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温度的警校生涯

　　六月的第一个周一

　　今天的故事是以温度为视角的，卡西同学正在他的新辖区辛苦巡视。并不是每一天都有新收获的。所以今天我们换个角度。

　　温度拉着行李箱，看着面前的大门。由于大门是朝西的，早上阳光出来的时候抬头看着学校牌匾需要正对着阳光。

　　温度用手在眼睛上面做成帘子，皱着眉头向上看。平时就睁的不大的眼睛被阳光刺激得更咪了。

　　芝加哥警察学院（Chicagopolicedepartmentacademy）

　　上一次过来还是十五年前了，那时候他读完高中，在街头艰苦谋生了几个月。最后被街上贴的招警广告吸引，被饿瘪的肚子催促赶紧去报名。于是就过去了这整整十五年。

　　上一次出来做巡警，这一次培训完出来还是做巡警。感觉好像，没什么进步啊。

　　里面有人在叫他，这个声音听起来像巡警班的老同学。定睛一看，还真是。这次人家做教官了。地位不同了。

　　温度虽然开心，但还是不紧不慢得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教官甲：“我一看见名单上的名字就知道是你。哈哈哈哈，传说中的王牌警探也要回去做巡警啊。”

　　温度伸手打了他一下，“嘿，你不该恭喜我吗？现在做教官了不起了吧。”

　　教官甲:“就是你做了总警监（superintendent芝加哥警局一哥），我还是要嘲笑你。我就是为此当教官的。你刚刚那一下已经构成侮辱教官罪喽。我随时可以惩罚你。”

　　“先带我去宿舍，再啰嗦。没看行李箱这么大这么重啊。不帮忙还啰嗦。”

　　教官甲看来和温度私人关系很好，平时他可没这么多话。

　　“才几年你都忘了宿舍怎么走啊，这边。我给你留好了位置，就在二楼靠厕所方向的宿舍。服务周到吧，就怕你晚上起夜来不及。”

　　“你是公报私仇啊，半夜臭的睡不着怎么办。”

　　“不会的拉，厕所早几年就改造过了。加上军事化管理，拉外面不冲被抓住就是洗遍全部厕所的惩罚。难道还和你们那样素质差啊。”

　　二人穿过教学楼向后楼走去，

　　“你看，你的名字还在这里。现在的孩子十五年前的记录都打不破。素质越来越差了。”

　　温度看着墙上的荣誉和合照，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眼睛还挺大的，可能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希望。越是看多了黑色和灰色，就越想眯起眼睛睡觉。懒得和这些人多打交道。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几年来。那些过来或用正义，或用高官厚禄或是威逼的各种人的嘴脸。有CPD高层，有FBI，有DEA的。

　　甚至神秘兮兮的CIA也有个长得极其普通的中年肥胖妇女过来罗里吧嗦。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温度到底是个什么人。以为他爱钱？以为他追求正义？追求美人？追求高官厚禄？

　　都不是，本质上温度是个懒人。他很聪明，敏感。聪明到很容易就看透人心，但他追求的却是简简单单的生活。极其怕麻烦。所以擅长解决麻烦。

　　他想要个人生活简简单单，所以娶了个单纯的老婆，没有多余的心思，没有多余的攀比欲望。每天为家里的花多开了一点就能高兴一天。所以喜欢她。

　　他想要工作简简单单，本来一直老老实实做了十年巡警。也不想调哪里，也没有特别欲望升职。上班考虑巡逻，下班看看橄榄球。就够了。

　　但是几次让他厌烦的麻烦案件，他却又办得非常出色。这是基于他个人出色的智商和能力。然后他就被强行调去了暴力犯罪科，然后又是几次被迫当英雄。

　　又是被迫升职做警探调到第二分区A组，才几年。又被卡西的骚操作被迫升职当了警司。

　　虽然惊诧为什么会是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位置。但是很和自己的心意啊。象牙塔的高官们终于懂自己的心了吗？看出自己每天被烦得想睡觉，所以让他做巡警警司。

　　当了巡警警司后，就不需要固定出去巡了。一周会有几天坐在前台当迎宾。偶尔去盯着几个小家伙巡逻一下。最最重要的是，每天能准时下班。不用像当警探的时候那样。看着有下班上班时间。

　　但是案子从来没断过。其实也有点怪他自己，做事很守规矩，程序要一板一眼做完。报告也要检查几遍。所以他老是要加班弄好。明明自己想准时下班回去看球赛。

　　“走啦，想什么呢。嘿嘿傻笑的。”教官甲打断了温度的内心戏。

　　“走啦，走啦。你现在当官了，也不给我搞点特权，把宿舍换掉啊。厕所门口真的臭啊。”

　　“都说不臭了。而且这是开会的时候大家随机排好的，怎么改啊。巡警班的学员早几天就住进去了。你们警司班只剩这些角落了。”

　　“为什么升职了，还不能享受享受。当了半辈子巡警，巡逻都巡了半辈子了。”

　　“当然不能了。那样那些小孩会造反的。你们这些中年人有老婆有孩子，就算欺负一下，也不敢造反。”

　　原来职场PUA九零年代就开始了。

　　不过这时候，我们的镜头稍微要拉远一点。远处的高楼上，一个空房间内。有个南美长相的大汉正坐在窗前，用相当先进的高倍望远镜看着学院。他的镜头里，正好出现了温度拉着行李箱和教官甲穿梭在校园里的身影。

　　直到一段时间后，镜头里自温度进了教学楼后再也没出现过。大汉拿起了卫星电话，拉开粗壮的天线。拨了过去。

　　“Patron（西班牙语老大，还缺个音调符号，打不出来），我一下飞机就跟了兔子一整天。今天早上他直接去了警校，带着行李的，好像要待很久。

　　我这个角度看不见他待得哪个宿舍，他也没住靠外侧的宿舍。接下来的行动怎么办，大队人马还在墨西哥转机准备偷渡过来。”

　　“想办法搞到他培训的时间表，如果超过一周就让纳威甘提带队回来。巴勃罗派杀手今天突袭了我们的足球赛。巴乔差点被打死。要收缩安保力量，免得巴勃罗发疯。”

　　“Si，是的老板。”大汉挂掉了电话。就开始收拾装备。他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先用这个房间做据点，空余的时间还是就近观察学院。他找了一块黑布把望远镜蒙上。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条裹尸袋。（话说哪里的杀手会随身携带裹尸袋啊，电视里不是这样演的。）然后到房间的外侧，把原房主的尸体装了进去。等晚上在附近找个地方抛掉。学院在郊区，树林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