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惩处
“可尔妮，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我这边已经拿到证据了。”
回到家中，菲利奥拿起先前设计的方案，一个一个拨通了电话。
第一个就是自己的发小可尔妮。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已经查清楚了。爷爷让我告诉你，这处公馆是一个从合众过来的富商买下的，这个富商的公司前些年在合众地区被飞云精灵用品集团收购成子公司，现在打算在卡洛斯西北部开展与宝可梦相关的原材料供应买卖，主要是精灵食物和能量方块的次要配料，还做点合众特产生意，算是个转型中的暴发户吧。”
可尔妮似是早就等着菲利奥打来电话询问，话刚说完，一份文档就顺着通讯软件传来。
“好的，多谢了，可尔妮。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满大街都是的初级培育家，也是能有办法让他们难受一下的。”
一切都和自己的预估相同，菲利奥露出成竹在胸的自信微笑。
“满大街都是的初级培育家？哈？！你？这话是谁说的？你让我先笑一会儿......”
可尔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银铃般的笑声久久未息。
很快，还有些别的声音传来。
模模糊糊中，好像是“成何体统”之类的。
许久后，可尔妮才再次凑到电话前，语气中透着几分小委屈：“爷爷刚刚训我了......都怪你逗我！”
“哪有？我说得句句属实。”
菲利奥只觉得六月飘雪，十分冤枉。
“姑且算你说了实话吧！总之，我陪你一起去联盟分部，然后再帮你跑一趟那处公馆。只是君莎小姐和警队去，其实不够，吓不住人，哼哼，本小姐可是道馆馆主！整个娑罗，谁不知道？！”
隔着电话，菲利奥都能感觉到可尔妮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模样，忍俊不禁地说：“那是当然，我们的小黄瓜可厉害了。那就多谢你了，果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是靠得住！我一会儿就准备出发去分部，大约半小时后吧，之前要先给几个人打电话。”
“好兄弟这个事过不去了是吧，谁和你是好兄弟，我真揍你啦！半个小时后就去你家揍你！茱蒂丝阿姨来都没用！”
被这个称呼气得咬牙切齿，可尔妮“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路卡利欧，我们走，去揍菲利奥！然后去那家什么破公馆，我倒要看看，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敢的！”
“卢卡！卢卡？”
路卡利欧歪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个训练家，只能蔫头耷脑地跟了上去。
“可尔妮，记得正规流程，不要越过君莎和警队，不然就该给小菲利奥添麻烦了，明白吗？”
远处，可可布尔高声提醒道。
“我知道啦爷爷！”
踩着轮滑鞋的少女已经跑到远处，声音飘飘悠悠地传了过来。
“这丫头......哎，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吧......”
可可布尔摇摇头，重新坐下，轻轻捶了捶自己愈发难堪重负的老腰。
岁数一大，别说战斗了，多走几步都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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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亚老师，伊布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也拿到了那家公馆遗弃宝可梦的证据。我想请您帮我个忙，嗯对，还有，想麻烦您跟桑顿老师说一下，我可能要过几天才能陪他们一起训练了，至少要到伊布复查之后。”
打过可尔妮的电话，第二个，菲利奥就打给了米莉亚。
谋定而后动，一击制胜，是他的准则，只是通过联盟分部的方式进行惩处，对他而言，还不足够。
“帮忙？没问题，你说吧，需要我过去一趟吗？”
对自己得意门生的请求，米莉亚自然是满口答应。
此刻的她，跷着腿坐在办公室里，正是百无聊赖，课上完了一身轻松。
“是这样的，老师。那家公馆的主人，是一个合众过来的富商，来娑罗做精灵食物和能量方块原料和特产生意的，伊布就是他的女儿和管家虐待并遗弃的，所以，我希望向协会娑罗分部提起申诉，但您知道，我现在还不是中级培育家，分量上可能......”
菲利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米莉亚满不在乎地打断：
“小意思，多大点事儿啊，包在老师身上！我们就在协会分部碰头，什么时间？对了，伊布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你先前发给我的照片，好可怜，不过有你在，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是的老师，已经恢复些行动能力了，再过几天应该会更好些。”
菲利奥点点头，把小伊布抱到了手机旁边。
“布依！”
“嗯，听声音确实恢复得不错，那我就祝贺你收服第二只宝可梦了？话说桑顿这个家伙天天缠着我，让我催你收服宝可梦，老头子那边也是，虽说我没所谓，但你自己也得上点心才行。”
米莉亚换了条腿跷着，满意地点点头，说到一半，又想起了桑顿和老校长如同念经一般的念叨，满脸黑线地提醒了菲利奥一下。
“您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那就拜托老师了，我们下午两点在协会碰头，您看可以吗？”
“成，你忙着吧，惹到你这小狐狸算那一家子倒霉。是不是还有一串事情要干？需要找老头子帮忙吗？”
“这点小事就不劳校长大驾了。实不相瞒，我现在都有点怕见他老人家，他珍藏的剧毒宝珠已经被小梦妖吸收得差不多了，让他知道了保不准会有多心疼呢！”
“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想得还挺多！没事儿，那老头儿比你想得有钱多了，不要替他省钱，回头我再替你敲他一笔！你可是要替他拿名次争脸面的，替他省钱，那不是浪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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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通讯软件。
菲利奥熟练地找到了和可尔妮并列置顶的娜姿的聊天框，点在了那个十分具有传统气息的真人头像上。
小梦妖单推人：前辈，方便通话吗？
......
