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炮弹“外交”
“唰”
佩戴着狩灵者头衔的布莱克，挥动附带灵魂刺穿的战刀，从阴影中现身，一刀砍在高大的维库死灵的双腿上。
锋利的大师战刃切断那半巨人的腿，只有雾气四溅，却没有丝毫鲜血流出。
在死灵的哀嚎中，它庞大的躯体失去平衡，以单膝跪倒在地，仰头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布莱克提起双手战刀，如处决一样，将利刃迎面砍下。
“噗”
如气球被扎破的声音中，那带着锈蚀牛角盔，散发着恶心臭味的脑袋飞了出去。
但脑袋离体瞬间，就和无头尸体一样，飞快的化作迷雾崩溃。
热流涌入躯体，布莱克根本不停，回头将手中的大师战刀，以致命投掷的手法甩出去，将身后混乱中，吼叫着挥着斧子欲砍向桅杆的克瓦迪尔击退。
迦罗娜在这一瞬从阴影中窜出，传奇双刃交错着穿刺迷雾海盗的后心，将它整个击溃成雾气崩塌。
完美的配合！
“开炮！”
布莱克的喊声下一瞬传遍甲板。
两层火炮甲板上的小口径舰炮立刻发出怒吼。
以船长的命令，手持火把的兽人炮手们也不做精准瞄准，换装旁边烧红的高温实心炮弹，朝着船只两侧打出一波弹幕。
那些炮弹带着高温轰入船只两侧的海面迷雾中，只有小部分打中了停靠在那里的维库龙首船，但很快引燃火焰。
将以抓钩扣在船舷两侧的几艘细长，又有龙首雕刻的维库冲锋舟点燃。
“随我来！战士们！干掉它们！”
雷德怒吼着抓起被浸油点燃的战刃，这年轻的酋长确实有一腔血勇，带着自己的族人从船舱里冲出来，对那些强大的半巨人亡灵发动了反攻。
有对亡灵特攻能力，货真价实狩灵者布莱克在为他们清理前路，又有兽人们用浸油的方式点燃武器，做出临时的“火焰附魔”。
找准了正确方式的作战，在数分钟之后，第一波从迷雾中涌入甲板的维库人掠夺者很快被打退。
这第一波冲上甲板的克瓦迪尔海盗，只有不到二十人，但在十分钟不到的战斗里，它们拼掉了最少三倍于它们的兽人...
这战损比可怕到让躲在阴影中的迦罗娜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虽然讨厌暴躁而陷入毁灭欲的兽人同胞们，但她随着旧部落南征北战这么多年里，是真的罕见兽人在正面对抗中输的这么惨。
上一次有这样恐怖的战损比，好像还是在德拉诺世界里，暗影议会帮助战歌氏族在戈尔隆德荒野上，围剿那群可怕的戈隆巨兽的时候。
那时候的迦罗娜还不够强大，因此那一战让她记忆尤新，而现在，她对于“苦战”的定义再次被刷新了。
但如此残酷，堪称屠杀的一幕，只是今日这场海战的开端。
在伤亡惨重的黑齿兽人们一鼓作气的肃清甲板上的半巨人死灵后，还没等他们发出胜利的战吼，又听到有更多低沉的号角声，在周遭迷雾中回荡。
这一次冲过来的龙首战船更多，而且在远处影影绰绰的迷雾中，纳格法尔号那颇有特征的桅杆和船形也若隐若现。
它过来了！
哈布隆已满怀杀意，要亲自过来，亲手收割掉背叛者的灵魂。
即便是最悍勇的兽人，在看着一片狼藉的甲板以及迷雾中冲出的十几艘龙首战船时，眼中都浮现出了绝望。
这种搏命时刻，固然有懦夫后退。
但只要有点脑子的兽人都知道，如果再不拼命，一旦被更多的半巨人死灵登场，黑齿狞笑氏族的覆灭，就近在眼前。
因而在面积并不大的甲板上，他们在雷德的命令下，分成两队，将舰炮集中，又将武器点燃，就靠着蛮勇组成临时阵线。
在吼叫与血勇中，打出一波小反攻，把那些爬上甲板的半巨人推下去，或者干脆乱刀砍死，兽人炮手们也吼叫着。
赤红着眼睛以最高的频率开炮，摧毁那些从迷雾里冲出来的龙首战船。
这一刻，冥狱死灵缺少远程武器的劣势展露无遗，炮弹怒吼声中，让岌岌可危的战局一瞬稳定下来。
但这样的稳定不可能长久。
维库死灵在力量和不死属性以及人数上的优势，是不可能靠着兽人的残暴战斗意志抵消的。
一旦纳格法尔号靠近战场，一旦更多的维库死灵加入战斗，黑齿狞笑氏族会很快被击破，个体和群体两方面力量都不占优的情况下，此战是必败无疑。
“布莱克，快用你那邪恶智慧想想办法！”
几分钟后，连迦罗娜都开始对海盗施加压力。
靠着弑君者这传奇双刃，从阴影中穿梭，一刀一个干掉迷雾死灵的传奇刺客，也有些顶不住了。
“急什么！”
布莱克这边挥动短剑和匕首，在阴影遮蔽中不断趁乱刺杀半巨人亡灵，他一边作战，一边打量迷雾中的纳格法尔号的位置。
兽人这艘船上的舰炮垃圾的很，本该搭载定额舰炮数量50门的船上，只有不到40门炮，而且最大口径只有可怜的12磅。
12磅炮舰哪怕填装实心弹，其有效射程也只有可怜的600米。
换句话说，布莱克现在就算再着急，也得等纳格法尔号靠近船只600米左右才能行动，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失手...
“近点，再近点！”
海盗船长死死的盯着纳格法尔号在迷雾中的船身挪动，在数分钟之后，兽人的战线几近崩溃之时，布莱克转身甩出钩锁，钩在主桅杆上方。
整个人被带上半空一瞬，又以暗影步跳跃，划过小半个甲板，直接出现在了船艉楼顶端的兽人术士邪眼身后。
这术士已经被惨烈的战斗吓坏了。
他手里捏着一个邪能符文，随时打算激活召唤出自己最强的恶魔仆从。
但他瑟瑟发抖中，却也完成了布莱克的吩咐。
在他身边，有一门被推到船艉楼上的12磅舰炮，而且炮口已经对准了纳格法尔号的方向，在术士脚下，之前被他和布莱克专门做出来的古怪炮弹正放在那里。
这是一枚被中心掏空的实心弹，内部做了加固，而布莱克的契约小鬼达格洛普，这会正一脸纠结的趴在炮弹旁边。
它消瘦的身上绑着一个属于布莱克的魔法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