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贺典――祭典
“那位奥特曼失踪了。”
贺典前夕，那位被菲雅“追杀出去”的扎拉布星人，再次造访了这颗星球。
菲雅揉了揉眉心，面色有些苍白。
“是我害了他。”
“不要这么悲观，也许他并没有出事呢？”
扎拉布星人平淡地说着。
菲雅抬头，面色带着难言的忧伤。
“老师，你的计划提前完成了，被我拉进局的奥特曼死了。”
她再次重复这个事实。
扎拉布星人皱着眉头。
“你振作一点，明天就是贺典了。”
“在拖到光之国前来调查你们的星球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老实说，你的行为已经很反常了。”
“对不起……”菲雅抱着头，“我只是希望，让奥特曼尽可能地认识到我们这颗星球。”
“我希望他看得出来，这颗星球，在祈求着拯救！”
“只是没想到，他提前触及到了神……”
菲雅苍白着面色。
“老师，我们该怎么做？”
扎拉布星人叹气。
“不要轻举妄动，明天遵循着正常的仪式，成为公主就好。”
菲雅低着头，咬着牙。
“明白。”
——————
贺典当天。
举国欢庆。
民众举着花环，高呼着菲雅的名号，看着少女一步一步地踏上祭台。
祭台中央的是依旧摆着一张冷脸的女王。
——自然，她就是上一任的公主。
菲雅站在高高的祭台之上，看着面露狂热的国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咚！”
忽然，一声锣响。
压下了民众沸腾的声音，内城在瞬间变得肃穆。
由狂热转为虔诚，只需要瞬间。
菲雅不由得出神。
大家是如此地信任神明，即便自己说出神明的真相，又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菲雅，上前来。”
女王摇着头，嘴上却说着让菲雅到达她的面前。
很抱歉，妈妈，没有长成你希望的样子。
菲雅面色复杂地走到女王面前。
“吼！”
阿斯兰的身影出现，站在女王和菲雅的身后。
台下，大家的神情愈发虔诚，匍匐在地。
“那么……”
女王张嘴。
“祭典开始。”
——————
死一般的寂静。
女王轻轻将圣物递了过来，菲雅却瞪大了眼睛。
祭典？什么祭典？
难道不是贺典吗？
难道不是自己的成人礼吗？
注意到菲雅愣住，没有行动，女王皱眉。
“菲雅，接着。”
她开口说道。
“接住圣物，完成仪式。”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菲雅上前两步，接住圣物。
“举起圣物，与圣兽对视，不要眨眼。”
女王冷冰冰地说道。
菲雅机械式地点点头，站上最高处，看向阿斯兰。
接着高高举起圣物。
“阿斯兰！”
菲雅高呼着圣兽的名字。
“吼！”
圣兽高昂一声，接着，身体化作金色的粉末，朝着菲雅涌来
——准确地说，是朝着菲雅手中的圣器涌来。
“欸？”
菲雅心中有些慌张，她感觉自己手中的圣器在这一刻似乎有了生命，随着阿斯兰身化的粉末进入到圣器之中，那种具有生命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不要动摇！菲雅！紧紧握住它！”
女王的声音传来，菲雅另一只手也上举，抓住了圣器。
“吼！”
空气中，隐约传来了阿斯兰的狮吼声，最后，粉末尽数进入到了蓝色的圣器之中，圣器的其中一枚方格，也亮了起来。
“噗通！”
菲雅面色苍白地软在祭台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紧紧握着圣器的手。
“为什么……”菲雅紧缩着瞳孔，“好冷……”
她感受到自己的后背非常冷，就像是在被什么恐怖的巨兽紧盯着一样。
难道……是阿斯兰吗？
菲雅害怕地朝后望去，却发现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懵懂的国民，以及一脸担忧的女王。
母亲大人……在担心我？
菲雅抱着自己，慢慢地起身。
“女王陛下，仪式完成了吗？”
女王看着再度站起的菲雅，目露欣慰。
“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菲雅，你做到了。”
“与圣兽契约只是仪式的第一步，接下来，你还需要沟通神明。”
“我明白了，母亲大人。”
强忍着背后那种阴冷的不适感，菲雅嘴唇有些苍白地回应。
女王抬头，看向菲雅身后。
菲雅顺势回身，看到了原先阿斯兰的位置，出现了一道幽蓝的裂缝。
“那是？”
菲雅露出几分疑惑的神情。
接着，她感受到背后一阵温暖。
“欸？”
菲雅瞪大了眼睛，她看着环绕着自己的胳膊，惊讶地回头。
“妈妈……”
女王竟然在这个时候，从后面抱住的菲雅。
“菲雅，我的女儿。”
女王冰冷的神色不再，脸上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
“往后，你要庇护国民不受到灾难的侵害。”
“自己孤身一人，要学会忍受孤独。”
“记得挑选新生儿成为下一任的公主。”
“让她来接替你成为新的使者。”
“不要对她抱有什么感情，也不要让她对你产生什么感情。”
“你们是注定要分别的，不要让彼此受伤。”
女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悠远，菲雅感受到自己身后的重量也在不断地变轻。
“欸？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菲雅慌乱着回头，却发现女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空中只是飘着浅色的光粒子，同样地进入到圣器之中。
那种被野兽盯着的阴冷感消失了。
祭典……献祭的是前任公主。
来帮助新任公主，驾驭圣兽阿斯兰。
“不……不要……”
菲雅捂着嘴巴。
“不要就这么离开我……妈妈……”
“公主，请继续仪式的最后一步，与神明沟通。”
有大臣提醒。
菲雅眼角还残留着泪花。
她低头，看向匍匐在祭坛的国民。
他们的眼中只有对神的虔诚，容不下其他任何的情感。
“皇族只要守护好国民就好了。”
“他们什么都不明白的。”
蓦然，女王的教导在菲雅的耳边回荡。
“这算什么皇族啊……”
菲雅喃喃一声。
她又扫了一眼底下的民众，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母亲大人就这么死去了，他们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反应都不肯有。
感激也好，伤心也好。
什么都没有。
“菲雅陛下！”
大臣再次提醒。
“请您与神明沟通，这是只有您才做得到的事情。”
菲雅冷冷地看了一眼大臣。
她抬头看向裂缝。
“进入那里是吗？”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