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另有其人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彻彻底底地颠覆了她对顽强生命的认知,许是眼前的血腥场面让她太过害怕,现场血腥味让她反胃,所以她的心脏跳得极其厉害,胸口位置更是想火烧一样地发烫。
她抬起手覆在心口的位置上,紧揪住心口处的衣襟,却觉得眼前的景致渐渐变得有些模糊,而锁骨以下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烫,她下意识地把手按住发烫的地方,这才发觉,居然是她的陈年老戒指在发烫。
她低头,趁此刻自己正背对着刀疤哥,迅速地低头看了一眼衣襟里面挂在脖子上的银项链,项链中间下端的戒指折射出一道白光,稍瞬即逝。
她顿时愣住,为了避免被刀疤哥发现,又急急忙忙地把衣襟压好,低着头,不敢露出任何神情,生怕被刀疤哥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因溪边一片狼藉,原定稍事休息只能作罢,刀疤哥再次拖拽着北夕雨继续前行,行至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拿出一条黑色布条将北夕雨的眼蒙住。
北夕雨因为看不见路而走得磕磕绊绊的,刀疤哥许是嫌这样赶路太慢,便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硕大的粗麻袋,将她塞了进去,直接扛起,以轻功赶路。
许久过后,北夕雨才被人从麻袋中解开,黑色布条也随着麻袋解开而掉落,率先落入眼帘的是已经不觉刺眼的落日余晖,紧接着便是一辆豪华漂亮的马车,四处却再也不是什么树林,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让她顿时心中一惊。
她皱起眉头,侧目瞪向旁边的刀疤哥,声音嘶哑地问道:“这就是指使你抓我的人?”
刀疤哥目露凶光地反瞪一眼,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踢起一块石子撞到马车一角,发出“嘭”的一声,毫无情绪地说:“人已经带到,要如何处置她,是你们的事。”
“多谢,你可以走了。”一个沧桑浑厚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话音刚落,守在马车外的车夫朝北夕雨走来,接过刀疤哥手里的粗绳一端。
刀疤哥把粗绳交给他后,便飞身离开,临行前,冷漠暴戾的眼却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北夕雨看不懂他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饿了一天一夜且跌跌撞撞无数次的她早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任由车夫将绑着她的粗绳系到马车的后面。
这是她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她就像是一件物件被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并且还被绑在马车后面强行拖着走,若是她走得慢了,便会被拖拽摔倒,即便摔倒也依旧被拖着前行,草地上的砂砾砸到她的脸上,四肢更是早已被擦破出血。
入夜时,她再次被蒙上双眼,直到被人推进一间房里才解开黑布,打量过房里的摆设之后,她便断定此处是一间客栈,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没有抵达要带她去的目的地。
“吱呀!”
还没等北夕雨缓下来思考问题,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两名手持长剑的女子。
她靠在床榻下,小心地打量她们,待房门再次被外面的人关上,她才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其中一名看起来年岁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子朝她看了一眼,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看了看旁边的同伴,又看向身上全是血痕的北夕雨,朝她走近两步,说道:“我们只负责看住你,不让你逃跑,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你们总该知道是什么人让你们来看着我吧?你们的主子是谁?他跟我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北夕雨见她对自己并无敌意,便想问出更多的事情。
年岁稍长的女子跨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说:“小月,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意与人说话吗?”
“琳姐姐,人家只是看她可怜,而且一看她就是不懂武的闺房女子,没什么好防备的呀!”那位被唤为小月的姑娘把手中长剑搁到桌上,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再即将入嘴时偏头瞧了北夕雨一眼,眨巴着天真的眼,问道:“你要喝水吗?”
北夕雨嘴唇干涸,喉咙因为早前初被装入麻袋时大喊大叫而嘶哑灼痛,如今经她这么一问,忙点头,“当然想了……”
小月这才发现她说话时声音是不寻常的沙哑,悄悄瞄了琳姐姐一眼,见对方没什么不悦的表情,索性就将整壶水拿到床榻上,然后还将北夕雨扶起来坐到床榻上,“呐,水在这里,你要喝便快喝吧。”
北夕雨感激地朝她颔首,徐徐地喝了几口滋润喉咙,稍微好受些时,才再次开口,说道:“我见二位并非残暴之人,可见你们的主子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为什么会和刀疤哥那样杀气极重的人合作抓我?”
“刀疤哥?你是说胡大哥吗?”小月一脸迷糊,扭头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胡琳。
胡琳挑眉,“他与我们的主子并无甚关系,况且,真正要抓你的人另有其人,并非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