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来了
台下的人小声地点头称赞。
明明练习了大半日,如今却身在舞台无心唱戏。
台后,一堆戏子和下人也纷纷围观,戏子都坐成一堆,那些整弄道具的下人都是站着的。
花落坐在最前面,她可是做足了看戏的准备。
沐之言,我看你今天怎么出丑!
“给我拿碟瓜子上来。”花落对今天的那个高女人说道。
高女下去端了一小碟瓜子上来。
花落接过,拾起一粒,笑道:“接下来就坐着看‘戏’吧。”
她故意把戏的音拖得长长的。
高个子女人胆怯地小声问道:“那小包粉末是什么东西呀?”
以花落的性格,倒是不至于杀人,可若害人……以她的脾气,倒也不是不可能,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不也是共犯!
高个子女人担忧地拧着两条眉,她可不想惹出什么事。
花落看她一脸没出息的样,不就下了点药,至于担心成这个模样么,白了高个女人一眼,继续嗑瓜子看戏。
戏已经唱了大半,可台上的沐之言并没有什么异常。
花落抬头,问道:“你不会把茶水给换掉了吧。”
高个女人低头看着坐着的花落,委屈巴巴道:“我若是换了,还至于这么担心害怕么。”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假的,难道是药效过了?也不可能啊,那药也是昨日知道沐之言要来唱戏才让人买来的,还是最厉害的药,这都过了大半首曲子了怎么还不发作。
她是实在想不通。
“咕~咕噜……”她肚子传出声响。
事情都还没想通,肚子突然痛起来,这感觉……难不成是……
“谁啊,这么臭。”周围的人都捂着鼻子,明知道是花落,却故作小声的抱怨,不过再小声也入了花落的耳朵。
她气得满脸通红,扭头问高个女人:“怎么回事!”
高个女人一脸无辜:“我……我也不知道啊。”
“蠢货!”花落怒骂一声,扔下盛瓜子的碟子,捂着肚子艰难地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路过的地方的人,都捏着鼻子小声地抱怨。
花落的脸都红透了,一边匆忙地走着一边训斥别人:“看什么看!”
这种胆小怕事的人果然没什么用!
这个蠢货!
花落一离开,聚在后台的这小群人就沸腾了,小声地谈论小声地笑。
“她这是怎么了?”
一个男下人问道。
一个小女孩儿小声地给他说道:“今日看她在房间里鬼鬼祟祟地,就猜到她肯定又要做什么坏事,她们离开后我就偷偷地把桌上的两杯茶水给换掉了。”
男人溺爱地弹了一下女孩的脑门,笑道:“你这个小鬼头。”
“你说她放的是什么药,这么糗。”
“看她的样子,八成是极强的泻药吧。”
说完两人偷偷地笑了。
戏曲很快便接近尾声了,沐之言故作不经意地向陈慕尘预定的房间望去,仍旧是空无一人,眸子流转着失落的光泽。
戏曲结束,离人散去。
沐之言去洗了妆,在道具室换了衣服,出门轻轻把门关上,正欲走,见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肩章是黄白相间,上面还有两颗黄星,彰显了他的地位和强大的魄力,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他的副官,之前来催沐之言唱戏的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阴沉着脸,嘴唇薄薄的看起来有些禁欲,他的眼帘下垂,有一种藐视苍生的味道。
沐之言紧张地握紧手心。
没想到,他竟还在。
今天等陈慕尘的事,也被他这身旁的这副官给听到了,估计这副官也把事告诉陆棠了。
沐之言眼神微闪,在他们与他擦肩的时候,他还是低头问了声:“阿哥。”
男人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径自地向前走了去,沐之言心情又更加凝重了几分,他是生气了?
“陆棠哥哥,你怎么今天才来。”花落上前去挽着男人的手臂,撒娇道:“人家等了你好久了。”
男人搂过她的腰,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
花落回头,对沐之言露出了胜利者般的笑容。
直到看不见三人离去的背影,沐之言才离开。
穿过院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窗,然而只看到了漆黑的夜幕,这一天下来,便已经入夜了。
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出门,轻微的寒风迎面抚来,他低头缩了缩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才刚进夏,夜里还是挺凉的,突然后悔,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上披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