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宫斗不如造反(三十一)
是的,有可能!
永承帝在听到《打龙袍》这个故事的那一刹,确实有过怀疑,觉得郑念儿在映射自己。
但,当他冷静下来,理智回笼,他就意识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一定是太后的亲子,否则,依着何太后的强势与聪慧,她绝对做不出“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
为了权利,何太后确实可以推个庶子当傀儡皇帝。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绝对不会掏心掏肺,更不会殚心竭虑的为了皇帝考虑。
永承帝不是不知道何太后对他的好,他只是矫情的觉得这些好,是强加给他的,是对他的控制。
何甜甜:……这特么是什么叉烧言论?!
永承帝确实排斥甚至仇视自己的亲娘,但从小到大,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因为除了嫡亲的母亲,没人会像何太后那般付出。
不说小时候的种种,单单是在永承帝亲政这件事上,何太后的所作所为就称得上一句“慈母”!
她甚至比吕后、窦后更有慈母之心,而没有被权利迷住了心窍。
永承帝不愿承认,却也不会彻底否决。
然而,郑念儿的故事太有“诱惑”了。
一旦“证实”自己另有生母,何太后就只是一个嫡母,名义上的母亲。
若是再有什么“杀母”的恩仇……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摆脱何太后的控制。
在名分上,他亏欠了何太后,但、但他可以在暗地里补偿啊。
只要何太后不再对他造成威胁,永承帝会真心实意的把她当成亲娘孝顺,让她颐养天年。
……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加顺利的掌管朝政。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何太后如果真的爱他这个儿子,便应该成全他,对也不对?
永承帝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但他还是故意做出“惊疑”的模样,激动的逼问胡氏当年的真相。
胡氏呢,心里十分明白,却也故作为难的模样。
最后“被逼无奈”,吐露了实情。
她还表示,“那位贵人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伺候过她的宫女还活着,我家那个老货已经找到了她,将她妥善的安置在了城郊的庄子上!”
还有人证?!
永承帝眸光闪烁,心里某个念头仿佛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定定的看着胡氏,良久,才幽幽的说了句,“奶娘,您瞒得我好苦啊!”
听永承帝这么说,胡氏与郑念儿母女齐齐松了一口气:成了!
“甜甜!要出大事了!真的要出大事了!”
小d同学暗中偷窥了这幅画面,整颗毛团子都兴奋不已。
它蹦跶到何甜甜近前,大呼小叫的喊着。
何甜甜手里还拿着朱砂,继续批注文书,对于小d同学的骚扰,丝毫都不受影响。
“天哪,皇帝简直太蠢了,那样的谎话,他都轻易相信了!”
小d同学见何甜甜没有反应,继续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夸张的喊着——
“哦,不对不对,他不是蠢,而是叉烧、混账!他、他有恃无恐!他是吃准了你,哦不,是吃准了原主!”
“利用自己是‘唯一’,就百般算计自己的亲娘,他果然继承渣爹的恶劣基因啊!”
“甜甜!甜甜,你听我说,他们要在圣寿节那天搞事情!”
听着小d同学马上就要剧透最精彩的剧集,何甜甜终于不再沉默:“停!不要说了!”
小d同学:……即将冲到嘴边的“秘密”啊,就、就这么被憋了回来!
“不是吧,甜甜,你、你居然真的不好奇?”求求你了,就让我说出来吧。
否则,伦家真的会被憋死哒。
何甜甜:……你一个系统,这么八卦干什么?
虽然有小d同学在,何甜甜哪怕置身古代都不会太寂寞。
可问题是,这智障,也太聒噪了。
“小d同学,续约后,我新解锁了一个系统的功能哟,你要不要试一试?”
何甜甜放下朱砂笔,装着按摩太阳穴的模样,实则在闲闲的跟小d同学斗嘴。
“系统的新功能?”
小d同学愣了一下,甜甜这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它一个智障,哦不,是智能助手,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晌,小d同学才终于明白何甜甜的意思,“小、小黑屋?甜甜,不是吧,你、你要把我关进小黑屋?”
不会吧,它与甜甜可是最亲密的小伙伴啊。
她怎么能把自己关进小黑屋里去?
这也太无情太无耻太无理取闹了!
小d同学好委屈,好想哭唧唧。
何甜甜冷漠脸,大有“你要敢哭,老娘立刻把你丢进小黑屋”的意思。
小d同学:……呜呜,甜甜,你都不爱伦家了!
何甜甜:……马德,还真演戏上瘾了啊。
小d同学感受到何甜甜的不悦,不敢再耍宝,老老实实的缩到了角落里。
哼!
又欺负伦家!
伦家就不告诉你胡氏那些人的阴谋,让你在圣寿宴上被打个措手不及!
何甜甜见小d同学终于消停了,满意的点点头。
而她的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
胡氏?
还有永承帝,他们要一起在圣寿节上搞事情!
很显然,这是一场针对“何太后”的阴谋。
只是,他们又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时间很快就到了圣寿节这一天,何甜甜心底的疑惑,也很快有了答案。
太极宫里,百官悉数在场,女眷们衣香鬓影、笑语欢声,好不热闹。
何甜甜身着喜庆的华服,高高坐在主位上,含笑看着这一切。
就在众人开始正式拜寿的时候,有小太监一路高喊的跑来回禀——
“启禀陛下,宫外有人敲登闻鼓!”
登闻鼓?
有人要告御状?
不是,这不是重点!
大渊朝这么大,黎明百姓上千万。
蒙受冤屈的人不知凡几。
虽然不是每个受了冤屈的人都会跑来敲登闻鼓,但几个月,或是一两年,总有一二告御状的可怜百姓。
今天这件事的重点是,有人敲了登闻鼓,却被捅到了圣寿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