......
不多时，“叮咚”一声。
娜姿：可以。
风絮镇，宣传片拍摄现场。
娜姿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站在远离人群的僻静角落，接通了电话。
“娜姿前辈？你现在在忙吗？”
电话拨通，菲利奥试探性地问道。
“还好，在休息，一会才有拍摄。有什么事吗，菲利奥？”
听出菲利奥应该是有事要说，娜姿调小了音量，将手机紧紧贴在耳旁，更往远处走了走。
菲利奥轻声询问：“是这样的，前辈，你在合众的时间比较久，我想问一下，飞云精灵用品集团前几年收购的一家公司，经营宝可梦相关原材料的，现在是不是有到卡洛斯开拓业务的计划？”
“飞云精灵用品集团下属吗？我想想......”举着手机，娜姿思索起来，“嗯，是有那么一家，前段时间还想请我替他们拍宣传片，价格有点低，而且听说口碑一般，还店大欺客，就被我拒绝了。”
“好的前辈，那他们的实力如何？”
证实了可尔妮的信息之后，菲利奥进一步问道。
“怎么？你要和他们合作，还是......？”听出了菲利奥的弦外之音，娜姿也稍稍认真了些，“实力的话不是很清楚，不过飞云精灵用品集团收购的中小企业数量不少，在合众是完全垄断，但对于其他地区不是很重视，估计不会特别强，但应该也不弱，毕竟财力普遍不会差。”
“我明白了，谢谢前辈。那就不打扰了，祝你拍摄顺利，先前的剧本我也已经在改了，估计六七月份能够有一份初稿，但应该还需要专业的电影编剧进行调整才行。”
“这个不着急。”娜姿的嘴角微微上翘，口中却道，“记住，训练为重，下次见面我会认真考量你的实力的。别浪费了梦妖的天赋。”
“玛奇？玛奇！”
听到娜姿叫自己，小梦妖飘飘悠悠凑了过来，元气满满地打了个招呼。
总觉得自己和幽灵系宝可梦似乎有点独特缘分，通话的另一侧，娜姿露出会心的笑容。
“好了，忙你们的吧，我也该去拍摄了，下次聊。”
“嘟......嘟......”
放下已出现忙音的手机，一条条信息在脑海中汇总，完整的方案已经成型。
“小伊布，我一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来。”
成竹在胸、胜券在握，菲利奥轻轻抱起小伊布，对它郑重地承诺。
“......布依！”
呆呆地愣了一会，小家伙才露出甜笑的笑容，惹人爱怜。
“菲利奥，出来挨揍！”
正要亲热一下，一个比小梦妖还元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才不过十几二十分钟，可尔妮就已然“杀来”找菲利奥兴师问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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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丝......阿姨......我我我......”
俏脸通红的可尔妮站在因为要做饭所以提前些回了家的茱蒂丝面前，支支吾吾，双手不知往哪放，修长的大腿也交错摩擦，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我给你讲啊小可尔妮，就我家这个臭小子，我也经常想揍他，你下次要打他的时候记得告诉阿姨，阿姨帮你！”
未曾想，茱蒂丝反而更露出几分喜爱，亲昵地搂过可尔妮，担保替她撑腰的同时，还凑到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听得可尔妮脸更红了几分，却露出饶有兴致的样子。
“......好了妈妈，我们真的要出发了。”
心知母亲肯定不会对可尔妮说什么自己的“好话”的菲利奥，对这事也无可奈何，只能小声提醒道，却招来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白眼。
“算了，扫兴的臭小子，那就等回来再说，午饭不回来吃了吧？让小可尔妮晚上来家里吃饭，想吃点什么？阿姨下午给你准备。”
“嘿嘿！阿姨，您做的我都爱吃！”
可尔妮的笑颜清纯又阳光，瞬间让茱蒂丝心花怒放，一阵摩拳擦掌。
“交给阿姨吧！成了，你赶紧带着可尔妮出发，把小伊布的事情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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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卡洛斯联盟娑罗分部，宝可梦权益办公室。
“三位，这就是录音的全部内容了对吗？还有这份放生时间证明和奥利安娜·乔伊小姐的医疗证明。还有其他的证据吗？如果有的话，还可以继续提交，我们会合并办理。”
工作人员看着可尔妮和菲利奥，还有得到消息之后没打招呼就特地赶来帮忙的桑顿，很是客气，听到他们举报的对象是那个颇为高调的，从合众过来的暴发户之后，更是有了不小的动力。
前后不过半小时，君莎小姐就带着警队众人，拿着确凿的证据，干脆利索地出发了。
可尔妮和桑顿也紧随其后，亲自出面为菲利奥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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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培育家协会娑罗分会，权益保护部。
“米莉亚小姐，还有小菲利奥，什么事情能惊动你们两位一起来？嗯？居然还有穆里尔阁下的信？！这是......出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了？”
一个是最有前途成为高级培育家的新星，一个是几乎公认板上钉钉的娑罗最年轻中级培育家，对分会而言，都是需要重视的合作对象。
