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凶杀不是游戏,你们没有资格
法官教训完服部平次,又看了古美门一眼。
“被告代理人请正当发言,立刻回到自己的席位,否则亦以破坏司法秩序论处!”
古美门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不远处柯南脸上那变幻不停,一阵纠结的神态,再看着周围人对这个小学生的态度。
古美门的嘴角再次勾起。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对方现在肯定正在犹豫,真相和民事诉讼,要选择哪一个。
但是,无论选哪个,他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过了许久,柯南那边,终于再次抬起了头。
“这份录音是绝对真实的!”
只见,柯南深吸了口气,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
之后,他又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这里是东京警视总监的儿子,白马探亲笔签名的文件,承认了当时他也在场,保证录音的真实性和正确性。”
一边说,柯南一边往古美门这里看了一眼。
眼里仿佛还带着那种,日漫男主常见的自我认定的不屈的目光。
古美门眯了眯眼。
对方看来还是选择了他自认为的真相。
哪怕之后要面临民事诉讼,要赔一大笔钱,他也在所不惜。
他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么做可能会给周围人,他目前的监护人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给他们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真如小哀说的那样,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是一个极度自我为中心的人。
“呵。”
古美门轻蔑地笑了笑。
这样也好,这个小子现在爬的有多高,之后就会摔得有多惨。
之后,书记官把柯南拿出来的签名文件递给法官查阅。
法官确认了其真实性,便点了点头。
警视总监的儿子,签名保证的东西肯定是有话语权的。
随后,法官又神情无奈,看了被告席上的越水七槻一眼。
两旁的陪审员也是纷纷叹息。
因为这样一来,直接证据和间接证据全部都有了。
就算审判员们内心倾向这個可怜的女孩,他们也不得不宣判,她是有罪的。
法官摇了摇头,正要敲击锤子,进行宣判。
但这个时候,古美门那边,突然又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对这件案子还有一些小小的疑问,我想要申请传唤新的证人!”
审判员们面面相觑。
柯南皱紧眉头,看着古美门那自信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
他强行压住内心的不安,维持住心态稳定。
不可能,他指定的真相一定是正确的,被告当时也承认了是她杀的人。
真相,绝对永远只有一个。
一番讨论后,法官敲了敲锤子:“申请允许,请被告传唤新的证人!”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被带上了法庭。
搥尾广生,无人岛上被邀请,冒充导播的工作人员。
甲谷廉三,薰衣草别墅的总管家,同样被邀请到了无人岛,照顾侦探甲子园几人的饮食起居。
“槌尾先生,请说出你当时知道的事情吧。”
古美门微笑着看着他们。
这两人的状态不一样。
搥尾广生看起来很紧张,脸上有彷徨之色。
甲谷廉三则是带着一些不安,还有一些恐惧,或许他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被传唤上了法庭。
“我,我……”
搥尾广生结结巴巴,话语不利索。
他努力抑制住那份紧张,深吸了口气。
“杀死时津润哉的真正凶手,不是越水小姐,其实是我!”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所有人一片哗然之色。
人们都没想到,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还会有转机!
“这不可能!”
柯南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搥尾广生的脸。
“凶手明明已经确定了,也承认了自己是犯人,还有明确的证据链,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情况!”
“我说的是真的!”
搥尾广生大声说着,伸手指向了已经变了脸色的甲谷廉三的脸。
“这一切的真正主谋,是这个家伙!因为一年前的薰衣草别墅小姐死亡案件,这个人买通了时津润哉去警局更改真相,导致了别墅女仆水口香奈自杀,如今他又来胁迫我,让我去把时津润哉灭口,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搥尾广生将事情真正的真相,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在法庭上都说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纷纷神态各异。
或是目瞪口呆,或是瞪眼咂舌。
搥尾广生说的真相,简直就是反转中的反转。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是你做的!”
柯南这下子是真急了,差点就要冲下特别证人席。
“小朋友,我很好奇,你怎么就肯定这不是其他人做的?”
古美门嘴角勾起,看着柯南那副近乎失控的表情。
这个表情,实在令人愉悦。
“因为,因为……”
面对古美门的问题,柯南支支吾吾,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来。
当时确实也有人去怀疑搥尾广生,就是没来法庭的白马探,但这个结论很快就被服部平次推翻。
侦探们一直坚信,推理应该符合王道逻辑。
搥尾广生,从现场分析,这个人无论从哪里来看,都是凶杀案常见的那种“干扰项”。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服部平次站了起来,指着搥尾广生大声吼道。
“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去杀人!因为现场的情况,不符合侦探的推理逻辑啊!”
“哦,推理逻辑啊。”
古美门目光仿佛似笑非笑。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失态的侦探。
“请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
“推理逻辑?你们难道就是凭着这样的东西,就去胡乱指认凶手的吗?”
“只凭着所谓的现场,所谓的蛛丝马迹,看到了什么证据,就兴高采烈地拿起来,仿佛找到了自认为的真相。”
“不考虑整件案情背后的前因后果,不考虑案件相关人员的人际关系,不考虑他们可能行事的方法手段,不考虑这些人可能的恩怨情仇……什么都不考虑。”
“只考虑你们的现场。”
“现场就是一切,现场有的就是凶手,就是真相,现场没有的就是‘干扰项’。”
“请问,你们是把凶杀当成游戏来玩吗?当成你们认为的推理游戏?”
“生活不是游戏,生命也不是游戏。”
“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来高呼生命?有什么资格来替被害者寻找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