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军初遇
飞将军听到军情探报，暂时把他们晾在了一边，没有赶他们出去、就和前来奏报的人详细说了起来。
朔阳没敢细听，不过大概的情形也八九不离十地猜了出来。
现在商军已成交战的态势，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只能筹备着固守一方；而徵军势大，本应寻到商军主力一战功成，但奈何他们是孤军深入，除非能闪电般地将商军全灭……否则避战才是上策。
飞将军：“火速将围堵狼群的两队人马召回来！”
“将军，我部翻越这茫茫大漠，可就是为了收服那群畜生呀……”
飞将军叹息一口，不甘地道：“在这里碰上商军，除非能火速将其歼灭；不然，他们援军过来，我部危矣。”
“可那群畜生我们已追撵多日，眼见能……”
“不必多说了！”飞将军打断他，“可惜确实是可惜了。不过，驯服狼群乃是前所未有的创举，成与不成，本来就没那么简单。时不助我呀！”
“属下明白。这便传令去了！”
等飞探退走，飞将军手托额头，转过身来。朔阳看去，只觉得似乎他一身的疲累尽在这个时候显现而出。
很快，那疲惫就变成了凶戾。“全数杀了吧！”
朔阳大惊，“将军且慢！”他只觉得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接着道：“将军，这方圆百里内的水泊我都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水源才是此地的根本，将军还未必是败局……”一边说着，他看到了飞将军眼中的光，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好，你的命，暂且挂着……”
朔阳：“将军，请高抬贵手，我保证，他们肯定不会透露任何消息的……”
这时，三宝的声音传来，“对对……对，将军饶命！”
飞将军：“你们在和本将讨价还价？”
朔阳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敢。只是将军有所求，我亦有所求而已，这就算是交易吧！”
“哈，哈哈……交易？”他的脸色冷了下来，冲门外吼道：“杀！”
朔阳和飞将军运筹谈判的底气终于崩塌了。是啊，他区区一个小书童，怎么可能会比过见识过尸山血海的将军呢。
门外的喊啥声传入耳中，朔阳的耳朵里却嗡嗡的，竟听不仔细。
飞将军俯身下来，指了指朔阳藏在衣袖里的短剑，道：“现在可还有拔剑的勇气？”
朔阳没有任何动作。看来确实之前英雄传记之类的书读的太多了，在两方实力不对等的前提下，别人根本不会给你谈判的余地。
“放心。我的部下，怜香惜玉还是知道的，那小妮子、肯定留到最后呀……”飞将军虽然知道他不敢拔剑，可看他一动不动的、却也猜不出来朔阳到底是什么心思。他本能地离朔阳远了一些，笑道：“哈哈，你这娃娃，确实有趣！”
门外的声音消停了下来。
一众人中，只有二楞敢还手，但很快就被徵国军士围起来砍得没有了声息。
飞将军：“把那小妮子带进来！”
朔阳只见蓝晴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被军士推攮一跌一撞地进来。
“这个时候，我们再来谈谈条件吧！”飞将军把手捏在蓝晴的肩膀上，蓝晴似乎魔怔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朔阳眼见，心急道：“她怎么了？”
“没事，血见多了就好了。”
“好。”朔阳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答应！我输了，别伤害她，我都答应。”
飞将军指了指还瘫在地上的三宝，“那他呢？”
朔阳强忍着轻轻一笑，摇摇头：“将军做主。”
“哈哈……”飞将军笑了，看了看趴在地上不敢吭气儿的三宝，冲军士道：“放了吧！”
“是。”
三宝肯定是站不起来的，被拖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飞将军又叫了个军士进来，对他说道：“挖个坑，清理仔细些！另外，派人跟上那厮……他除了回家，别无去处，把能吃的都拿过来。”那人点点头、正欲转身，飞将军接着说：“机灵点，别被商军发现了。”
