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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男团女导师(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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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是姜霁北,你是你。”为首的人推了一把池闲的脑袋,冷笑着说,“你姓池,就算你改名换姓叫姜闲,你也永远不可能是姜家的第二个孩子。”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姜霁北也真是烂好心,怎么会把你这种白眼狼带回家?”

“他是不是眼神不好啊?哪天家产被人夺走,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喽。”

“姜霁北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

没想到,听到他们提起姜霁北的名字,池闲突然抬起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惹我可以,我不在乎。”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为首的人,眼神如寒冰一样冷酷,“非要带我哥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们、想、死、多、少、遍?”

池闲说完,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他生气时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吃掉。

这群高年级学生被池闲眼神和散发出来的气场镇住,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教室。

当晚,校长亲自押着这些学生来给池闲赔礼道歉。

毕竟除了姜家当靠山,池闲自己本身也有过硬的实力——他可是连跳两级的天才少年,一直在外面参加各种科研比赛,给学校拿奖争光。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池闲面前说姜霁北的闲话。

听说这件事后,姜霁北不但没有怪池闲,反而轻飘飘地笑了:“还真的是头狼崽子。在我面前这么听话,怎么出去就这么横呢?”

池闲垂着一双眼,眸色沉沉地看着姜霁北。

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神色太过专注,以至于与他对视太久的人总有一种要在其中溺毙的错觉。

“哥,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听你的话。”

…………

姜霁北隐去了柬埔寨相遇和资助关系的事情,只挑了一些女生爱听的青梅竹马的剧情说。

“好甜啊。”丁慧被甜得牙疼,捧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可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了呢?”

“没分手。”姜霁北顿了一下,没留意到指缝中的烟已经燃尽。

直到被烫了一下手,他才回过神来,开口道:“他死了。”

丁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按照姜霁北的外貌和条件,绝不可能缺少追求者。

只是他身边一直有一个池闲,所以没有人敢靠近他。

池闲去世后,姜霁北料理完后事,白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跑片场。

他像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一样疯狂运作,每天没有表情地拍片、剪片,甚至一声不吭地退了学,拿到了国外大学的offer。

大家都为池闲的不幸感到可惜,同时也在私下议论,说姜霁北是个理智到可怕的人,竟然一点伤心都没表现出来。

只有与他关系最好的聂明才知道,自从池闲死后,姜霁北就患上了严重的失眠和神经衰弱,每个深夜都是在酒吧度过的。

每晚零点,姜霁北都会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外。

站在外面的侍者毕恭毕敬地为他拉开厚重的大门,姜霁北和耀眼的光一起出现在门口。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光,以至于一进门就是全场的焦点。

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中,姜霁北环顾四周,随后迎着所有人的注目礼,神态自若地走到聂明的座位对面。

坐下不到十分钟,端着酒杯前来请他共饮的人不下十个。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鼓足勇气走到桌边搭讪的人全都眼神躲闪。

他太耀眼了——无论是发色、相貌还是气场,又或者是轻描淡写的眼神和漫不经心的笑意,全都让人无法直视。

第一个来邀约的男人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姜霁北。

他站在桌边,端着酒杯,支支吾吾地问:“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姜霁北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

他微微仰着脸,在强烈的蓝色霓虹灯光下勾起嘴角,笑得温和:“不可以。”

“为什么?”被拒绝的男人还是不敢看他,却不死心。

姜霁北垂下眸,没再看他,而是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子里的酒:“因为我不想。”

坐在姜霁北对面的聂明笑得整条新装上去的机械手臂都“咔咔”地响。

一整个晚上,几乎全场的男人都来尝试搭讪,可姜霁北没接过任何一个男人递来的酒杯。

有人甚至因为被他拒绝了邀请而耿耿于怀,躲在角落里用嫉恨的口吻编派他,然而眼睛却一直实诚地盯着他不放,以伺下一个搭讪的机会。

那个看起来无比忧郁的年轻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性的伏特加,就像在尝试着把自己灌醉一样。

空酒瓶堆满了整个桌面,他看起来醉了,又好像没醉。

…………

听到这里,丁慧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泪光:“那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谈恋爱了吗?”

