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是全网最靓的崽(11)
“按理说,他是无法得知我正在通过监控视频观察他的。”姜霁北顿了顿,“但是我被他发现了。”
“然后呢?”酸菜鱼追问道。
姜霁北看着他们,缓缓地说:“我亲眼看到,他在视频里变成了被剥了脸皮的鬼面人——川剧变脸看过吧?就是那样的。”
他的描述让苍苍“咝”了一声。
“经典!这是恐怖作品里常用的桥段。”仔仔只一拍大腿,“以前我经常搞这套,据读者说,他们每次都被我吓得吱哇乱叫。”
“不错,还记得自己是写恐怖小说的。”崔编辑阴恻恻地一笑。
仔仔只浑身一僵,保持着蒙娜丽莎的微笑:“现在没有感觉,这不是要去东南亚找感觉吗?”
“还发生了什么吗?”丁慧把话题掰回来。
“他对我说,他知道我在家。”姜霁北回忆着昨晚的事情,“说完之后视频面板就自动关闭了,接着鬼面人出现在了我家门口,提着菜刀疯狂地砍我家的门。”
“你家门板上并没有刀痕。”酸菜鱼敏锐地指出,看来他在进门前就仔细地观察了环境。
“这正是我所疑惑的。没多久门外的动静就消失了,鬼面人也不见了。”姜霁北看了他一眼,“池闲来到我家后,我们一起检查了大门。”
池闲点点头,证实姜霁北的说法。
“池闲昨晚就来了?”苍苍的关注点显然跑偏了,“他住你家?”
“霁哥,我们首先要排除一些可能。”没有搭理苍苍,酸菜鱼开始分析,“你说的这些都只有你自己看见了,而且你也无法证实给我们看,所以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电话那头正好有两名医生:“小霁,来我们医院,我们给你打折。”
这几人明显是在怀疑姜霁北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一直不说话的池闲抬起眼,冷冷地瞥了酸菜鱼一眼,伸手从怀里摸出烟盒。
丁慧坐在最靠窗的位置,还以为他要在室内抽烟,起身为众人打开窗户。
没想到,池闲取了支烟衔在口中后,打了个响指,一张黄符纸倏地凭空出现在他的双指间。
他夹着黄符纸在空中轻轻一晃,符纸立刻燃起幽幽的绿焰。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池闲用符纸给自己点了烟。
烟头点燃亮起的部分也不是普通的橘红色火光,而是诡异的幽绿。
随后,池闲轻轻一拢手,正在燃烧的符纸倏地消失在了他的手心里,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自顾自地玩着自己的把戏,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除了语音通话那头看不到现场实况的人,在场的人都懂得池闲动作的含义。
他在回应部分人对神秘侧的质疑,把道术展示给他们看。
池闲其实就是在和一个学生较劲。
有点幼稚,但也有点儿可爱。
姜霁北笑了一声,探过身,伸手从池闲唇间把烟取下,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室内禁止吸烟。”
“好。”池闲应道。
这番动作实在过于亲密,却又自然而然,一旁的苍苍用略显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丁慧站在窗边,神色了然。
酸菜鱼对符纸感起了兴趣:“挺帅的,但这种道具所有人都可以复制。符纸事先浸泡过低燃点物质,在边角掺上红磷和引燃物,找准角度摩擦就能燃烧起来。绿色则是铜元素燃烧时发生的焰色反应,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所以,我能看看你的符纸吗?”
池闲没有回答。
仔仔只似乎很喜欢两人针锋相对的冲突场面,还火上浇油:“徒手灭火怎么说?正在燃烧的符纸凭空消失了呢,纸灰都没有。”
不知道崔编在说谁:“可能手皮和你的脸皮一样厚。”
“好了,有探究和质疑的精神很不错,我也知道刚才我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姜霁北掌握回主动权,打开手机相册,把手机摆到茶几上,“所以这里还有一点东西,需要给你们看一下。”
众人凑到手机前。
姜霁北展示的,是今天的尸体照,以及已注销账号发给他的警告信息。
“这照片有什么特别的?”崔编辑不解。
“特别在于,这张照片是我回到国内的第一天,忽然出现在相册里的。”姜霁北简单解释,“删不掉,而且每天都会变,就像在倒放尸体的腐烂过程。”
“活的照片,腐烂过程的倒放,好,这个梗好。”仔仔只飞快地在备忘录里打字,“记下来,有空写。”
苍苍只看了一眼,就伸手捂住了嘴,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表情。
“照片怎么会变呢?是不是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酸菜鱼问。
姜霁北指出:“第一天是一具白骨,现在长出了肉。”
“我可以证明。”一直懒得说话的池闲终于开口,他扫了众人一眼,“我看过昨天的照片,今天尸体上的蛆确实少了一些,但总体变化不大。”
“嗯……有没有这种可能,”酸菜鱼提出另一种可能性,“你的手机被别人劫持了,对方通过修改你的相册内容来恐吓你。”
他伸出手,亲自滑动照片,把它拉进相片回收站彻底删除后,释放了几次手机内存,又清理了几次应用缓存。
果不其然地,退回相册主页面时,腐烂躯体的照片安然无恙地排在第一张。
见状,酸菜鱼沉思了一回儿:“既然照片每天都会变,那你有把之前的照片记录下来吗?
“恢复直播之前,我属于一种精神遭受刺激的状态,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删掉这张照片。”姜霁北拿起手机,点了一下截图,“我昨天才想到了截图的办法,但是失败了。”
他重新把手机摆在了茶几上,在分类为“截图”的文件夹里,没有任何尸体的图片。
“像是被自动删除了一样。”姜霁北说。
苍苍的态度很暧昧,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还是你根本就没截成功呢?”
“我来试试。”酸菜鱼发挥着求真务实的态度,亲自截了几次图片。看到果真无法截图,他爽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再试试别的方法,我拍一下屏幕。”
“可以。”姜霁北应许。
得到了允许,酸菜鱼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姜霁北手机上的尸体照“咔嚓”一声。
随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霁北知道,这研究生的唯物思想可能要就此终结了。
因为他也试过通过拍屏幕来记录照片的变化,但拍出来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空白。
“据我所知,有的麻烦设备有防截图与防窥视功能。”崔编辑发话了,“但防窥视的原理是检测到摄像头后自动跳转界面,你拍照的时候我盯着照片看,霁老师的屏幕是没有变化的。”
听到这话,酸菜鱼抓住稻草:“崔老师,有没有可能是照片里有什么特殊水印导致摄像头失灵,比如白布上的暗纹?”
崔编辑想了想:“那涉及的东西可就太多了,至少现在没有这类技术。”
仔仔只乐了:“小伙子,录个像看看?”
酸菜鱼录了像之后,整个人更加沉默了。
不管他怎么移动摄像头,录像里的照片依旧一片苍白。
目睹全程的苍苍脸色也很苍白。
酸菜鱼沉默许久,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叹了一口气,双指放大了照片,指着尸体下面的那块白布:“说起来,这块白布上的暗纹,我好像在教授写的《泰国村野图腾手记》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姜霁北:你幼稚吗。
池闲: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