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这两日, 萧湛初自是对顾玉磬处处哄着,有时候顾玉磬觉得,这简直仿佛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一般。
她倒是很享受这样, 趁机颇提了一些要求,诸如要他给自己点茶, 要他夸赞自己字写得好, 要他继续叫自己姐姐, 除了叫姐姐这件事,其它他都做了。
她这两天还抽空过去找了洛红莘, 问起来洛少商的事。
虽说萧湛甚初也就是过去救出了林姑娘, 但总归是他的动作改变了洛少商的运势,她心里白然有些愧疚,好在洛红莘提起来,说是洛少商最近相看了一个姑娘, 家里很满意,估计差不多也就成了。
顾玉磬忙问是哪家,当听说是魏家姑娘时,顿时松了口气,一切走上正轨了,看来洛少商又可以娶到魏家姑娘, 回到他自己的命运。
至于赵宁锦,顾玉磬根了想,还是算了,没错, 是萧湛初害了他, 但顾玉磬觉得,也是他白己活该一个男人遇到这种考验,其实处理方式有很多,但赵宁锦的做法,让顾玉磬不屑,她想,就算萧甚初不来这么一出,她嫁给赵宁锦 ,估计最后也不得幸福。
人一旦想开了这个,不和自己较劲 ,日子自然更舒坦了,甚至反而觉得,多亏了他耍出这种小心眼呢。
顾玉磬心情大好,回去府中,便故意和萧湛初提起,说自己去了洛红莘那里,问起来洛少商,甚至还特特地感慨∶"他这个人真不错,若是我当初嫁给他,其实也算是一桩好姻缘。"
说出这话后,都可以想见,萧湛初那脸色有多难看,甚至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她看着,倒是有些心疼了,便忙过去,揽住他的颈子哄他∶"当然了,我想想,还是觉得你最好,可以让我欺负,还可以逼着你喊我姐姐, 你说是不是 ?"
萧湛初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能说什么,他满心不喜,哪怕是她故意逗自己的,可是这种话,依然听不得。
至于叫姐姐,他也不想。
他希望是她的倚靠依仗,是他护着她才对,怎么可以叫姐姐呢 ?
顾玉磬看他还是脸色不对,其实想继续哄哄他,不过想想,怎么可以呢,明明是他哄自己好不好?于是便故意道∶"好了,我不提这件事,你也不许难过了,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但是萧湛初被惹起来了,哪里是轻易放下的,抱着她,扯住她袖子,倒是低头亲了她一番,之后自然亲到了床榻上。
他像一只险失所爱的小狼狗,要多猛有多猛,顾玉磬差点被吓到了。
如此在家腻歪了两日,自然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可谁知道,那天萧湛初就没回来,之后便见府中的侍卫比以往多了,顾玉磬自是担心,好在萧湛初命人捎来口信,让她不许出门,也不用担心。
顾玉磬想了想,便明白应该是五皇子那一出了。
她不太明白,五皇子这个人,明明不占嫡也不占长,甚至连像萧湛初这么能干都不占,他好好的,有什么能耐造反呢?
她隐约觉得,也许这件事和萧湛初有关系。
林姑娘为什么会回来燕京城,赵X家为什么投奔了五皇子,赵宁锦怎么突然间都明白过来然后告诉自己所谓的真相?
到了这个时候,联系起来五皇子那看着自己时意味不明的笑,她也多少懂了。
五皇子和萧湛初熟,也许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让赵宁锦找到了自己,对萧湛初来一个釜底抽薪,上辈子,也许赵宁锦也曾试图找过自己,但是被拦下了,之后萧湛初就先动手了,五皇子完了,再然后,赵家也跟着倒霉了。
至于五皇子所谓的造反,是真造反,还是被逼的,谁也不知道了,不过顾玉磬也不关心,更不同情,他能对萧湛初说出"一条狗"那种话,他遭什么报应都是活该。
没错,她就是这么护短。
接下来两日 ,顾玉磬便听话地留在府中,也不敢外出。
她难免有些担心,毕竞这辈子上辈子不是简单的重复,一切都可能生变,她怕萧湛初出事,怕万一有什么不测。
人就是这样,沉浸在这么巨大的甜蜜幸福中,她就患得患失,怕失去。
这一晚,望眼欲穿,派身边丫鬟去二门外打探,自然是探听不到什么,小惠儿回来,吓得够呛,说是外面都是拿刀的侍卫,她才想说句话,那些侍卫齐刷刷一起拔刀,刀尖锃亮,吓得她腿都软了。
顾玉磬安抚了几句,让小惠儿回去好生歇着,反让其它几个丫鬟伺候在身边,她知道自己睡不着,便用了安神茶,可是即便如此,依然并不能安睡,眼睛一闭刚要睡着,就想起萧湛初。
怕他出什么事,怕他再也回不来。
一时便想起自己不曾嫁给他的时候,他带兵立下战功时,也不过十七岁罢了,那么年轻,可有人替他牵肠挂肚?
黄贵妃实在是并不像会为儿子担忧的人。
想想就心酸,不过在这种心酸中,她也就迷糊着睡过去了。
如此担心了两日后,皇子府外的侍卫终于撤了,撤去的时候,她在后院屋中都能听到外面的齐刷刷的脚步声,屋子里内外丫鬟仆妇都松了口气,她命人去大街上查探了一番,知道五皇子果然是造反了,进宫想逼圣人退位,幸好萧湛初力挽狂澜,之后随同三皇子进宫护驾,捉拿了反贼。
后面就开始轰轰烈烈起来了,顾玉磬进宫,给太后皇后黄贵妃请安,其它人也就罢了,太后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哭了, 只说好好的孩子,他怎么就犯傻 ?边哭边骂。
太后已经老了,泪水从直拉着的眼皮落下来,顺着皱纹往下流,小孩子哭,会让人心疼怜惜,可是老人家哭,却只生出悲枪怆来。
也是这个时候,顾玉磬才注意,其实太后已经有不少白头发了,只是平时勤于打理,也会染,不显得而已,如今伤心过度,一下子就显出老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