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殁将此身作絮飞,图一完满图一碎
【……】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心很痛】
【哈哈,大家都在啊,刚才忍不住切出去看了看A组的编剧有没有袁萧,哈哈哈哈哈】
【又疯了一个(怜爱】
【是谁在期待后宫流爽文?哦,原来小丑是我啊#黄豆崩溃大笑】
【沉丹青的剧情,不出场则已,一出场……】
【说点别的,曲楠这次挺有魄力,特效做得挺好】
【我是看到千纸鹤染色才反应过来有特效的,之前的阁楼太自然了,都没注意是真是假】
【啊?原来阁楼是特效吗?】
【看不出来的特效就是最胜利的特效了】
【演技真好啊。。。】
【咱就是说真的很喜欢看会演的演员一起对手戏,虽然很虐,但是爽得我头皮发麻】
【张力好足,每个沉默甚至每个呼吸都在戏里】
【陈丹青演技这么好的么?】
【她很早就入行了呀,挺会演的,就是可惜一直不太火】
【吃过瓜,是不是早年拒绝潜规则结果被冷藏来着?】
【不晓得也不在意,本人只看好演员,演得好就行】
【苏酥靠戏份陈丹青靠演技,一个量一个质呈现出来的竟然不相上下,啧啧】
【前面的朋友不要踩一捧一哦,苏酥宝贝和丹青姐都很好】
【刚才沉丹青和秦飞燕那种暗潮涌动接着猛然爆发的感觉太妙了】
【虐心爱好者浑身舒畅了就是说……】
【意难平啊】
【这段纸鹤的情节好喜欢,秦飞燕明明可以像最后那样催动内力直接上色的,之前却还坚持着亲手涂染料】
【因为他心里也想和沉丹青多呆一会儿……】
【啊啊啊啊闭嘴啊我更难受了】
“我觉得剧情有点点怪呀。”闫俪月小声道,“燕子开头说是假的,后来又说找人问卦,感觉很像是努力找出一个理由来解释……”
她对《熔炉》那样过分真实的现实题材很受不住,但面对《非雁》这样的架空作品抵抗力倒是不错,此时还能以鉴赏的眼光去分析。
“他肯定还是没说实话。”同事姐姐在旁边低声道。
此时民宿房间里的卿卿们已经一边哭一边互相给对方塞纸了,即便没有流眼泪的表情也很惆怅。
同事姐姐就是其中一个怅然若失的,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叹道:“飞燕和丹青这段剧情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我没有不爱你,只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闫俪月愣了愣,越发觉得这句话非常贴切,也跟着叹了口气。
此时画面切换到了李执李喆父子的剧情,在讨论军事要地时给了薛钰一些镜头,似乎是一个危险的伏笔。
同事姐姐边认真看着边小声说:“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会很共鸣的。”
“什么?”闫俪月没听明白。
“我和前男友也是这样。”同事姐姐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们在大学相识,各方面习惯爱好都很契合,很爱很爱彼此,周围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觉得我们会在一起长长久久,但是,毕业之后我想留在江浙沪工作,他想出国深造进外企——我们最后分手了。”
“啊……”闫俪月听得难受,挽起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没办法,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异地恋,也都觉得对方不该因为自己而放弃理想和前程,所以,爱情还是妥协于现实啦。”同事姐姐笑道。
她十分感慨:
“其实沉丹青要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假装轻松地和飞燕正常聊天,互相都不触碰那道伤心的线,说不定他们还可以维持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各自珍惜着与彼此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时光。
“嗯,就像苏苏那样,告白的话不出口反而给双方留了喘息的余地,日后还好相见。”
“但是沉丹青就是想和他在一起……”闫俪月道。
“是呀,丹青是个爱得热烈又奔放的女人。她没有做错什么,我要是遇到了秦飞燕,恐怕我也会这么坚持的。”同事姐姐笑叹。
“于是就变成了燕子过不去这道坎。”
“嗯。”同事姐姐说着沉吟起来,“不过我也觉得有点怪,这段剧情应该还有别的深意,不然飞燕的理由的确站不住脚,我相信曲导不会让情节这么直白的。”
闫俪月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影评小本子看了看。
“苏苏的戏份看来全都集中在前半部分,已经画上句号了;沉丹青……如果在这里结束的话显得有点少,不知道还会不会出场。”
“薛钰的剧情看样子是要来了,这是在铺垫她再次遇险么?”
