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张坤收徒
来人走后,张坤瘫坐地上,“这可如何是好,眼看要走了,却被这魔头盯上。眼下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只捡最重要的东西带了几样,将两个孩子放上手推车,结清房钱,推车出门,刚走了不到50米,四个黑衣大汉,背上各背一口长刀,迎面走来,挡住去路。
“请先生回客栈,先生有何差遣,我家主人命我们在此伺候。”
张坤眼见走不掉,只好回到客栈。老板娘正为走了这样一位模范房客伤心抹泪,见张坤回来,她十分高兴,一把抱起武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先生不走啦?”
张坤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呆呆坐在胡床上。
“出什么事啦?”
张坤说你过来,帮我一个忙。
那晚,蒲洪一家吃完晚饭,爷几个在厅堂里,煮酒闲话,忽然,门人来报,侍书徐统来访。
蒲洪忙命快请进来。
徐统跟随家人到了大厅,和蒲洪父子相见礼毕,蒲洪请徐统入座,上酒。
“先生向晚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徐统说:“还不是为给坚头找师父的事,蒲将军亲自登门,请我教坚头,我是有心无力,本想另托他人,谁知不巧,一个回家乡去了,另一个又要远走他方。我一直心里愧疚得很。”
蒲洪道:“先生这又何必,我虽是粗人,也知道凡事自有缘分,岂可强求?”
徐统笑说:“我今天来,恰是送坚头一个师父……”
徐统大致说了张坤今天的遭遇,让蒲洪想办法救他。
蒲洪心下很不以为然,为一个未曾谋面的儒生,去得罪当朝太子,值吗?给坚头找个师父,虽然要找像徐统这样的,很不容易,但要找个一般的博学儒生,还不是一抓一把。想来张坤不过一介穷儒,能有多大学识,值得和太子去较劲。
徐统见蒲洪迟迟不肯答应,也明白是畏惧太子之意。他正想告辞,蒲府不答应的话,他只有去邺宫寺找道安法师,求佛图澄出手相助了。
徐统站起来,正打算走路,蒲雄忽然接话说:“先生请稍等。”然后转身给父亲磕了个头,说:“请父亲成全,救下这位儒生,并恳请他留下,教授坚头。”
他在父亲耳边耳语了几句,蒲洪听完,说:“徐侍中请放心,我一定设法救您的师侄。”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徐统打道回府,这里,蒲府又准备了一番。
第二天上午,蒲洪、蒲雄带着蒲坚和一堆礼物,领着一彪人马,一路浩浩荡荡来到悦来客栈。张坤出来迎接,宾主施礼毕,蒲洪让人将所送东西尽数搬进来,然后不等张坤说话,蒲雄领着蒲坚纳头便拜,口称师父。古人拜师,父亲要和儿子一起拜,以示尊师重教。张坤忙扶蒲雄起来,一面说:“将军快快请起,这何以敢当?”
蒲雄拉住张坤的手,诚恳地说:“还望先生看在蒲氏三代人的诚心,看在坚头这孩子一心向学,请先生教他几年,将来若还想南下,我们决不阻拦,并将一路护送先生到江南。”
事急从权,而蒲氏父子又如此礼贤下士,张坤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了下来。
蒲坚再次行了拜师大礼,张坤拉着坚头的手,心想,相由心生,如果能让这孩子从小读书识道,依正道而行,或许,命运会不一样吧。不管怎样,能教导如此聪慧、命相奇特的孩子,亦是千载奇缘,有些缘,或许,躲掉更不祥。
临近中午,石宣正打算出门,这时,那四个卫士回来,告诉石宣刚才发生的事。
石宣气得脸通红,问道:“他真的跟着蒲洪父子走了。”
“千真万确。”
石宣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恨声自语:“好你个蒲洪,屡次与我对着干,真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死了两个儿子,还不长记性,哼——走着瞧。”