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对质凌霄殿

云昭寒冷声回答：“是来找天君清算三千年的旧账，特来为倾城讨个公道。”

天帝听了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清算三千年前的旧账？还要找本尊讨公道？”天帝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本尊没听错吧，你一个九重天上神，竟要为一个厉鬼跟本尊讨公道？本尊乃三界之主，本尊倒要看看，你如何跟本尊讨这个公道！”

云昭寒依旧是波澜不惊，抬眼注视着天帝，声色淡淡道：“天君，三千年前，上古厉鬼自千尺黄泉之下苏醒，只因不谙世事惊扰了幽冥，适逢新上任的酆都大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由分说下令诛杀，只因自身修为不够，而红衣本又是上古女娲娘娘亲手造就，因此终未能成功降伏，本君说的可是事实？”

天帝一听，点头道：“是又如何，到底是这厉鬼祸乱在先。”

云昭寒接着说道：“红衣原本是神灵，只因身处千尺黄泉，便被划为厉鬼，这便罢了，只是当初红衣并没有造成不可原谅的过错，酆都大帝不思教诲，反倒一心诛杀，诛杀不成，便上九重天向天君告状，是也不是？”

天帝顿时有些语塞，勉强道：“是这样不假，但此厉鬼不除，终究是祸患。”

云昭寒朝天帝逼近一步，说道：“说到底，先是幽冥界酆都大帝害怕红衣不愿臣服，后是九重天天君您，忌惮她上古神灵的修为，因此，您才顺着酆都大帝的意思，意图借此因由，将红衣彻底斩草除根，是也不是？”

云昭寒说到这里，凌霄殿上所有神仙都大惊失色，虽然这是九重天公开的秘密，但是没有谁，敢当着天帝的面捅破说穿。

天帝的脸色顿时变的极其不好看，逼视着云昭寒没有及时作答，云昭寒接着逼问道：“其实天君一早就知道千尺黄泉之下有一上古神灵，且是做九幽大帝最合适的人选，天君更知道，当日女娲娘娘之所以亲手造出这个神灵，并注入幽冥鬼气，置于千尺黄泉之下，就是为了让她统领九幽十界，是也不是？”

若说之前云昭寒所说是九重天公开的秘密，那么刚才这番话，绝对是只有天帝一人知道的秘密。九重天所有神仙，都以为厉鬼红衣只是上古时的一个厉鬼，却不知道红衣本就拥有神鬼两界气息的神灵，更不知道，红衣竟是女娲选定的九幽之主。

天帝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在他还只是上古上神时，女娲告知了他这件事，却不曾想云昭寒竟然也知道，一时间面对云昭寒的质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下凌霄殿有资历的神仙便坐不住了，为首的便是此前在凉王府与其交过手的火神。

火神站了出来，朝天帝拱手高声道：“天君，归云上神所言，可是事实？这千尺黄泉之下的厉鬼，当真是上古神灵？”

火神的话问出了凌霄殿所有神仙的心声，若红衣真是上古神灵，且天帝明知还要诛杀，那便是公然对女娲不敬，且犯下了弑神的大罪，即便是天帝，也难逃诛仙台天雷加身的刑法。

天帝看着凌霄殿上一个个质疑的脸孔，顿时觉得如坐针毡，他原本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厉鬼，竟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但忽略了，红衣本就不是普通的厉鬼，更不是普通的神灵。

“大胆归云，你竟敢在本尊面前信口雌黄混淆视听，什么上古神灵，什么女娲娘娘亲造就的九幽之主，简直无稽之谈！”天帝沉思半晌，最终还是矢口否认，因为他一旦承认，先是擅自封神酆都大帝，后是弑神大罪，这后果他不堪设想。

天帝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归云，本尊念在你是女娲娘娘亲封的上神，从来都是对你格外宽容，即便你因此厉鬼再三违逆本尊，本尊也从未降罪于你，你今日在此当着诸天神仙的面，公然质问本尊，简直不把本尊放在眼里，本尊要治你大不敬之罪，责罚你归云殿禁闭三千年！”

面对天帝的暴怒，云昭寒淡定自若，依旧波澜不惊：“天君，若是本君所说是假，您又何必如此着急给本君降罪？天君，正因为本君谨守君臣之礼，所以三千年前，本君并没有以此要挟天君饶恕红衣，若非您欺骗本君，利用本君骗红衣服下裂魂丹，这件事本君便永远不会提及。可是天君，是您不守承诺在先，就不能怪本君今日当着诸天神仙的面质问了。”

云昭寒说到这里，转身环顾了一眼周围满脸疑惑的神仙，对天帝接着说道：“天君，此时此刻，本君尚且顾念你我君臣之义，守着君臣之礼，若是天君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将是非黑白颠倒，那便尽管试试，只是到时候休怪本君不顾念情谊！”

云昭寒的话说的落地有声，天帝听的是忐忑不安，强装镇定道：“归云，你休在本君面前猖狂，是非黑白，岂是你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