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扒他的衣服,捏他的脸,数他的睫毛,更要命的还有夸他好看,试图装亲他,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静静看她作死。
静静看她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幺蛾子。
然后自导自演怀孕,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让他喜当爹。
元嘉:“......”
简直想喊救命。
尴尬到无以复加。
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她,怀着这种强大信念,她不抠布达拉宫了,手指挣扎着抵住秦夜天胸口,试图让他停下,“侯爷,你先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啧。”
禽兽秦夜天的冷笑格外禽兽,“怎么,公主现在知道怕了?”
怕个锤子怕!
“晚了。”
他捏着她的脸,再次亲上来,惩罚似的咬着她的唇。
元嘉:“......”
爹的死变态!
幸好她之前学了点防狼术,幸好秦夜天这头禽兽的防备心不够,她再次趁他不备踹向他胯/下三寸,然后,被他用手攥着脚踝。
这个姿势虽然很尴尬,也很不雅,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吻她的动作停止了,还因防备她的断子绝孙脚稍稍与她拉开了距离,似笑非笑瞧着她,一开口就是一股禽兽味:“公主殿下这个模样,倒比方才更叫本侯心动。”
元嘉:“......”
疯批人设不崩。
但现在不是掰扯疯批的时候,重要的是先把误会解除,毕竟秦夜天这厮疯得很,鬼知道事后的她还能不能留个全尸。
“不装了,我没怀孕。”
怕他再干出什么禽兽事,元嘉语速极快,“怀孕是假的,我故意喝药调理的,毕竟虎毒不食子,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能把我送给库罗国的老头子?”
事实证明虎毒不食子,但秦夜天这狗是食子的,这种降智把戏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反而会让他疯批黑化一条龙,然后,假怀孕变成真怀孕,小黑屋强制爱轮番上演。
就他爹的离谱。
“你要是不信,可以过几天再让老太医来看一下。”
元嘉一脸诚恳,“我真的没怀孕,就是骗你的。”
秦夜天:“......”
要不是这个时代没有守宫砂,元嘉简直想撸起胳膊证明自己没怀孕。
可惜没有,自然不需要自证清白,现在只能看他信不信。
面前的秦夜天突然笑了。
和风细雨,让人如沐春风,只是春风,莫名渗人。
“所以,公主方才之言全是假话?”
春风阴恻恻开口。
刚才说的话有点多,一时之间元嘉还真想不出来,便懒得去想,直接问道:“哪些话?”
秦夜天:“......”
气笑了。
“公主说本侯技术不好,更中意林景深,让本侯去练练技术,以免被公主抛弃。”
秦夜天松开她脚踝,攥着她手腕,将她拉近,眼底的疯狂如无声而燃的火,顷刻间便能将她吞噬,“公主还说,公主的男人极多,不止有林景深。”
“当然,林景深谦谦君子,脸好,身材好,性子也好,更合公主的心意罢了。”
元嘉:“?”
她刚才说了这么多?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说废话了?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她应该懂得的啊。
元嘉百思不得其解。
一抬头,看到秦夜天微眯凤目。
那双眼很漂亮,眼头锐利,眼尾微微上挑,是形状极好看的凤目,对男人来讲不免有些艳丽,得益于他整日的阴阳怪气,勾魂夺魄的艳丽便成了看谁都想DISS的厌世,而现在,这双眼被邪气所裹挟,昳丽疯狂,张扬残忍。
如开在地狱入口的曼陀罗花,沾之即死。
元嘉眼皮跳了跳。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但是若仔细想想他三句不离林景深的话,她还是觉得她悟了——这狗男人在吃醋。
“你在吃醋?”
想了想,她还是问出声。
这个问题让他微微一怔,随之讥笑出声,“吃醋?呵,公主倒会给林景深贴金。”
“区区林景深,也配与本侯相较?”
“让本侯为之吃醋?”
元嘉:“......”
好的,破案了,垃圾狗男人就是吃醋了。
这酸味冲天的话但凡不聋的人都能听出来。
更何况她的确不聋。
“行,侯爷没吃醋。”
不聋的元嘉撑了下肩膀,把外衫弄到肩头,挑眉看着面前疯狂又憨批的狗男人,阴阳怪气开口,“侯爷是谁?断情绝爱九天之上的谪仙,清心寡欲如侯爷,怎会瞧得上我这种凡尘俗世的俗气女人?”
“能被侯爷瞧上的,那得是九天之上的仙儿啊,我哪配?”
“我这种庸脂俗粉,当然只能嫁嫁林景深斐文彦之流的人物。”
“我连给侯爷提鞋都不配,更别提让侯爷为我吃醋了。”
在秦夜天那里,林景深三个字似乎是不能提的东西,她每说一次林景深的名字,便见他眉峰下压一分,等她说完话,他的眉眼已经不能叫眉眼了,叫出鞘剑,杀人刀,就,挺叫人害怕的。
但此时的元嘉,已经不是能苟一天是一天的元嘉了,生死看淡,还怕个屁!
生死看淡的元嘉一心求死,“侯爷既然没吃醋,既然也不喜欢我,那就给我一个痛快,赶紧让我死,我死了,便没人气侯爷,对侯爷来讲岂不是好事一桩?”
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
俩人离得近,她清楚看得到他每一个细微动作,看他眉峰下压,看他凤目轻眯,看他眼底的疯狂与......不甘?
不甘?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想再去看,但他已经恢复往日的阴阳怪气模样,高高在上的轻蔑,脸上就差直白写着你是哪根葱,狭长的凤目半眯着,睁眼都懒得睁眼看人的动作更是把嘲讽拉满,一言蔽之——哪来的智障在妄自菲薄。
元嘉:“......”
简直不能忍。
要不是知道她打不过他,要不是知道他这人就是一疯批,她一早把他狗头锤爆骨灰扬了去喂狗。
“本侯怎舍得让公主身赴黄泉?”
疯批突然低低一笑,慢慢松开她的手,两指夹起她散落在手臂处的外衫,细心披在她肩头,而后把她散落在床的珠钗重新插/在她发间,动作轻柔又小心,像是在对待用情极深的恋人一般,而说出来的话,也是与他的动作极为相称的,甚至能称之为甜言蜜语,“本侯爱极了公主,自是希望公主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缱绻温柔的情话让元嘉打了个哆嗦。
爹的死变态。
这人彻底疯了。
没救了。
好在让人头皮发麻的情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为她穿好衣服,便起身离开,藏蓝色身影绕过屏风,自六角梅花窗柩处透来阳光将他影子拉得极长。
他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房间,元嘉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浑身被汗浸湿——遇到这种不做人的疯批委实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