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血本无归
吴明学指着那两本无字旧书，惊讶地瞪着熊小宝问：“什么秘密？这么重大？”
熊小宝细声细气地说：“这两本书的材质是一模一样的。”
吴明学不假思索地问：“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熊小宝先指了指吴明学的那本无字旧书，又点了点另一本无字旧书道：“如果这是《小无量经》，那么这也是《小无量经》。”
吴明学蓦然一惊，指着另一本无字旧书说：“你的意思是说，算上老鬼头那本，这是第三本《小无量经》？”
“没错，”熊小宝胸有成竹地猜测道，“既然如此，估计小李哥也曾经买过这本书。”
“对哦，这本书是小李哥拉下的，”吴明学凝思片刻，又反驳了自己的观点说，“不对，这是他收拾财政所的破烂里找到的，不见得一定就是他的。”
“哼，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熊小宝一针见血地指出，“除了这本看起来像本书，其它的都是废纸，更何况，他还特意让我们帮我找了一本重要的书，说落下了。”
“我问过他了，”吴明学回想道，“是一本吉他乐谱，估计他平时喜欢弹吉他。”
“可能是他一直没发现里面的秘密，这才干脆丢了。”熊小宝继续分析道。
吴明学直直熊小宝的心窝道：“这么说，你发现了？”
熊小宝嘻嘻笑道：“没有，还是无字天书。”
吴明学扑哧冷笑一声道：“这不就得了，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秘密，这只能说明，泉爷坑了不少人。”
熊小宝不置可否地劝道：“你别对泉爷那么多的偏见嘛。”
吴明学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说：“不是我对他的偏见，是事实证明出来的，算算老鬼爷的年纪，再看看小李哥，说不定泉爷每个十年就找到一个冤大头。”
“为什么是十年？”熊小宝单挑了个最不重要的问题说。
“我瞎猜的呗！”吴明学懒洋洋地说，“这能有什么正式的说法？”
“就算是十年吧！”熊小宝一脸认真地说，“泉爷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了，算他卖出卖了一百年，十年一本，那起码有十本。”
“嗨，你还真是来劲了。”吴明学不以为然地说：“我随便说一个数字，你就当真，那我说每年卖一本，那岂不是有上百本？”
“嗯，很有可能。”熊小宝严肃地说。
因为生意全无，无聊之间，吴明学竟然一本正经地跟熊小宝争论起来，到最后，两人都气得面红耳赤，终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此时夜幕降临，冷风萧萧，寒气从地下喷出，与昏黄的白炽灯光相撞，爆出生活的惨然真相，两个穷小鬼都不禁打了声喷嚏，随后相视一笑，就好像一瞬间化干戈为玉帛。
熊小宝像是想起了什么，质问道：“说好了的辣条呢？”
吴明学也这时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张辉等人的辣条，却没有送出去，张辉等人难道忘了？
当他拿出那十几袋辣条，递给熊小宝一包的同时，疑惑地道：“你说张辉他们会不会不要辣条了？”
“不要了最好，”熊小宝毫不客气地说，“我还嫌吃不够呢。”
他说着又多拿了一包，声明道：“小美丽的那包，我帮她拿了。”
吴明学寻思又道：“这小美丽跑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看店铺的吗？”
“你还指望她？”熊小宝轻蔑地说，“才多大一个人，玩心重，早把这事忘光了吧！”
“她最近都跟谁玩？”吴明学追问道。
“杜晶晶喽。”熊小宝一边嚼着辣条一边说，“吃晚饭的时候，杜晶晶就来家里邀她了。”
“哦，”吴明学道，“有个好朋友玩也好，省得老是缠着我们。”
熊小宝露出狡黠的笑容道：“说不定又去拉生意了。”
“瞧你美的，”吴明学不以为然地说，“就算她家是打铁的，也没那么碎铁卖吧，我估计她们是偷出来的铁，你想想看，铁匠不能变废为宝吗？”
“说的也是，”熊小宝点头道，“不过我们可犯不着管这么多。”
“我就是这么一说嘛。”吴明学悻悻地说了一句，便一手撑着下巴，望着大门口发呆了。
