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徐骁与王遂第一战
城墙上。
十名玄甲兵守卫,十人却稀疏站在城墙上,一身黑甲,铠甲染血,肃杀之气弥漫。
城楼下,二十名玄甲兵看守着四五百俘虏,黑甲阴森,全部骑在马上,手执骑枪,犹如地狱死神。
……
另一边。
而公孙幽在七十黑甲的拥簇下,监督着四百多原本的城门守卫向西杀去。
与西边一千部队不期而遇,王翦带着十来个玄甲兵由骑兵化为步,提着方天画戟冲杀在山洞。
在两军在街道相遇的同时。
火花四溅,只听一句“杀!”
整条大街上,漫天喊杀声响起。
公孙幽骑在黄金透骨龙上,看着这一幕,目光漠然,仿佛时时刻刻逝去的不是人命。
目光看向前方。
王翦大吼一声“死!”
敌方为首之人,被王翦一戟劈成两半,初窥二品武夫境界的王翦魁梧高大的形体,在一众士兵中鹤立鸡群。
巨大的方天画戟一抡。
数个敌军尸首分离,被拦腰斩断,白花花的肠子落了一地,血液喷涌而出,染红地面。
这一番骇人景象。
不但吓坏了敌军,连自己这一方的人,都有些心神不宁,实在是场面太血腥了。
“古之恶来,巨灵天神!”
公孙幽催动马匹,缓缓前进,手中墨龙长枪拿在手里。
随着公孙幽前进,他身后的黑骑执着骑枪,缓缓向前。
躲在后方不肯前进的士兵,直接他们刺死,一时间他们全部奋勇向前,很快在王翦这种绝世杀神的带领下,对面的敌军开始逐渐溃败。
“跑!”
一名最后面的敌军开始逃跑,后面机灵的士兵开始快速离开。
一个跑,个个跟随。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兵败如山倒,便是由此而来。
这些守着城池,没有进取之心、也无血战历练的世家私兵,又如何能与公孙幽麾下精锐相比。
“降者不杀!”
见时机差不多,公孙幽大喊一声。
逃跑不及的敌军士卒,开始丢掉兵器,举手站在角落。
……
另一边。
徐骁和蔡青河分兵前进,一人麾下八百,一人麾下两千。
各自拿下一城之后。
集结在黑河谷。
对面徐骁遇见了他一生的克星,没有之一,便是王遂,徐骁一次也没有赢过的人。
徐骁带着八百辽东黑甲屹立在山谷外,山谷里面则是声名鹊起的王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好一副儒将风范。
论气度,可不是徐骁这种大老粗可以相比的。
只见王遂身着一身儒衣,头拿一柄折扇,似有“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魄。
“八百人?也太看不起我了。”
王遂站在山顶上,身后是一众东越士兵,弓弩兵、刀盾兵、长枪兵、还有少量骑兵排列在他身后。
“校尉,不止,对方后面应该还有人。”
他身边的副将闻言,眉头一皱,连忙拱手抱拳提醒道。
“后面有人,我自然知道,不过……蔡青河,一個为了向上爬,毫无底线的人,不足为虑。
只要我们击败对面这八百人的速度够快,就有机会全身而退,蔡青河想卖着八百人渔翁得利,想也别想。”
王遂瞥了一眼身边副将,微微蹙眉,随即淡然一笑,胸有成竹,面如平湖。
副将闻言,思索片刻后,露出恍然的神色“属下明白了,大人英明!”
“你带五百人排列成军阵,出现在山谷中央,缓缓推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先去做蝉。
对面这八百人不是想拖住我们吗?就让他成功好了,我王遂,最乐于成人之美了。”
王遂折扇一煽,端是潇洒,腰间一柄东越剑池名剑,身材高挑修长,气质温文尔雅。
完美符合了什么叫“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书生意气,投笔从戎。
“遵令!”
副将闻言一愣,不过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人畜无害的家伙,丝毫不带犹豫的。
不久后。
五百东越甲士缓缓走出森林,排列整齐,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弓箭手在最后,两边同样是盾牌兵,守卫两边。
东越尚白,士兵皆为白甲,其中精锐士兵更以穿白甲为荣。
“前面的离阳蛮子,敢战否?”
王遂的副将站在军阵中,抽出腰间长剑,挥剑一指,对着山谷外的徐骁大喊道。
“东越人刚败,还敢战?”
徐骁穿着漆黑铠甲,手按住腰间战刀刀柄,骑在一匹辽东大马上,正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那五百东越白甲。
“燕文鸾,那树林中,你猜有多少人?”
随后,徐骁看着山谷中五百白甲竟然缓缓向前移动,喊声越加大,不由转头对着身后的燕文鸾问道。
“东越白甲,东越人的精锐,前不久刚败,两万大军兵败如山倒,应该没有多少了吧?”
燕文鸾望着对面的东越人,眼中明显闪烁着不屑一顾的态度。
自辽东边军出辽东入辽西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匈奴人,未免有些骄兵自负、狂妄自大。
只是徐骁这种才统兵的莽夫,以前都是听别人的话行事,只是一个执行者,如今单独领兵作战,一些底层士卒爬上来的普遍问题便出现了。
“我猜,对面树林中的东越人,不下两千。”
徐骁见身后无比激动的一众人沉默不语,目光如炬盯着前方,仿佛猛兽盯着猎物,哈哈一笑,意气风发。
“准备,等他们来到这里,我们就与他们绞杀在一起,拖住他们,等蔡校尉的人到了,这场仗,我们就赢了。”
徐骁抽出腰间的战刀,握在手里,身边的一众标长伍长,齐齐拔出手中的刀,士卒列阵,长枪前挺,大盾形成一堵墙。
弓箭手拔出箭羽,搭在弓上,箭头向下,并未上弦,蓄势待发。
在他们眼里,以离阳军武之盛,似乎这一场战斗,胜利唾手可得。
“咚!”“咚!”“咚!”
山谷中缓缓移动的东越人,刀盾兵用刀拍盾牌前方,步调一致,形成了一定节奏,缓缓向前。
“这支军队,与一般东越士兵,有若不同啊。”
看见这一幕,徐骁眼中不由逐渐凝重起来,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打仗打的就是一个“狭路相逢勇者胜”。
匹夫不可夺志,三军不可夺气也。
“进!”
徐骁看着缓缓移动的东越人,战刀一挥,也同样向前移动。
一黑一白两支军队,从山谷中间的空地上,缓缓接近。
紧张的气氛不由自主的形成。
连空气也变得火花四溅。
大战一触即发。
杀伐的冰冷与武夫之热血,冰与火之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