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男人的死亡6
“我想换辆更高档的车。我喜欢玩车,就像喜欢玩手机的人要经常卖掉旧手机,换新手机,我喜欢换新车。”
“栗山清被害了你知道不知道?”田春达突然单刀直入。
“听说了,媒体上有报道,说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叶盛又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田春达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证物袋,里面装着螺壳。“你看看这只螺壳。这只螺壳是在栗山清尸体旁发现的,可顶边缺了一小块。而缺的一小块却在你的雪佛兰轿车的后备厢里发现了。经过比对,完全吻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盛的脸色有些发白了,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你是个大四学生,应该有些头脑,这点儿问题还想不明白吗?”
叶盛低下头不吭声。
田春达继续说:“这说明你用你的雪佛兰轿车运送过栗山清的尸体。那么,栗山清是谁杀的,不是很清楚了吗?”田春达声音很严厉。
叶盛抬起了头,“好吧,我坦白交代。栗山清是我打死的,可我是正当防卫,防卫过当失手打死了他……”
“你说说详细情况。”
“二十多天前,我女友的父亲史强史伯父从红叶湖搞球迷活动回到家,脸色很不好。伯母问他怎么了。他说在红叶湖那见到了栗山清,那家伙竟然说被我打伤了,胸疼,让我赔偿五十万。这个流氓,调戏了我女儿,还要讹我,你说可恨不可恨?!伯母问你是怎么回答的。史伯父说我没理他。乘他找眼镜时就走了。不过,我想他还得来纠缠我。伯母问,那怎么办?史伯父生气地说,怎么办?我再教训这个无赖一顿!伯母劝道,他是个小人,好人不跟小人斗,你还是想个好的处理办法吧。”说到这叶盛喝了口水,又继续说:“我当时也在他们家,听到了这个情况。我心里气得很。但我想伯母说的话也有道理。我就想我出头解决一下,给史家减去这个麻烦。
于是我就跟栗山清联系,说要跟他谈补偿的事。栗山清一听很兴奋,说他现在开车给红叶湖的饭店送货。晚上七点返回南山市。我就说那我在东郊的高速路口等他。他高兴地答应了。
晚上七点刚过,栗山清来到了东郊高速路口。他满嘴酒气。我厌恶地皱了皱眉,捂了下鼻子。他说在红叶湖的饭店吃了田螺菜还喝了点酒。我说你喝了酒还开车,不怕警察抓你呀。他说这得看运气了,他经常酒后开车,就被抓住一回,给警察点钱也就完事了。我心里想,这真是个老流氓无赖。我和他说,我们到个僻静处谈谈吧,谈妥了价钱我就付款。他就跟我走到一处僻静地方。我说你到底要多少钱?他说五十万呀。我说你也不怕把你撑死。我给你两万,你从此不要再跟我们联系。他说你打发叫花子呢。五十万,少一个子也不行!我说你真是个无赖,就不怕再被教训?他说你个黄毛小子真是胆肥。那天在球场是你们三个打我一个。现在一对一,我要好好教训你!说着他上来就给我一拳。我也火冒三丈,就跟他打起来。”说到这叶盛又喝口水,继续说:“我爱好体育,常年练武术。是有些功夫的。当时又在气头上,手就重了些。我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他身体晃了晃。我又一个飞脚踢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我走近一看,他翻白眼抽搐了。我觉得情况不好,就想把他背到车上送去医院。可我刚抬起他的身子,他就头一耷拉,断气了。我就把他放进车后备厢,顺着林间路,拉到树林深处,又背着他走了一段路,在林木茂密处用车上的工具挖了个坑,把他埋了。”说到这,叶盛看着田春达说:“我是打死了他,但我是正当防卫,是防卫过当失手打死了他。希望警官能考虑这个情况从宽处理。”
田春达微点了下头,说:“我们会考虑实际情况,酌情处理的。”
刑警将叶盛带下去后。田春达队长板着脸,气愤地对郝东说:“这个栗山清,真是个顶级流氓无赖!太可恨了!”
郝东接道:“他是真够可恨的!就是条赖皮狗!”
田春达说:“我想根据叶盛的情况,就提出是正当防卫,但防卫过当,失手致死人命的处理意见。”顿了顿田春达又说:“他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郝东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