“是！”
“退敌之前，我自会约束好我的部下；不过你们要是耍什么花样，我就不必多说了吧！”
朔阳：“我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三宝失魂落魄地把徵军带回到他们的溶洞中。那时，麻婶正要带着孩子们去迎众人，谁能想到三宝身后还追着这样一群恶魔。
生死关头，雄心被彻底击垮的三宝和这仨妇孺哪里还顾得上会把身后紧跟着的危险带回洞里，踉踉跄跄地推响了石碾……
洞中人，只有朔阳和蓝晴了。
在乱世之中，这么好多人，朔阳根本来不及和他们发生更多些的交集。
乌云蔽月。
朔阳和蓝晴被绑在一起，无人看守。朔阳三番五次地给她说话，聊东扯西的，蓝晴却鲜有回应。
过了好久，蓝晴无力的声音冒了出来，“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害的……”
朔阳：“想什么呢，敌军入侵呀，哪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左右的。”
“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他们都是我害的。”蓝晴不敢看地上的血迹，闭着眼睛啜泣起来。
“没事的，没事，你听我说……”朔阳急切地安慰，见蓝晴没有反应，他背着的手紧紧握住蓝晴的手腕，“先听我说，你看到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没有？他们一定是跟着三宝，发现了我们藏身的那个洞穴。”
蓝晴的眼神一刹那恢复了清明，“那怎么办？”
“我刚想了一下，我们唯一的逃命机会就是那个潜洞。”
蓝晴：“嗯嗯，那等我们到那边之后就开溜。”
朔阳沉思了一会儿，“也没这么简单，我们那个洞穴、二三十个人藏身还好，却绝不是驻军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去？”
朔阳：“如果大军被堵在哪里，岂不如瓮中捉鳖；除非，能先让他们败一阵下来。”
蓝晴一笑，“这两军交战，胜败哪会听我们的。”
“那我们得好好给他做一局！”
蓝晴：“打算怎么做？”
“我还得再好好想想。”
看着朔阳又要陷入他所谓的筹谋中了，蓝晴打断他，“等下，我不想看到这些血迹了，我们往转过来一点。”
朔阳：“好！”
等他们转过去点身子，蓝晴便不再打扰他了。
翌日。
朔阳被带到一处兽皮做的地图前。
飞将军：“来，小子，附近的水泊都指给我！”
朔阳看着眼前的地图，虽不详尽，但大体还是能看出来方位。但他真害怕自己说出口之后就全然没了价值，岂不又回到任人宰割的情景中……“将军大人，小子虽曾四处奔走、此地的水泊早已谙熟于心，可这，图纹，小人是在看不明白。”
“嗯，你并非军旅中人，看不懂这行军图也属正常。那好，你带路即可。”
朔阳：“不知将军麾下，有多少人？”
“你问这个作甚？”
朔阳：“将军不知，这个地方水源奇缺。且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水洼，若是您部将众多，都不够一餐采取的；那我们岂不是白走一趟。”
“本将部众千余人，你且找一处水源丰沛的地方就好！”
“是！不过，我们先前栖身之处，就是个足够好的所在。千百人马，转瞬间便无踪无际……”
飞将军听朔阳这么说，眼神中的防备似乎刹那间就放下了大半，道：“不可，这行军打仗和你们这小帮小众不一样，千把子人马，行迹可没那么好藏的！而且，据我军探报，马匹、物资可是进不去那里的。”
朔阳做思考状。
飞将军：“这军中的饮马讲究可大着呢。一来是人畜不同处饮水；二来，行军的时候，最好可以让马儿自发去河边饮水……所以这历来，都是河边扎营为益。”
“这儿可没那什么大江大河。”
飞将军瞥了朔阳一眼，“别打岔，你们住的那地儿肯定不行！”
朔阳：“可你说的那兵家必争之地，我们商军岂不也要搏一搏……”
“这你就别操心了！”飞将军不耐烦地说：“自然是先入为主！”
“朔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