三令五申请回来后才能安心装死。
徐知乎看着她频率飞快的小口小口吃着千层糕,嫣红的小嘴鼓鼓的,塞满又快速消失、再塞满再快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