姜霁北笑了笑,没有答话。

聊到此时,池闲、覃斯文和张三寺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姜霁北和丁慧的聊天,他们刚才也听到了一些。

“在聊什么?”覃斯文问。

“在听陈寂说他的前男友。”丁慧挽住覃斯文的胳膊。

“老弟,你这么好个条件,喜欢男人哪!”张三寺面露惋惜。

“怎么,你还想给我说媒吗?”姜霁北乐了,嘴里自然而然地接话,视线却往池闲脸上飘,“我家里有人了。”

池闲一顿,表情如其他辅助员一般平静。

他转过身,看远方青色的山脉。

山间的禽鸣变得有些聒噪,池闲看到山风吹得树影摇晃。

“不错的景色。”耳畔传来姜霁北走近的声音。

池闲扭过头,姜霁北在他身边停下,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眉目间的神色平静如水。

池闲忽然想起,离开姜霁北之后,他再也没有这般静静地看过远山。

七年前,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池闲只有头颅是完好的,其他被阮杜兰捡回来的四肢和部分脏器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在地下黑市接受了人体重组和器官移植后,他重新睁开了眼睛,但也失去了年轻健康的原装身体。

池闲体内运作的廉价机械器官是倒卖的二手山寨货,由于实在太过陈旧,运转的时候,他几乎能听到从自己身体里传来的齿轮转动的“咯啦咯啦”的声音。

阮杜兰多年来一直潜伏在贫民窟,收到的定期补助也不多,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他考虑过借高利贷分期购买Feb生产的全新人造器官,可是他实在无法负担五十年的高昂贷款,于是只能选择黑市里的二手替代品。

池闲在阮杜兰家窄小破旧的床上躺了很久,替他做手术的人叮嘱他不要乱动,阮杜兰也警告他不要乱跑。

一旦被那些制造爆炸的人发现他没死,那一切的付出就白白浪费了。

等到能下地了,池闲还是偷偷地去见了姜霁北一面。

那晚他穿着长到小腿的黑色风衣,戴上压低的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偷偷溜出贫民窟。

池闲找到姜霁北常去的那家酒吧,坐在二楼角落的座位上,紧紧盯着大门。

直到姜霁北进来,他胸腔里那颗属于自己的心脏终于疯狂地跳动起来。

池闲听到隔壁桌的男人在吹牛逼。

那男人明显喝醉了,大着舌头训诫同桌的小男生:“那种男的一看就是玩咖,装清高,实际上就是开价高……你们是好男孩,不要学他。”

“是是是,您说得对。”小男生捧着酒瓶,讨好地往他杯中倒酒。

趁着男人出去上厕所,池闲跟了上去。

路过姜霁北身边时,他拉低帽檐,加快了脚步,好在姜霁北并没有注意到他。

一进卫生间,池闲就猛地关上门,快步上前,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别惹一楼那个人。”

男人正在解裤带,忽然被掐住脖子,酒直接醒了大半:“谁啊?你说谁啊?”

“别装傻!”

“神经病啊!你放手!”

男人挣扎起来,在推搡中,他用力地推了池闲的肩膀一把。

池闲没站稳,后背猛地撞到了墙上,左臂随即掉到了地上,金属零件“叮叮咚咚”地落了一地。

一颗螺丝打着转儿滚到男人面前,最后在他脚边停下。

“靠!搞什么,原来是个残疾人!”男人看着那颗螺丝,愣了一下,随即骂骂咧咧道,“死残废滚远点啊!逞什么英雄!”

池闲捂着断臂处,喘着粗气,用一双血红的双眼瞪着他。

男人被他饿狼一样恐怖的眼神震慑到,小声嘟哝了一句,转身拉开门,狼狈地逃出了卫生间。

这时,有人陆陆续续地进了卫生间。

池闲捡起地上的断肢和破旧的零件,在陌生人异样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里。

他永远地失去了完整的健康身体,也失去了保护自己恋人的能力。

如今,更是连对恋人承认自己身份的机会都变得奢侈。

…………

“滚远点啊!什么脏东西!”

灵棚外蓦地传来一声叫喊。

池闲从回忆中惊醒,警惕地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往灵棚这边赶。

是留宿在其他村民家的体验者。

其中一个体验者边走边蹬着脚,把鞋放在路边的草丛里摩擦:“恶心,恶心哪!”

张三寺上前招呼:“可来了,幸好你们昨晚不在这里,咱可太遭罪了……”

体验者大声抱怨:“我也遭罪啊,刚才不小心一脚踩爆了一只蟆拐,鞋都脏了!”

张三寺乐了:“你这才哪到哪啊。”

在灵棚角落休息的韦一心忽然站起来:“什么?你踩到了什么?”

体验者一脸嫌弃地回答:“蟆拐啊,麻麻赖赖的,像那什么,什么爆浆鸡排啊——”

话没说完,他忽然住了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呻吟声。

紧接着,他的皮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凶猛地挤压,四肢不可名状地扭曲起来,胸口迅速塌陷下去。

他发不出声音了,只有骨骼在“吱吱嘎嘎”地扭动。

“咔嚓”一声,他的大腿骨扎破腹部的皮肤,穿了出来。

皮肤被穿破的瞬间,又是“嘭”的一声,他被压成了一张薄饼,内脏与血浆从皮肤的破口处喷薄而出。

“这就是爆浆鸡排啊。”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体验者发出一声了然的赞叹。

作者有话要说:哇,这一章撒糖了耶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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