更不必说，米莉亚此行，还带了她的老师，菲利奥的师公和校长，高级培育家、分会名誉会长穆里尔的亲笔信。
负责人立刻起身，毕恭毕敬地接过信件，一边问着，一边仔细查阅。
“砰”
“虐待、遗弃，导致重伤，嘶......这哪像是个培育家出身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负责人同样是一名资历很老的培育家，对宝可梦的感情同样深厚，看到了信件和菲利奥描述的事件，怒意上涌，猛然一拍桌子。
“交给我吧，我会立刻向分会会长汇报此事，申请在行业内发出通告，咱们协会虽然没有什么强制力，但也不是泥偶。”
“那就拜托您了，前辈。我也会联系和我合作过的精灵用品商店和饲育屋，向他们说明此事。”
菲利奥微微躬身，表达着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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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盟娑罗分部的高度重视之下，君莎带队，突击检查了位于东五街35号的公馆，一番搜查审问，在这次的遗弃和虐待之外，居然还查出了不少虐待宝可梦的前科。
许多事情虽然还没有完全查实，但仅靠目前的罪证，就足以剥夺富家女黛丝终身养育宝可梦和成为训练家的资格。
只可惜，出身大户的她，仍然可以把宝可梦挂名给其他人，这是程序的漏洞，秉公执法的君莎也无能为力，只能对到此询问的菲利奥表示遗憾。
说话间，审讯室大门打开，黛丝将要被押送到拘留机构，进行为期三十天的劳役，之后还要有长期的社区服务，她的履历，也将被记上重重的一笔，不论身处哪个地区，都无法例外。
看到菲利奥的一刻，哪怕是脑袋不灵光的她，也立刻明白了一切。
恶狠狠地瞪着菲利奥，这个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亏的大小姐恨不得把他生吞下肚，却丝毫没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也许，这就是一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初级培育家能做到的事情，黛丝小姐。这是我给您的答案。当然，还不只是如此呢，后面会发生什么，敬请期待。”
对于这种算不上对手的人的愤怒，菲利奥丝毫不在意，只是鄙夷地撇了撇嘴，将她先前的所说如数奉还，而后对君莎小姐欠身示意，就抱着同样露出快意神色的伊布离开。
看向菲利奥和伊布，还有刚刚做完鬼脸的梦妖的背影，黛丝一脸茫然。
片刻过后，这份茫然就后知后觉地变成了意识到自己惹下大祸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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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感谢过桑顿老师和米莉亚老师之后，菲利奥和可尔妮一道，回返家中。
饭桌上，可尔妮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菲利奥，都这么多天了，你是不是还没给小伊布买精灵球？”
“......诶？”
“......玛奇？”
正吃着东西的菲利奥和小梦妖闻言，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神同步地歪了歪脑袋。
这几天，忙前忙后想了许多事，却唯独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布依？”
又过了一会，慢半拍的小伊布才从饭盆里抬起头，嘴角还带着精灵食物的残渣，摆出了和菲利奥、小梦妖相同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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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东五街35号，公馆内。
珍贵的瓷器被砸成满地的碎片。
从比翼市乘坐班机紧急赶回的富商格雷戈愤怒至极，叫过管家加兰，就是一顿怒吼。
“我让你管教黛丝，你就是这样管教的吗？！做了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手脚居然还这么不干净！”
“家里那堆宝可梦，黛丝玩就玩吧，死了让你处理，你就给我处理成这样？！你也这么毛毛躁躁？！”
“还有那个菲利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穆里尔的徒孙，米莉亚唯一的弟子，十八岁就能量产最高水平中级能量方块的天才，整个娑罗十分之一的高品质中级能量方块都是从他的手上做出来的，你还拿你那点老办法打发他？！愚蠢！”
一番宣泄之后，格雷戈稍稍平复了心情，语气却更多了几分阴冷，说出的话，让加兰如坠冰窟：“看来，我也该考虑换个更有脑子和能力的管家了。”
“老爷，这次的确是我的疏忽，我一定全力补救。”
此刻，加兰变成了那个“大气都不敢喘”的人，颔首低眉，只求能够让格雷戈收回成命。
格雷戈冷哼一声：“补救？哼，你能拿什么补救？培育家协会的通告已经发出来了，原本谈得差不多的合作伙伴，现在也基本都黄了，你能做什么？别在我面前碍眼了，把家里的破事料理好。”
听了格雷戈的话，加兰也顾不得其他，如蒙大赦地退出屋去。
门关上之前的一刹，似乎又听到“喀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