熊小宝吃完一包辣条，仍觉得不过瘾，伸手准备又拿一包，被吴明学拍手挡住，厉声道：“这是张辉他们的，你别惦记了。”
“他们不是不要了吗？”熊小宝笑呵呵地说，“要是还要，明天再去老芋头那儿买。”
“钱呢？”吴明学打开手掌，做出索要的姿势道，“你钱又没一毛，光靠我，我可没那么多闲钱。”
“嗨，”熊小宝不满地说，“我这个合伙人连拿三毛钱的权力都没有啊？”
吴明学回头指了指墙角堆成柴垛状的破烂道：“等这些卖掉变现了，再说拿钱的事吧！”
熊小宝附议道：“那你明天记得去黄老板那儿一趟，早卖钱早安心。”
“知道。”吴明学懒洋洋地说了一声，又望着大门口发呆，不免牢骚道：“这些大人啊！真是眼光比什么都势利，不让他们见到真金白银，他们是不会相信我们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明天想办法请动黄老板，等他的货车一到，咱们高调点。”
“怎么个高调法？”
“你去借一个锣来，敲敲锣。”
“还真敲锣啊！我当初只是说着玩的。”
“想不想要钱了？”
“想。”
“那就老实敲锣。”
熊小宝无奈地摇头抱怨道：“哎，这老是被你掐着脖子使唤，真不舒服。”
“别抱怨了，”吴明学宽慰道，“这只是一种营销方法，但愿行之有效吧！”
两人正絮叨着，大门口突然闯入三个少年——张鲲、张辉和张杨。
尽管灯光昏暗，吴明学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惊异地问：“这么晚了，你们竟然能出来？”
张辉坦然道：“我们是受泉爷所托，特意跑来的。”
“泉爷？他这是搞么的？”吴明学凝思问道。
熊小宝却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兴致勃勃地问：“泉爷怎么说的？”
这不免惹起吴明学的一个白眼，他赶紧补话道：“别告诉我又是什么学武了？哥不稀罕。”
“你听他们说完嘛。”熊小宝焦急地说，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充满期盼地看着张辉三人，还一边热情地给他们搬来了三把椅子。
张辉等三人安然落座，都不自觉地望了一眼放在吴明学椅子下的辣条，传达起泉爷的旨意来。
他说：“泉爷说，不能再等了，希望你能明天去一趟岭下屋场，他决定教你修真。”
“修真没开玩笑吧！”给出大反应的熊小宝且喜且忧地问，“泉爷没说让我去吗？”
“也说了，”张辉道，“不过他还是认为你暂时不能修真，得从习武开始，如果你愿意去，他说也会教你一些打基础的功夫。”
熊小宝嘟囔道：“怎么一眼就断定我不能修真呢？”
吴明学冷笑道：“小宝，你还真信修真那一套啊？”他摇头叹道：“这个世界还真是令人疑惑。”
“没什么好疑惑的，”张鲲插嘴道，“听泉爷的没错。”
吴明学立马没好声气地反驳道：“张鲲，就你变数最多了，起先说泉爷脑子有问题，现在又说听他的没错，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刚刚那句就是真的呀！”张鲲一脸无辜地说。
吴明学倒吸一口冷气，唏嘘道：“那你说说，这几天泉爷到底在做什么？”
张鲲一五一十地说：“你们走后的第二天，泉爷整个人就变了，变得充满希望，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念叨着修真大业终于可以重新开启，可是第三天，泉爷收到一封老朋友的信，告诉他仇家将至，让他做好准备。他觉得不能再等了，所以敦促我们来邀你进屋场，一起修真。”
“老朋友的信？”吴明学寻思道，“哪里的老朋友？”
“好像是国外吧！”张鲲吞吞吐吐地说。
“张辉，你知道吗？”吴明学又转而问张辉。
张辉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说成是国内北方的朋友。
等吴明学询问张杨时，张杨给出的答案却是西域的朋友。
一个问题竟然有三种答案，一下子就把吴明学给搞糊涂了，进而使他对张鲲刚才的一番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沉默思考了一会儿，这倒是给了熊小宝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