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诚实交代

熊小宝喜不自胜地笑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我们不捡破烂了，专门收破烂，不是便宜了人家吗？”

吴明学竖起大拇指说：“问得好，这正如我刚才说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他面对众人高声说：“我不捡破烂了，但是你们可以捡啊，你们捡的破烂，都可以卖给我，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买辣条吃了，别说九十包，就是九百包，九千包，大家都买得起。你们说好不好？”

这番激励的话赢得了众人的一片赞叹，就连张辉也悄然露出充满希望的笑容，唯独方才那个小个子一脸愁思，他怯生生地问：“你有那么多钱付给我们吗？如果我们捡到好多好多呢？”

吴明学依葫芦画瓢，又把那套分期付款的理论讲述了一遍，不过这回稍稍做了修改，改成每个月结一次账。

小个子又问：“不会记错吧？”

吴明学拍着胸脯说：“不会，我以我第一名的成绩保证。”

张辉总算帮他说了一句好话，他对小个子说：“瘦猴，这个我相信吴明学，他语文数学两门功课次次都考第一，相信不会算错。”

小个子听到这话，才点了点头，但是心中疑虑显然并未消除。

吴明学注意到小个子，特意问他：“你学名叫什么？读几年级了？”

小个子如实答道：“我叫张鲲，鲲鹏展翅的鲲，马上升初中了。”

吴明学大感讶异，这小个子竟然已经读五年级了，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吴明学笑呵呵地恭维道：“原来是学长，失敬失敬。”

张鲲自卑地低头说：“你可别拐着弯笑话我身材矮小。”

吴明学自嘲道：“怎么会？我个子不一样矮吗？”

他继而勉励道：“但是个子高矮跟学习一点关系都没有，跟前途更是没有丝毫联系。”

张鲲听得颇感欣慰，当即答应道：“行，以后就照你说的办。”

大事已定，吴明学没有多废话的道理，劝他们早点结伴回家，好驱除心中鬼念。

熊美丽却依依不舍地冲他们的背影喊道：“哥哥们，以后好好给我讲你们那儿的鬼故事。”

张鲲和龅牙双双回头，异口同声地应道：“好，我下回给你多讲点。”

熊美丽高兴地挥手道别，笔直地站在桥上微笑，就好像一棵含苞欲放的红桃树。

熊小宝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依然惦记着捡破烂的事，尤其是昨天不争气落下的大圆铁，问吴明学要不要趁夜捡回来。

吴明学悄悄递了个眼色，示意先把熊美丽送回家，熊小宝机灵地笑道：“既然已经决定只收破烂了，那我们就早点回家睡觉吧！”

熊美丽没有异议，憧憬着晚上熊老拐会讲出怎样新鲜的鬼故事来。

吴明学和熊小宝分立熊美丽的两边，一人牵着她的一只小手，一路吊着她跑回了家，熊美丽激动地连声叫喊道：“哇，我真的飞起来了！”

回到家中，吴明学没有急着洗脸洗脚，而是静静地坐等了片刻，待听得隔壁熊小宝的口哨声响起，立即起身出门。

熊小宝和他差点迎头相撞，吴明学忙问：“小美丽没说要跟来吧！”

熊小宝笑道：“只要有鬼故事听，别的事早就忘了。”

吴明学微微一笑，好奇地问：“小美丽什么时候这么爱听鬼故事的？”

熊小宝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啊，记得她好像说过，有神仙在她耳边跟她说过悄悄话，让她多听鬼故事。”

吴明学冷笑道：“嘁，这你也信？”

熊小宝摇头道：“我没说我信啊！你这么武断干嘛？”

吴明学唏嘘道：“好吧，我们心里没鬼就行。”

他随即直奔主题说：“看这回我们运气怎么样？但愿那块大圆铁没被捡走。”

熊小宝想当然地说：“在渠里，水那么冷，谁会捡一块废铁？”

吴明学对此暂不表态，只说等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像昨晚一样，顺着人工渠朝着财政所的内院走去，熊小宝这回熟门熟路，精神又非常抖擞，遥遥走在吴明学的前头。

可是他的兴奋很快消沉下去，他指着一个铁栅栏说：“元元，你看，他们竟然使出这招。”

吴明学望着渠道口的铁栅栏，回想起昨晚隐约听到的“进贼”的话，陡然生出一丝不祥之兆，他急忙叫唤熊小宝：“小宝，快回来，否则我们要被当成贼了。”

熊小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束明亮的手电筒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紧随而来的是一个男人得意的笑声：“呵呵，小毛贼，这回逃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