同事姐姐望着屏幕思索。
画面中,皇室父子的斗争与薛钰隐居小镇的情节也形成了对比,一边是权力倾轧、军略议论,另一边是宁和田园、鸡犬桑麻,看上去有些讽刺。
性情娴静温雅的薛钰成了小镇里的“神仙姐姐”,短短几月,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试着接受乡亲邻里的好意,曾经的闺阁大小姐放下了矜贵身段,变得愈发随和亲切,比起出水芙蓉更像野间清荷,她在院中教稚童们念诗的端丽侧颜更让许多半大少年魂牵梦萦。
这愈发显得这个故事甚是真实——哪怕是标准的爽文配置,所有人都与男主角有所牵扯,但大家依然有各自的人生,不会万事都围绕着他转。
先前说薛钰形象单薄的人看到这里也渐渐闭嘴。
一日,镇中将要赴京赶考的年轻书生斗胆拜访薛钰,红着脸询问她可否准许自己功成名就后前来提亲,薛钰惶然错愕,低低回绝,书生不见遗憾,只言自己仍会努力上进,末了还为此次上门叨扰致歉,惹得薛钰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却也只能轻声道了谢鼓励之语,同他作别。
这件小事再次引出她心头惦念。深更时分,薛钰披着外衣遥望窗外,清冷月光打在她轻轻蹙起的柳眉,却映不出她眼中的神采。
薛钰怔怔地望着,望着,像在等一个明知道不会出现的人。
她当然知道那夜仅是萍水相逢,可少女心事就是这般无法捉摸,恰如话本所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远方飘来风声呼鸣,似那人衣袂翩跹,薛钰失神的眼眸骤然亮起欣喜与期待,急急探头向外瞧,却只瞧得一块碎布挂在枝杈上随风舞动,原是她误了。
薛钰怔愣片刻,眉眼垂下,轻轻嗤笑起自己的失态,接着眼泪便落了下来,禁不住掩面轻泣,浅浅抽噎。
一面之缘,一命之恩,而牵念至此。
有过那夜烟花盛景、相揽而飞,叫她如何忘却如鼓心跳,情系旁人?
……
三月初,草长莺飞之际,秦飞燕自茶馆而出,步入小巷,不经意间便消失在路人眼中,无迹可寻。
燕子“啾啾”掠过,一晃眼又是京城。
天色渐暗,萧疏昏夜,一抹颀长身影陡然出现在皇帝寝宫。
彼时李执气色较先前缓和许多,看来是湖城医馆药方的功劳。秦飞燕斜倚在窗棂处瞧他面容,脸上竟无半分笑意。
不多时,宫女盈盈成排奉上膳食,其全程俯首低眉,不曾觉察秦飞燕踪迹。
待她们一一退下,李执才笑了笑转过头来:“坐?”
秦飞燕跳下窗,表情未变,依旧不见喜怒,只是刚走到桌边便将两三盘精致菜肴挥到了地面。
“有毒?”李执问。
“有毒。”秦飞燕答。
李执哑然笑道:“你尝都未尝,便知毒物在何处?”
秦飞燕还站在他对面,停顿几息方道:“秦某人乃武林至尊,练成火眼金睛又有何稀奇。”
他嗤笑着坐下了,又说:
“没有这对好眼睛,当年又怎会在茫茫人群里挑中了你。”
李执摇头直笑,似是被这句话勾起往事,神情怀念。
他与秦飞燕对坐而食,许是身体日益康健,竟要活泼许多,从他二人相遇那日开始追忆,以言语勾画出当时盛夏模样。
“——错了,不是滴露浓,是女儿红。”
秦飞燕埋头吃菜,听他一一说着,时不时出言打断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