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蔡青河,该死!
再公孙幽收拾好易水城的残局的时候。
易水城外。
刘裕,公孙渊,陈东青等人一脸郁闷地带着大队人马缓缓朝易水城而来。
“易水城已克,速来!”
这个命令。
让他们本来大胜而归的心情瞬间不好,合着他们清缴土匪的同时,公孙幽带着一百人就把易水城拿下了。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刘裕、陈东青、公孙渊瞬间感觉自己马背上用布袋子装着的脑袋瞬间索然无味。
座山雕,穿山豹,卧山君,区区几个土匪草寇算什么。
而公孙幽在易水城,住在富丽堂皇的刘家府邸里后花园里,悠哉悠哉,舒服地躺在睡椅上,晒着太阳,暖阳阳的。
金翅大鹏王停在不远处的一颗桃花树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甚是神异;
自从来到公孙幽身边就变得神出鬼没的绿珠,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公孙幽身边,亭亭玉立。
微风吹皱后花园中的清潭,桃花香气混着处子芳香扑鼻而来,相得益彰。
“公子,不扩大战果?”
绿珠腰间挂着公孙幽所配的绣春刀,绿珠配“绿珠”,倒是一点都不突兀。
“打到辽西腹地,已经很招人恨了,还是低调点好,何况……樊家的那支骑兵没有出现,我心不安啊!”
公孙幽深深吸了一口芳芳的空气,活动了一下脖子,露出一抹笑容。
“公子,樊若白那支骑兵?”
绿珠按住腰间“绿珠”刀柄,秀眉微蹙,英姿飒爽。
谁说美人如玉剑如虹,美人配刀更加霸气侧漏,好不!
公孙幽闻言,微微点头“没错,就是他,孤军深入,大忌也!”
……
白狼城西边,一处不知名的山谷。
尸体铺满地面。
血流成河。
山谷中央,尸体堆成小山,把山谷中的道路堵住。
身着黑甲的士兵尸体聚拢在中间,两边是东越白甲士兵的尸体堆成围墙,血液浸透土地。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这里的土地在血液的作用下,直接变得泥泞不堪。
此时这里的东越人已经退走。
山谷中似乎没有怎么经过硝烟的辽西士卒开始清理战场,在尸体上摸索着他们的战利品。
在战场中央。
几十个满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辽东黑甲正在清理着他们自己人。
八百辽东壮士出征,一场大战几乎全军覆没。
“蔡青河!!!”
“王八蛋!!!”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几十个满身血迹斑斑的黑甲中间,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几乎咬牙切齿的看着清扫着战场的辽西士兵,目光森然。
“兄弟们,把战死的兄弟们埋了,咱们去杀蔡青河满门。”
徐骁看着堆叠的尸体,心情沉重,痛得抽搐,心若死灰的感觉笼罩在心头,久久不散。
这八百人除了陈邛家的几十口;
好多都是他的家乡子弟兵,这一次性报销了这么多人,他又如何向他们家人交代。
尤其是陈邛。
给他断后的陈邛,就这么死了。
他又怎么向他的家人交代,这是为他而死,八百人都是因为他的愚蠢而死。
不久后
山谷中道路两边,七百多座坟头屹立,没有棺材,没有陪葬品,可怜河边无定骨,马革裹尸不外如是。
夜色朦胧,夜听山鬼哭,徐骁和他手下的几十人齐齐跪在地上,整整一天一夜。
“啾!”
这时候,天空中一支金雕高鸣。
“终于来了吗?”
跪在地上,把头死死埋入地面的徐骁听见,晃了一下昏沉的脑袋,不理自己如何邋遢形象,干裂的嘴唇微动,目光冰冷。
只见他揉了一下自己的腿,目光如炬盯着,前面的“陈邛之墓”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缓缓起身,目光冰冷坚定如铁。
“呼~!”
不理手上泥土,手指是不是干净,直接放入嘴巴,朝天空吹起了一个口哨。
然后只见徐骁伸出一只手臂放平,天空中的金雕落下,缓缓飘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慢慢拆下金雕腿上的竹筒打开,上面俨然写着“蔡青河,该死!”就这七个字,力重千钧,明显让徐骁神情一松。
得罪公孙家的代价,他徐骁无所谓,可他身边还有几十人,一定死都不能再死。
何况他们本就出身辽东,若是在被辽东边军针对,那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徐骁是莽,倒是绝对不傻。
“这些世家公子,真够讨厌的,不过无论如何,但是……这次我徐骁记住了!”
徐骁看后,把纸条撕碎,目光看向北方,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待他解下竹筒看完之后。
金雕展翅高飞,便北方而去。
……
而与此同时。
易水城被攻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西征主帅常山郡王——赵阳这里,看着前面大军攻击顺利。
这位皇帝的弟弟,不过三十来岁,不由有些意气风发,金戈铁马,统帅千军万马,是每一个男人深入血脉的冲动。
“公孙家的小子,可以嘛!”
赵阳金盔玄甲,收到战报的一瞬间,豪迈一笑。
随即大手一挥。
“大军开拔,入驻易水城,哪里不缺我们大军所用的粮草,这次有机会把三国势力,一鼓作气赶出辽西了!”
他下首乃是北伐运气比较差的淮阳侯宋光毅、原辽东边军部军统领田衡、兵部侍郎马良禄等等金戈铁马,肃杀之气弥漫。
原本掌握着辽东三四万边军的公孙家,还能有权利调用的。
也只有赵真定麾下一千八百白马义从,以及公孙幽兄弟麾下六千兵马,加起来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
与此同时。
辽西南部,无名山谷,东越军营依山而建,面前便是一条小河从中间穿过,溪流清澈见底。
密密麻麻的帐篷整齐排列在山谷当中,一座大帐之中,东越主帅范征坐镇中军。
他下手一众将校,其中以一名身着白衣的儒生最为亮眼,这便是王遂,一个温文尔雅、与帐中莽夫气质格格不入的家伙。
几次胜少败多,让东越一众将士,不免有些士气低迷。
“离阳军武之盛,确实超乎想象。”
坐在主座的东越大将军范征看着下方一众校尉,沉沉一叹。
随即他转头看王遂,看着这副年轻俊美的面孔,似乎东越人的几次胜仗,都与他有关,不由让他心头一松。
还好。
不是败得特别惨。
范征目光如炬“王校尉,野狼谷一战,你打的不错,我已经向陛下为你请功。”
“谢大将军!”
王遂缓缓起身,抱拳一礼,神色淡然。
这就是世家子弟的底气,只要有功劳,除非他们自己让,否则没谁敢贪他们的功劳。
“你应得的。”
范征微微摆手,示意王遂坐下。
随即他目光扫视一圈,见军中将校皆低头不语,像极了骨头不顾尾巴的鸵鸟,不由心中愤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心中低骂的同时,脸上却满是笑意,让人如沐暖阳。
只见他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中气十足。
“离阳边军刚和匈奴大战,一战而定北,又是百战精兵,连战连捷不免士气高昂,锐不可当。
可是他们再能打,数量也就三四万,还被离阳皇帝分散打乱原来的编制。
本将已经联系好北汉樊将军和大魏曹将军,我东越出兵三万,北汉出兵两万,大魏出兵两万,我们一起把离阳蛮子打出辽西。
诸位,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